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人看得面上露出一阵惊异之色。
不多时，他面前便出现了一份与自己方才炼制大同小异的灵兽丸。
虽然品相并不像他自己炼制的那般完美，但能炼制出来已是极为难得。
而现在，陆羽成功了。
凌霄道人看着被掏空灵力，面色有些发白的陆羽，一时间竟难以相信。
其实他事先准备了两道考题，一难一易。
若是陆羽修习进境缓慢，那他便用简单的丸方来增强陆羽的修习信心，以此鼓励。
若是陆羽修习进境迅速，他则使用难度较大的丸方，以此训诫陆羽戒骄戒傲。
方才，他用的便是难度较大的丸方，也未想过陆羽第一次就能成功。
要知道，他在历经这样的考题之时，可是刚着手炼制便失败了。
他神情越发凝重，思绪渐渐发散，最后聚敛一处时，竟发现了惊人的答案。
婉月仙子见凌霄道人面色有变，心中暗呼糟了。
自认识以来，她极少见凌霄道人有怔愣的时候。
但她没有贸然出言打断，而是侧目向陆羽刚炼制出的灵兽丸看去。
只见陆羽炼制完成后，同时拿起凌霄道人的灵兽丸与自己炼制的灵兽丸，细细比对。
最终，他面上显露出复杂的神色。
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炼制的灵兽丸品相较凌霄道人的，多有不如。
难道他还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婉月仙子心中暗暗吃惊。
就连她这样的外行人都能看出，能初次炼制时就成功炼出，是何等的难得。
她不由再次侧目向凌霄道人看去。
而这时的凌霄道人也终于回过神来。
“陆道友，将你炼制的灵兽丸拿来与在下查验。”
凌霄道人稍一摆手，灵兽丸便飞落掌心。
他细细端详，而后和颜悦色道：“陆道友，你此前是否看过此丸方？”
“前辈高明，在下此前的确在《灵丸摘要》中看过此丸方。”
凌霄道人微微颔首，又问道：“那你可曾尝试炼制过？”
陆羽闻言，摇了摇头：
“在下还未修习灵兽丸炼制基础要领前看过此丸方，但不得其意，就未曾尝试炼制。”
“那如今《灵丸摘要》可能看懂？”
“在下自信没有太大问题。”
陆羽微笑作揖道。
轰！
凌霄道人心中暗暗吃惊，追问道：“能有几成把握？又能看懂几层《灵丸摘要》？”
“十成。”
凌霄道人抒怀一笑，嘴角难以自抑的上扬。
“陆道友，你可曾拜人为……”
凌霄道人话音未落。
一旁婉月仙子赶忙上前道：
“陆道友，妾身给予你的《灵丸摘要》你修习到了哪一境界？”
陆羽心中闻言，微微皱眉。
这位元婴修为的凌霄道人显然有了收自己为徒的打算，不知这婉月仙子为何要阻拦。
但他还是恭敬作揖回道：“在下已经能看懂筑基篇了。”
婉月仙子微微颔首，黑色紧身衣勒出的曲线一颤，眼底满是欣喜神色。
片刻后，她侧目看向凌霄道人，笑道：
“前辈，今天叨扰已久，妾身还是领陆道友回仙府，以免打扰前辈清修。”
“慢着！”
凌霄道人赶忙阻拦道。
而后，他以秘法传音婉月仙子，面上带着些许着急意味，已不复此前云淡风轻之色。
“他是炼丸师，基础虽然已经补足，但此后仍需不断指导。”
“这些，婉月妹妹可能给他？”
婉月仙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凌霄道人。
凌霄道人又着急开口道：
“婉月妹妹，你成为陆道友庇护修者不过一年时间，切不可一意孤行。”
“如此卓绝天骄，该有最好的指引者才是！”
“你我相识多年，若是婉月妹妹愿意割爱，不但此前拜托在下的幸苦费全免，在下还愿付出令你满意的代价。”
“如何？”
婉月仙子默然良久，而后传音道：
“凌霄前别，陆道友此前首次获得商门年俸是五万功劳点。”
“五万功劳点，其中代表的是什么，想必前辈比妾身更为清楚。”
“而且，妾身以为自己能为陆道友安排妥帖。”
“就比如请到前辈指点他炼制灵兽丸。”
“而且，事实证明妾身的选择是对的，此刻又如何让妾身将陆道友拱手相送？”
“再者，以前辈的人脉资源，日后陆道友去往青云商门总楼后，前辈又该如何安排？”
凌霄道人闻言，神情怔愣。
五万功劳点。
这根本不可能是一般的天玑客座修者能获取的功劳点。
面上挤出些许笑意，凌霄道人遗憾道：
“罢了，方才在下的确考虑不周。”
“我与他终究缘分浅薄。”
但同时，他有有些庆幸。
至少，他与陆羽在这一年里，将会打下不小的交情。
两人秘法传音结束后。
婉月仙子柔声说道：
“陆道友，我们回去吧。”
……
回到自家仙院内。
陆羽疑惑道：“婉月仙子。”
“在凌霄前辈家中，他是否有意想让在下拜师？”
婉月仙子直言道：“没错。”
“但选择师父一事，一定要慎而又慎。”
“你如今修为尚浅，且十年之后说不定还有大机缘。”
“待到十年之后事了，尘埃落定了再择良师不迟。”
陆羽点了点头，他觉得婉月仙子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
婉月仙子继续说道：
“凌霄道人对你也有答疑解惑，指引炼制灵兽丸的恩德，本身也是元婴修者。”
“他作为你的师父本无可厚非。”
“只是青云商门内形势时刻变化，错综复杂。”
“而过早牵扯其中人脉，是为不智之举。”
“妾身此前还是低估了道友的灵兽丸炼制天赋。”
“否则一定不会急于一时。”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样快速提升自己的技艺水平才更为妥帖。”
“别忘了，十年天玑客座修者大考，期间若不珍视，时光也如白驹过隙。”
“你当前的首要任务，便是提升炼丸师等阶，以谋求天玑客座修者升等。”
陆羽微微颔首。
要知道，天玑客座修者可是有四等之分。
虽然他在上一次考核中取得了不错成绩，但也不过是最低等阶，地等天玑客座修者。
往前数，还有散三等。
据说其中的仙等天玑客座修者更是极为难得。
待到真的升等成功过后，他能接触的的资源，或许也会远超现在。
两人又交流了许久。
在一道晨曦霞光刺破天际时，方才分别。
陆羽入了静室静修，等到中午十分，储物腰带中用以和老妈妈传讯的玉简，忽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