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0013选舒寒，还是选程伊？
听着萧停云冷不丁抛出来的问题，众人皆是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这是个众人无法做出选择的问题。
对于萧停云也是如此。
她起身走到门边，将其打开。
而后回头对着众人笑道。
“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们谁消失，你们做出的一切选择，我都会尊重，哪怕是不救小冬子。”
话音落下，便是径直走出门外，留下几人依旧在怔怔的站着，脑海里回荡着萧停云先前所说的话。
便是一直愿意为了许冬至做出任何事的宋霏文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清雪叹了口气，站起身，给众人倒了杯茶。
“停云一直就是这个性子，别介意，天色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再说了，要救出小冬子，也未必就一定需要大师姐和三位师父。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罢便是离开了。
离开书房之后，林清雪径直来到了别墅之后的树林之中。
这是萧停云的习惯，这丫头从小到大，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总是会一个人找颗僻静的树坐下。
“二师姐？你怎么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清雪，萧停云愣了片刻，苦笑道。
林清雪淡淡递过去一杯水。
“你是我的师妹，你要是想死，我当然得来拦着。”
“我怎么就想死了？”
“得了吧。”林清雪径直在她身侧坐下，萧停云整张脸都被隐没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情，“我还不知道你？”
“因为大师姐的事情，你一直就不肯让自己看起来弱小，故意扮演成一个成熟得可以解决任何事情的人，这样做很累的，而且，你装的一点都不像。有的时候，你也可以和我们商量。”
“要是今晚过后，我们还做不出选择，你会自己前去救人对吧？这样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林清雪冷不丁说道。
“你都知道了？”
萧停云语气更加苦涩，“结合出大师姐，就意味着有一个人会死。我没资格要求她们任何人做到这个地步。”
只是话音还未落下，脑袋便是忽然一温。
反应过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林清雪拥入怀中。
“笨蛋，所以说可以和我们商量啊。她们是无关的，我和霏文可不是。”
林清雪很清楚，在当初因为自己害的大师姐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存在之后，萧停云便不肯再让任何人因为自己的问题出事。
会做出这种选择，也是林清雪早有预料的事情。
“我们仨要是都去了，初夏她们怎么办？”
“我安排了徐天然，三天之内，若是我们没有回来，便带着初夏她们前往青鸾山。”林清雪笑道，“虽然不知道三位师父现在究竟在哪里，但若是青鸾山出事，她们也必然会感觉到。”
“你早就计划好了？”
萧停云一愣，这倒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办法，有一个总喜欢硬撑的师妹，我可不得多费点心？”
林清雪白了她一眼，“你们三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所以，下次别给我添这么多麻烦了。”
不知道为何，萧停云忽然心口微微有些温热。
说起来，她在青鸾山上，虽然身为三师妹，但实际上却是一直在充当大师姐的身份。
二师姐却从没说什么，只是安静接受。
只是萧停云一旦出现了漏洞，林清雪也往往都会是那个前来收尾的人。
“我知道了，二师姐。”
萧停云笑了笑。
“走了走了。”林清雪无奈的一摆手，起身拍去身上的雪，“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老喜欢在树下坐着，弄得一身脏。”
“等找到小冬子之后，得让他好好陪我洗个澡才行。”
随即怪笑着走开了。
躲在树后的宋霏文闻言，不自觉露出了一道笑意。
就算是为了救出小冬子，宋霏文也不会选择牺牲掉舒寒与程伊之间的任何一个。
若是非要选出那个人的话，必然是从她们三姐妹之中找到。
宋霏文打从一开始，便是抱着和萧停云一样的想法。
“真是……风头都被你俩抢过去了，搞的好像是我最不关心一样。”
宋霏文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苦笑道。
“放心吧小冬子，师姐们怎样都会把你救回来的。”
“要是实在救不出来，总也该在灵位边上，摆上我们的位置。”
……
书房之中。
舒寒与程伊都还没有离开。
坐在书桌对面，隔着漆黑的夜色，面面相觑。
半晌的沉默之后，舒寒这才先行开口，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程伊无奈的点点头。
萧停云的话，她们直到现在，也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只是若是这件事是为了救出许冬至，二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但她们也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舒寒苦笑一声，随即也开门见山道：“我是影者，所谓影者，其实就是少主的死士，这件事情，我去做最合适。”
“再说了，我这辈子，也就只会个打架，但少主其实比我还能打的多，以后，大概也就不需要影者的存在了。”
程伊笑了笑。
“算了吧，三师姐说过，我身上的是大师姐被黑气污染之后的杀意，若是一直留在许先生的身边，只会对他有负面的影响，说到底，还是应该我去最为合适。”
在关于二者谁应该被剥离的事情上，一时间争论不休，到了最后竟也都是无法说服对方。
而这番对话，也被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某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正当二女依旧在争论之时，门口忽然被打开。
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脖颈处，便是连连被一阵重击，甚至还没有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便是就这么被打晕在地。
只是舒寒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那人脸上仿佛丘壑般纵横交织的伤疤。
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看着晕倒在地的二女，只是长叹了一声，苦涩的笑道。
“大小姐的事情，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
“你们俩还是太嫩了，去办这件事的人，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