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台下发出狂暴呼啸的瞬间，言妍不由得怒斥道。
她也没想到这何崇光会玩得这么绝。
文人天鼎斗，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文人斗法。
赢者享受万千崇敬，输者入天鼎为汤。
不止分胜负，更是要决出生死！
随即不由得极为担忧的看着许冬至。
她从没听说过许冬至在文道上有所造诣，而何崇光这人，即便是品行再如何无耻，但这一道上的功底确实是没得说。
两者比较，许冬至压根就没有半分的胜算！
一想到许冬至若是在这里出了事……言妍额上顿时渗出冷汗，连忙掏出手机给姬思雪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便紧张说道：“阁主，许先生他……”
“我都知道了。”电话那头，姬思雪却是说道。
“知道了？”言妍一愣，“您不打算阻止么？”
“阻止？”姬思雪冷哼一声，“你以为何崇光凭什么敢这样做？他的背后是许临尊的授意，我阻止不了。”
话音落下，言妍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若真是那人的授意，确实即便是姬思雪也无能为力……
“那接下来怎么办？”
她听到那头的姬思雪叹了口气：“没办法，如今只能看看冬至这孩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若是势头不对，即便是毁了这舞台，总也要保住他。”
“明白。”
言妍颔首。
下一秒便听到姬思雪满是杀意的话语：“还有，无论输赢，把何家姐弟给我看好了。背叛者，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
言妍挂断电话，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不知何时已然被冷汗浸透。
姬思雪最后的几句话，即便是她听着，也不由渗出满心恐惧。
自己的人被许临尊肆意操纵，姬思雪已是有些怒从心起。
无论这场文斗结果如何，何家姐弟的大名，都已经被写在了死亡名单上。
深吸了一口气，言妍遥遥看向许冬至，暗自叹道。
“即使是阁主也无能为力……许先生，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阁下的无耻，倒是让我明白了生物的多样性。”
许冬至笑道，“欺辱女子，甚至已至强抢境地，在烟雨阁这么多年来，被你害过的女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便是被活活打死，都不冤屈，你倒是巧言善变，给自己说成了受害者？”
“我……”何崇光脸色一红，顿时便要辩解。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只是一介武夫又如何？术业有专攻，你父母当年没有教过么？合着你脖子上长那玩意，就是为了显身高？”许冬至将之打断，“哦对不起，我不是很能理解户口本上只有一个人的感觉。”
话音落下，即便是言妍与看台中的女子，都险些没憋住笑了出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何崇光面红耳赤，他也没想到丫的许冬至这货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天之后，这才骂道：“武夫就是武夫，满口污言秽语，毫无墨水，除了人身攻击你还会什么！”
许冬至冷笑一声。
“不然呢？像你一样满口礼仪道德，句句四书五经，做出来的没有一件人事？那这书还是别读了，害人不浅啊。”
“而且……武夫也有一个好处。”
许冬至逼上前一步，身上无意识逸散的威压，刹那便是将后者死死的压制住。
何崇光脸上几乎是瞬时便被恐惧叠满，一句完整都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大嘴支支吾吾的看着许冬至。
“那便是我的实力凌驾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之上，也就意味着，即便是我在这里就杀了你，也没有人敢为你多说一句话。明白么？”
许冬至邪笑着，眼眸之中，天瞳的火光微微亮起。
话音落下，何崇光再也支撑不住，竟是腿脚一软便倒在地上，发臭的淡黄液体从裤管里哗哗流出。
竟是活生生被许冬至吓尿了。
“你……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我？你身为武者的道义呢？到时候，杀人狂魔的名头也就彻底坐实……”
何崇光还想最后挣扎一下，但还没说完便是被许冬至的冷笑打断。
“无所谓！”
他笑道，“我许冬至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你以为我会在乎世人怎么看我？”
“笑话！我做事向来只会遵循自己的想法，又何须听他人评头论足？道义？绝对的实力，就是我站在这里的道义！”
话音落下，四周死寂无声。
即便是言妍，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好狂妄的话。
这般话，想来如今，京都之中，也只有许冬至敢这么说出口了。
一时之间，竟是不由得有些羡慕。
何崇光最后终究是支撑不住，在许冬至的步步紧逼之下，竟是就这么吓晕了过去。
他输的彻彻底底。
许冬至见状，随即也站起身环顾台下：“有人有意见么？”
鸦雀无声。
而后抬起头，凝视着看台中的许临尊。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许公子满不满意。”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许公子？
许临尊也来了？
还没来得及震惊，许临尊一把拨开眼前的帷幕，俯视着下方许冬至，鼓着掌笑道。
“许冬至，我确实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么多年来，让我有这般想法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若不是身份敌对，我想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
许冬至冷笑：“你这番话，我可不会感到荣幸。”
“呵……”许临尊微微一笑，“有意思，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之后会做些什么。”
“我劝许公子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许冬至一番冷笑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心中猛然一沉。
宣战，这是赤裸裸的宣战。
“便是现在回去了，公子也请洗干净脖子，等我上许家的那一天，许家，鸡犬不留。”
“好！”
这般狂悖至极的话语入耳，许临尊倒是不以为忤，大笑道。
“那我等你来屠我许家满门的那天！不过许冬至，在此之前，可别死在别人的手里了！”
“我自当如此。”
“那便许家见！”
许临尊说完，便带着老者转身离开了烟雨阁。
许冬至看着二人的身影渐渐在视野中消失，目光里泛出异样的光影。
放心，杀上许家的那天，我不会让你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