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轻而易举便翻过窗户，潜入屋内。
但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寂静到有些诡异的屋子，一时间有些疑惑。
舒寒的情报不会出错，这里一定是王家恒的住处。
按照时间算，现在他应该已经下班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也都该各自下班放学回家了，可现在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徐天然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潜入王家恒的家中，查看他的情况，这便是许冬至让李洛影转告给他的任务。
徐天然飞速查看着每一个房间，而后在卧室里终于发现了原因。
此时的卧室之中早已经遍地铺满了血迹。
王家恒和他的妻儿的尸体，齐刷刷的躺在正中央。
喉咙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尸体依旧还有些温热，看来自己只是来晚了一步。
徐天然看了一眼，手段干净利落，看来杀了他们的人，必然是高手。
实力至少在天境。
派遣天境，就为了杀几个普通人？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徐天然也不得不相信事实如此。
“没办法，只好和少主这般转告了。”
徐天然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依旧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三人，随后便悄无声息离开了。
……
另一边，许冬至刚刚来到林清雪办公室之时，便看到三位师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
“就知道你会来。”
林清雪笑道，而后丢出一份文件。
“这便是审问的结果了，你自己看吧。”
“谢谢二师姐。”
许冬至笑道。
对于二师姐审问的手段，他从不怀疑，哪怕对方是身为入圣境的司马断。
毕竟林清雪的属性，可是世上恐怕绝无仅有的——幻。
凭借这东西，她能在简单不过的明白一个人最大的弱点，而后将其攻破，让后者深刻沉浸在林清雪为其制造的希望或是绝望之中。
“只谢谢二师姐吗？”
宋霏文有些不满。
“说得好像你帮了什么一样？”林清雪不由得白了她一眼。
“都是一家人，不分这些。”
许冬至笑道，而后翻看起了文件。
但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死？”
半晌之后，这才从嘴里吐出这么一个字。
按照文件之中所说，许冬至和司马断身上的黑气属性，其实有另外一个名字。
死亡。
虽然这属性平常以黑色气体的形式出现，但它最大的效果，便是给自己所沾染到的一切事物，赋予死亡。
所以被许冬至黑气吞噬的家伙，大多都会灰飞烟灭……
所以哪怕是野兽蚊蚁，都会对他避之不及。
长长舒了一口气，许冬至多年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此刻也不由得有些释然。
“没想到，我居然是个这么不详的东西。”
仿佛自嘲般的苦笑了一声，许冬至说道。
而三位师姐此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沉默片刻之后，许冬至问道：“这文件之中没有标注他是怎么获得的，这是为什么？”
林清雪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
“司马断不知道？”
许冬至愣了一下。
不可能啊……司马断让自己的属性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难道只是偶然的奇遇？
许冬至有些想不通，但他知道二师姐的审问结果不会有错，索性也没有反驳。
而就在这时，林清雪又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他面前。
“上官云海给你的请帖。”
“他怎么会给我发请帖？”许冬至拿起一看，果然是这个名字，“这是要去做什么？”
“据说是一场拍卖会。”林清雪想了想说道，“他用了上官家的势力放在我这的，这次邀请，大概是想要拉拢你，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时间呢？”
“后天中午，十二点。”
“我知道了。”
许冬至收起请帖说道，而后深深看了三位师姐一眼，便告辞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直到确认许冬至已经离开了天娱之后，林清雪这才仿佛心里的石头落下一般，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宋霏文按捺不住。开口道：“我们这样瞒着小冬子，真的好吗？”
“没有别的办法。”林清雪苦笑道，“难道真的让他知道，他实验体的身份。”
“若是小冬子知道，那东西是上古战场不知多少怨灵死后弥久不散的怨气，集合而成的死气，小冬子只怕会有更大的反应。”
说着，她将一份文件摆在桌子上。
这才是审问的真正记录，而刚才许冬至所看的那份，是林清雪经过修改之后的版本。
在这一份之中，司马断详细交代了黑气的来源，许家的计划，以及……上古战场。
“真没想到，许家老家主这么狠啊……自己的亲孙子还没出生便已经成为他的牺牲品……”
林清雪看着那份文件，有些晃神。
“先这样吧。”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萧停云忽然站起身，说道。
“反正已经糊弄过去了，能瞒一时算一时，暂时还是先别让他发现。”
宋霏文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苦涩道。
“能瞒多久呢？”
另一边，许冬至离开天娱之后，便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栋办公楼下。
看着上边被无数招牌围绕起来，几乎看不见的温氏二字，露出一抹笑意。
前几日和林清雪学了些东西之后，温初夏便在这里开了这家分公司。
只是看目前这样子，似乎发展的不算太好。
不过许冬至也不介意。
如今他也不再是当时初入临江，那个要靠上街卖艺甚至给小孩子辅导作业赚钱，还没人理，被送进局子的二货了。
就算温初夏生意失败，他也能将之养活。
分公司什么的，就当时给她玩玩吧。
这样想着，许冬至顺着楼梯走上七楼。
这一层便是温初夏的办公地。
只是才来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说初夏，你说说你，好歹曾经也是在林总身边办过事的人，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连一个像样的办公地都找不到？”
“不过也是，想你这么天生丽质的美人，也不需要自己去找什么，只要等着运气好碰上一个有钱的男人不就行了？你说是吧？”
而后便听到温初夏冰冷道。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和朱成没有任何关系，再不离开，我便叫保安赶人了。”
那人冷笑道：“保安？”
“就你这么大点的地方，还有保安？”
话音未落，许冬至冷笑一声，推门而入。
“温总，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