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就这么和他说了？”
姬思雪哭笑不得道。
她也没想到，许冬至的性子居然这么刚。
今夜演出之中，观看者至少以数万计，许冬至竟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威胁许临尊。
“他先这么算计我，我总不能忍着。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许冬至笑道。
“罢了，既然你有这种想法，做了就做了。”姬思雪苦笑道，“麻烦倒是不大，许临尊也不知道是我特地安排你和他的见面，一两句话，还不至于让他对烟雨阁动手。”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姬思雪的话音一顿，而后冷笑着说道。
“把那两个家伙带上来。”
话音落下，办公室大门骤然打开。
只见言妍身后三名黑衣装扮的武者压着何家姐弟，便是走了进来。
将两人压在姬思雪面前跪下之后，站在一旁。
此时的何家姐弟，看上去已是一脸的淤青血迹，想来没被少打。
看着姬思雪的眉眼之间，恐惧已是难以抑制。
“阁主……”
何珊想要挣扎一番，但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姬思雪淡淡打断。
“何珊，你在烟雨阁多久了？”
“二十三年……烟雨阁还没有进入京都的时候，我便已经在了。”
何珊说道。
“嗯……看在你这么多年留在烟雨阁的情分上，即便没有什么武道修为，我也将你升为了副阁主，对你姐弟二人做的这些事，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姬思雪抿了口茶，淡淡说道。
“我以为你会收敛一些，但没想到，你倒是越发胆大，事到如今，是不是我这个阁主，都没有办法对你如何了？”
“不是……我……”
“不是？当着我的眼皮子非许先生，我烟雨阁的声名便是彻底毁在你手上了。”姬思雪已然有些怒起，“何珊，你当我是傻子么？”
“言妍，告诉她，背叛者的代价如何。”
言妍翻出一卷卷轴，摊开念道：“背叛者，如刑罚室，受尽里面一百八十种刑罚之后，予以处死。”
话音落下，整间办公室的空气，刹那之间便是宛如被彻底冻结起来一般。
何珊的嘴皮子嗡动着，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昨夜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这才答应了许临尊的提议。
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下场，一时间无言可对。
而何崇光，更是在进来之后一直面如死灰般。
直到被拖出去，都没有做出一丁点的反应。
做完这些之后，姬思雪笑着看向许冬至：“这种处理方式，许先生满意么？”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这是烟雨阁自己的事情，还是阁主自己决定为好。”
许冬至淡笑道。
这女人果然如唐殊词所说的一般，行事狠辣至极。
刚才所提到的刑罚，即便许冬至只是个看客，都不由得微微有些吃惊。
“呵……”
姬思雪自然也明白后者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牵扯太多，笑了笑说道：“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便不挽留了，许先生请自便吧。”
“打扰了。”
许冬至应了一声，便转头朝外走去。
只是走了没两步，忽然被姬思雪的声音拦住。
他扭过头去，只见依旧是那对狡黠的眼眸盯着自己，笑道：“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这里坐坐，顺便帮我按摩一下。”
“你母亲在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帮我。”
许冬至的心脏忽然震了一震。
“我知道了。”
……
许冬至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然是凌晨时分。
四周俱寂。
“回来了？”
一打开门，这才发现唐殊词和东方婉此时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两人疲惫的眼神，想来是一夜没睡。
“怎么还不休息？”
“在等你。”
东方婉苦笑道：“要不要吃宵夜。”
许冬至心里一暖，笑道：“不用了，你们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等到两女走后，许冬至这才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姬思雪最后说的那句话。
情真意切，但许冬至总是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但不管怎么想，却是始终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概是有些累了。”
许冬至苦笑一声。
和许临尊的对话，看上去极为简单随和，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交谈试探之中的杀机从没停止过。
一直站在许临尊背后的老者始终全身紧绷，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暴然出手。
晃了晃脑袋之后，许冬至便是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要休息了。
只是走出浴室之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有些愣住。
南宫凝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接听之后，还不等他说话，那一头便是传出一道有些声嘶力竭的声音。
“许冬至——救我！”
“哈？”许冬至怔住，立马问道，“等等，你先别着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家里……”南宫凝的话音颤抖着，“闹鬼了！”
闹鬼了？
许冬至一瞬间便是想到了当日自爆之后，以魂体形态逃走的萧重，面容顿时凝重下来。
“老爷子呢？那家伙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虽然在许冬至看来，萧重即便是在自爆之后实力大幅下降，但怎么也会有神异境级别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找连武者都不是的南宫家爷孙夺舍。
只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武协被毁之后，已然疯魔到了什么都不管的程度，哪怕南宫凝二人对他没有用处，也只是想将她们斩杀报复……
好在南宫凝啜泣着说道：“没有……管家他们已经锁住了别墅，他进不来，爷爷也不在家……许冬至，我很害怕……”
“我知道了，别担心，马上就到。”
听到几人暂时都没事，许冬至也算是松了口气。
匆忙穿上衣服便离开了公寓。
如果真是萧重的话，既然他自寻死路，许冬至倒是也剩下找他的时间了！
听到门口关闭的声音，依旧没有睡着的两女对视了一眼。
“你闻到了么？”唐殊词忽然问道。
“闻到什么？”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身上有香水味……”
“去了烟雨阁那种地方，身上有这些味道很正常吧？”东方婉仿佛是在对自己解释道。
“我可是听到了许冬至临走前，是在和一个女子说话，你就不担心他是晚上出去见情人了？”
闻言，东方婉脸色一红：“我和冬至还不是那种关系，他就是有了情人也不该我管……再说了，冬至的实力，身边女子很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着东方婉有些躲闪的回答，唐殊词叹了口气。
“我知道很正常，但至少也该让你知道那人是谁吧？你如今在这公寓里，不就是主母一样么？”唐殊词起身穿戴，“走，去看看。”
东方婉一愣，而后点了点头。
说不想知道许冬至要去干嘛，她自己是不信的，如今有了唐殊词这一番话，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只是站在门口处，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其实是你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