“呵，成者王败者寇，这点道理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自己的伎俩被拆穿，药凌云也不掩饰，冷笑道，“这种比试本就是不公平的，你若是炼制出比我更好的丹药，我自然无话可说，但你若是输了，也别想着用这种口舌之利来找借口！”
“不需要，既然你一心求败，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许冬至冷笑，也不打算再与他争执什么，只是拿起面前药鼎的时候，微微一愣。
他倒是没想到药凌云这老家伙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为了赢，竟是脸身为药家家主的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给他许冬至准备的，竟是一个连残次品都算不上，简直可以说是破破烂烂的药鼎！
只见那药鼎上满是裂痕，到处空洞，稍微碰一下，还会掉出不少渣子。
这种东西也能拿来炼药？不炸鼎就不错了！
“药凌云，你真是卑鄙无耻！”
这种恶心至极的手段自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谁也没想到堂堂的药家家主，天云州炼药第一人，竟然在与一名小辈比试炼药术的时候，还会用上这般下作的手段。
哪怕是装也不肯装一下！
只是大多数人碍于药家在药宁的威势，不敢开口。
顾曰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就与药家有血海深仇，许冬至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她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当众怒斥道。
“你自己用外挂作弊就算了，还给许冬至这么一个废品，你就是故意陷害！”
“没错！”
药凌云邪笑道，“小妞，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压根就不是比试，这是实打实的生死搏杀！只要能赢，什么不是能做的？”
“你……”
顾曰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厚如城墙的脸皮。
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冬至伸手拦住：“和老鼠争论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许冬至……可是……”顾曰的眼神之中弥漫出难以言尽的担忧，“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可没说就这么算了。”许冬至一挑眉眼，“被老鼠冒犯了，最好的办法，是给它踩死。再说了，谁说这样我就炼不了丹药了？”
许冬至语出惊人，众人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他竟是想用这种废品炼制丹药？疯了吗？
一旦炸鼎可不是好玩的！哪怕是实力低一些的武者，在炼药过程之中遭受炸鼎，少说也要受重伤，说不好甚至可能就此经脉碎裂，从此之后与武道无缘。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口出狂……”
眼看许冬至没有开玩笑，药凌云还想再嘲讽几句，却忽然看见后者竟是一把将那尊本就残损不堪的药鼎一把捏碎，随手扔到了一边。
而后冷笑道：“药凌云，你不过境地之蛙，也敢妄谈天地广大？”
“可曾见过，聚火成鼎？！”
话音未落，许冬至掌心之间，竟是弥漫出一丛被淡薄黑气围绕的火焰。
火势凶猛至极，竟是不知比药凌云凝聚出的炼药火强悍了多少个档次！
许冬至毫不啰嗦，竟是将程伊收集到的药材与一株凝脂絮瞬间全部扔进了掌心火焰里！
“聚火成鼎，徒手炼药？！”
眼看着这一幕，人群之中的秦可颂竟是蹭地窜了起来，遥望着远处被璀璨光影环绕的许冬至。
那尊悍然如天地一般的身影伫立之间，竟是让秦可颂的眼眸之中充溢出无尽的崇拜与迷醉。
“那个……聚火成鼎是什么意思？”
但许冬至这种骚操作毕竟少见，颜子樱有些疑惑地问道。
秦可颂微微摇头。
“具体的情况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极为偏僻的医书古籍上见过这个东西。”
“相传上古之时的炼药师，可以不借助实物的药鼎，仅仅凭借自己的炼药火就能构筑出一尊火鼎，在其中炼药。”
“但这种做法的难度极大，只要对火焰的控制稍微有一些偏差，一炉药材便会转瞬之间毁于一旦。久而久之也就失传了，如今这世上，就连炼药师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哪怕是古籍也没有详细记载聚火成鼎的做法，我本以为不会再有人能掌握种东西了！”
秦可颂感慨道。
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位师父没有拜错的心思。真不知道许冬至还有多少底牌。
或者说，连聚火成鼎也能做到，这天下，还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么？
真不知道是谁才能培养出这般人物来……
于此同时，临江城之中。
在看到许冬至掌心那尊遥转的火鼎之时，李明秋竟是遏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一把将茶杯捏了个稀碎，以至于滚烫的茶水滴在腿上也毫无感知。
李洛影虽有些惊艳，但反应却没有李明秋这般夸张。
只是有些疑惑地问出了和颜子樱一样的问题。李明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满脸都掩饰不住喜色，一遍遍说道。
“许先生真是惊世神医！这一战，是许先生赢了，临江赢了！”
哪怕是远在天海的司马家之中，司马断也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的画面，脸色同样有些惊愕。
随即将其关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景色。
长叹一声。
“是药凌云输了……”
高台之上，药凌云望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诧，但他却并不知道聚火成鼎究竟是什么东西，除了好看，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许冬至拿出的药材让他有些疑惑。
大多数都是些随便找个药店就能买到的东西。药凌云早就安排那些药店的人，在程伊购买的时候便禀报了上来。
只是这些药材的相性颇为复杂，据他所知，没有一副丹方会同时将这些药材都包含在内。
而最让他看不懂的，是许冬至最后拿出的那株洁白似雪，飘若柳絮的植株。
尽管这东西极为少见，但以药凌云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是凝脂絮。
不过许冬至拿着的那株凝脂絮，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就好像被什么人，放在血液之中印染过一般，通体生长出仿佛血管脉络一般的痕迹。
“哼，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花架子！”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药凌云冷笑道，看着天香铜鼎之中已然出现的丹药雏形。
以其弥漫出的馥郁香气，便可知道，绝不下极品！
“这一战，终究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