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御前告状

萧玄辰想了想,又对林照道:“以后晚上没事,帮本王盯着点阿麒和王妃。若是……”

他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若是他们有任何逾越之举,你立马想办法打断。”

“逾越之举?”林照愣了:“您是说……哎呀,可王妃和您不是夫妻吗?夫妻亲密,属下若是去打断,这……这不是断了您绵延子嗣的大业吗?”

“狗屁!”萧玄辰怒道:“本王和阿麒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即便要绵延子嗣,本王也无需旁人代劳!”

“这是命令!”萧玄辰再度强调了一句。

林照就很为难了。他一个王府的家臣,怎么能有权利去管阿麒和王妃行好事?

再说,王爷不乐意阿麒和王妃那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去和王妃说?

但是很快,林照想明白了缘故:“王爷您是不是怕王妃,所以自己不敢管王妃?哎呀,王爷您都不敢管的事情,却要属下去管……这,这不是为难人吗?”

说完之后,却见萧玄辰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目光瞪着他。

林照瞬间心惊胆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还是求生欲满满地辩解了一句:“王爷,属下不是故意揭您伤疤的……”

得,越描越黑!

“林照!”萧玄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下令:“下马!从这里到衙门,来回绕着跑一百圈!今天之内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了!”

林照哭丧着脸:“可是王爷,这里距离衙门还有很远的路,来回跑一百圈,奴才的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萧玄辰才不理会他的死活,转身就要走。

林照又在后面喊着:“王爷,王妃还让属下监视您午睡。属下今天若是不能陪伴在侧,那只能如实告诉王妃您没有午休。”

“林照,您居然敢威胁本王!”

萧玄辰气得忍不住踹了林照两脚。

林照小声地嘀咕:“王妃的交代,王爷都不敢不从,奴才又怎么敢违背?”

“放肆!本王怎么会怕一个女人?”

可嘴里说着不怕王妃的王爷,最后却还是免了林照的罚跑。

林照“死罪”刚免,来不及高兴,却听萧玄辰补了句:“还是扣你半年薪水!”

林照欲哭无泪。

不多久,楚召帝突然派人来宣萧玄辰入宫。

萧玄辰一到议政大殿,就见萧玄瑞跪在殿前痛哭流涕地讲述着什么。

楚召帝一看到萧玄辰到了,脸色就沉了下来:“你五弟说,昨儿你在天香楼刺伤了他,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萧玄辰淡淡地瞅了萧玄瑞一眼,冷哼:“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和父皇说说你是怎么调戏本王的王妃的?”

萧玄瑞此刻仗着楚召帝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萧玄辰的罪状:“父皇,儿臣当时在天香楼用餐,并不知道大嫂的身份,只是随口和大嫂闲话了几句。谁知大嫂上来就不由分说先动了手。儿臣的护卫自然出手相护。他们本来也没想伤人,只是护主心切。谁知道,大哥来了不由分说就杀了儿臣好几个护卫。”

说着便让人把护卫的尸体抬了上来,一共八具。每一个身上都有一处致命伤,死状惨烈。

一看到这些尸体,萧玄瑞的哭声更大了:“父皇啊,这些侍卫都是您亲自训练出来的。您赏给了儿臣,儿臣感激涕零,还想带着去定州。谁知他们却惨死在大哥的屠刀之下!还有儿臣,儿臣的伤也是大哥所刺,差点就要了儿臣的命啊!”

“萧玄辰!”楚召帝动了怒,顺手抓起了一块砚台就砸了出去。

萧玄辰也没有躲,直接被砸中了额头。红色的血混着黑色的墨一起淌下,污了半边脸颊。

他却好像浑然不知痛一样,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清冷的眸光中透着满满的失望:

“父皇,您还是这样,从来只听信旁人的诬告,却不肯给儿臣一点解释的机会。是不是在您的心里,但凡出事,一定是儿臣有错在先?而您正好可以借此惩罚儿臣?”

如果是别的皇子犯了错,楚召帝怎么都会听一听两边的说辞。可只有到萧玄辰这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楚召帝根本不耐烦听萧玄辰解释,便急不可耐地要给他定罪。

此刻也不例外。

楚召帝怒道:“你自己犯了错,却还在这里含沙射影地说些什么鬼话?残害手足,屠杀侍卫,难道不是你做的?即然是你做的,该认罪,认罪!该受罚,受罚!还有什么可辩解的?看在你即将要去忻州赈灾办差的份上,朕罚你三十大板!再给你五弟赔礼道歉。你可服气?”

若不是看在他即将要远行的份上,楚召帝至少要打他八十大板,让他一个月下不来床。

此刻只打三十板子,楚召帝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开恩了。

谁知萧玄辰不但不领情,还很倔强地道了句:“儿臣当然不服,也绝对不会给萧玄瑞道歉。因为他不配!”

“放肆!”楚召帝气得胡子都抖了。

就在这时,福公公来报:“陛下,成王妃求见。”

楚召帝冷嗤:“她倒是来得快!既然成王夫妇二人沆瀣一气,朕就一起罚!让成王妃进来!”

云婳一听说萧玄辰被楚召帝宣进宫,立马就联想到可能是萧玄瑞恶人先告状了,否则不会在萧玄辰忙着筹备出行事务的时候召见他。

担心萧玄辰会吃亏,云婳急忙放下手上的事务就匆忙赶来了。

一进来,她就看到萧玄辰跪在大殿的中央,额头上还留着血混着黑色的墨汁,看起来惨极了。可他却倔强地挺直着脊背,抬头挺胸,眼神毫不示弱地和楚召帝对视着。

听到云婳的脚步临近,他才转过了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谁让你进宫的?”

又小声地叮嘱了句:“这事本王一人担着就行了,你别多嘴,莫要惹祸上身。”

他不怕打,不怕和楚召帝顶撞,唯独怕云婳会受牵连。

云婳不紧不慢地向楚召帝行了礼,拾起了地上的砚台,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便知道打在头上必然很疼。

她忍不住道:“父皇,如此好的砚台应该是拿来写字的,而不是当作打人的利器。”

楚召帝怒道:“你这是在责怪朕?云婳,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朕的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