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儿整个人都在抖,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明明她在隔壁厢房里等着楼下好戏开始,然后等看完了戏后就回去。
谁知道中途却突然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就是眼前这样不堪的一幕!
“你,你……浑蛋!”她气急败坏,狠狠地打了那罗大人一巴掌。
罗大人抬手就回了一个更狠的巴掌,打得她牙齿都掉了,满口喷血。
“贱人!老子花了大价钱,今晚你就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愿意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
说着,罗大人按着魏玲儿再度骑了上去。
魏铭是魏国公的长子,今晚本来和几位同僚在酒楼吃饭,期间有人提议去春月楼寻欢,一行七八个人穿着便装就过来了。
刚走到楼上,就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尖锐凄凉的女人叫声。
魏铭还笑嘻嘻地道:“叫得那么大声,看来是个性子烈的女人。”
旁边的一个人恭维地道:“小公爷也喜欢辣的?要不然让里面的女人出来瞧瞧,看合您的胃口不。”
正说着,房门猛地被拉开,魏玲儿衣不蔽体地冲了出来,然后又被追出来的罗大人给抓着往房间里拖去。
如此香艳的一幕,引得周围的一阵阵口哨声此起彼伏,嘲笑罗大人年纪大了搞不定小娘们。
魏铭本来在看好戏,笑容还挂在嘴角来不及散去,却忽然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庞,失声喊了句:“玲儿!”
魏玲儿惊惧交加之际,突然看到了父亲,顾不得羞耻哭喊着:“爹爹救命,救命啊!”
魏铭大惊之后,一脚把罗大人踹开,解开身上的外袍披在魏玲儿身上……
与此同时,京都城外。
云婳刚刚送别了银果。
春月楼出了那样的事,肯定会被魏国公府报复。
银果势必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云婳就提前安排她离开。
萧玄辰站在云婳的身后,笑嘻嘻地道:“魏玲儿那边的好戏应该已经结束了,你怎么不想着去瞧瞧?”
云婳道“你以为我是她,设计害人还想着近距离旁观?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说起来,这个计策还是萧玄辰帮她设计的。
云婳知道魏玲儿不除掉,肯定麻烦不断。她虽然不怕她,可时不时有个人出来整些恶心事,也真真惹人厌烦。
而阿麒对一般人很友好和善,但魏玲儿的心思恶毒到,连阿麒都觉得不除掉她天理不容。
当他们知道银果姑娘乃是青楼出身的时候,萧玄辰抚着下巴,笑着道:“真正高明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所以,萧玄辰便让银果回到春月楼。
并且在离开前,特意在街坊邻居面前说了请云婳去春月楼给她看诊。
以魏玲儿的为人,见云婳一直没有被传染上肺痨,肯定不甘心要来打听情况。
而一旦魏玲儿知道云婳即将要去青楼出诊,必然要动坏人名节的事。
事实也是如此,云婳当时一进到三楼的房间就知道熏香里加了迷药。
以她的能耐,想要避过去再简单不过。
再后面的事情,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魏玲儿尝尝,被自己的计策所害是什么滋味。
说起这些,萧玄辰还有些得意,“怎么样,这次我可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吧?等魏铭看到自己亲生的女儿出现在妓院,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云婳奇怪地问:“你怎知魏铭今晚也会过去?”
萧玄辰笑笑:“很简单,我想办法找人把他引过去就是了。他本就是青楼常客,嫖娼偶遇自己的女儿,想想都有趣。”
“阿麒,你真是太坏了。”云婳挑眉而笑:“不过,此举深得我心!”
萧玄辰道:“走,咱们喝酒去!庆祝我们联手整治了一个恶女!”
这一晚,却是魏玲儿人生的转折点。
她从前有多么的尊贵高傲,今晚之后就有多么的低贱卑微。
魏铭把她带回国公府后,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魏玲儿哭着道:“父亲,女儿是被人害了。您救救女儿,救救女儿啊!”
“救你?”魏铭苦笑连连:“你让父亲怎么救你?春月楼那么多人都见过你的身子了!那个和你睡的还是个县官!你让父亲怎么堵得住幽幽众口!”
魏玲儿一发狠道:“他们都该死!把他们都杀了,统统杀光!只要他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事。女儿就还是清白的国公府小姐!”
魏铭道:“若真能这么简单便好了!区区一个青楼不算什么,可今晚的客人有多少是权贵之家的子嗣?还有父亲身边的人,都是朝堂重臣,哪是你想杀就杀,想灭口就灭口的啊!”
“那……女儿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魏国公也听闻消息过来了。
不同于魏铭的大发雷霆,他依然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玲儿,你告诉外公,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玲儿就把自己准备害云婳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即便到了此刻,她还是一头雾水:“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就……”
魏国公冷哼:“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别人把你引到了春月楼,然后用你的方法羞辱你。甚至连你父亲——他为何会那么巧合的出现?想来也是有人故意引他过去。”
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眸光中透着深深的怨恨:“成王妃,你竟然敢公然羞辱我们魏国公府!心思歹毒至此,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了!”
魏玲儿拽着魏国公的衣角哭得泣不成声:“爷爷,孙女该怎么办啊?我是您的孙女,堂堂国公府的嫡孙女,怎么可如此辱我?!”
魏国公叹息一声,爱恋地抚摸着孙女的头顶:“玲儿你既是我们国公府嫡长孙女,你的闺誉自然也关乎着咱们国公府的脸面。”
“爷爷之前就告诉过你,那成王妃不是你能对付的,不要随便去招惹她。可你就是不听话啊!你过去十多年,享受到了常人无人能及的荣华富贵,如今也到了你为国公府做出牺牲的时候了。”
魏玲儿愣愣地看着魏国公:“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魏国公用慈爱的语气,对魏玲儿道:“你自裁吧。只有你死了,国公府才能保住颜面。”
魏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