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年代文炮灰长女6
沐月看着这一幕嘴角翘得更高，
撸了一把自己的毛寸头，
迈开两条差不多一米的大长腿，
健步如飞地回了家。
“大城市里的人啊，
不知道生产队里能来几位。
到时候咱们爷俩要热情一点，
如果能交上朋友，
对你将来有好处…”
晚饭的时候，
沐月把这个通知一说。
木父就对刚满五岁的福福说教，
让他努力去和一群大人攀交情。
沐月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低头继续大口地扒饭。
没想到火又烧到了她身上。
“吃吃吃，那里有个女子样。
吃那么快，还全部挑干饭吃，
不知道留点让你爸多吃几口吗。
你看拐川子李家的大女儿。
针线茶饭样样攒劲，
说话做事多得人爱。
再看看你招弟，
十七八岁的大女子了。
眼看着就要去别人家，
茶饭针线样样不成。
头发更是像狗啃了一样短，
出嫁的时候咋个扎花带朵，
哎……看见你我就头疼…”
木奶奶见沐月吃了一碗又一碗，
忍不住用筷子敲着饭碗骂开了。
“咕噜…”
沐月吃完今天的第四碗干饭，
快速咀嚼完咽下肚。
又端起一碗米汤“咣当咣当”，
喝下去走了个缝子。
才抬起手一抹嘴，
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一副痞子样的靠着门框坐在门槛上，
斜眼嫌弃地瞥了一眼木奶奶：
“奶你咋回事，
出去逢人就说自己家规怎么怎么厉害，
结果吃个饭敲碟子敲碗的，
跟个讨吃子一样，
这要是传出去了，
还以为咱们木家没家教呢……”
“嗝儿……你让我爸的面子往哪儿搁…”
沐月边说边打了个嗝。
木母和盼弟福福安静得大气也不出，
就像是几根木头一样埋头喝着米汤。
木奶奶和木父的脸早已黑透，
木奶奶偷眼看了儿子一眼，
转过来狠狠地瞪着沐月，
“你个赔钱……”
木奶奶话还没说出口，
又被沐月一脸无奈地挥手打断。
“行行行，你最值钱行了吧，
不过咱们都是女的，
我要是不值钱，
你又能值钱到哪儿去……,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咱们别讨论了。
至于你嫌我吃得多，
那我就得解释解释，
我一天能干我爸三天的活儿。
不多吃点饭，
哪里来的力气，哪里来的工分。
什么扎花绣朵的。
人家什么爹什么奶奶什么光景。
等哪天我也能和我爸一样，
天天蹲在家里吟诗作对了。
那我吃饭的时候肯定像他这样，
一粒米一粒米地数着吃，
保证优雅又斯文……”
沐月说完又嬉皮笑脸的转头冲着木父喊，
“爸我是文盲没文化，
你觉得我这几个词用得好不好？”
木父气的颤抖，
正想扔下筷子发火。
沐月已经笑嘻嘻地站起身。
高高大大的身影往门口一杵，
连光线都被遮蔽掉一大半。
沐月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转身出门的时候嘴里也没停，
“行了，
你们慢慢吃着，
我先去学我爸睡个午觉缓缓。
下午还要上工呢。
多学学我爸这不睡就头晕的毛病，
说不定有天我这糙汉子，
也能和他一样白白净净的……”
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听不见了。
只留下窑里脸色漆黑，
象锅底一样的木父和木奶奶。
还有始终充当着背景板的，
木母盼弟和福福。
四年时间，
改变不只是沐月的样貌性格。
还有很多相关的人也在悄然改变。
沐月在无数次的挑衅抗争之下，
终于争取到了自己和木母盼弟，
也能去窑里上座吃饭的权利。
还试探出了，
和木家人相处的最好方式。
那就是拿捏住木父好面子的死穴，
然后在他的底线之上反复横跳。
为了应付往后的风雨，
四年前沐月就下定决心，
要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她干活冲在最前面，
每顿饭都要吃得饱饱的。
而且剪了原身枯黄的长发，
留成了寸头。
如果不是刻意打听，
见到沐月第一眼的人，
都会认为她是个健美精瘦的型男酷哥。
“噼啪”
木父丢了手中的筷子，
气的脸色通红。
但是又不知道火该往哪里发。
半天之后果断冲木奶奶喊：
“妈，
你能不能贤惠一点，
招弟都许给人了，
那是别人家的人。
你总要顾忌一点我的面子，
以后要是在这样，
不要怪我去请你娘家人来……”
木父说完，
找回场子般骄傲的背着手离开。
过了不大一会儿，
窑里果然传出了木奶奶压抑的啜泣声。
沐月双手枕着脑袋躺在灶房炕上，
听见之后冷笑一声：
“呵…恶人自有恶人磨…”
盼弟端着盘子和碗进来，
见沐月还没睡着。
在锅头上边刷碗边轻声说：
“在我十八之前，
别一下把他们给气死了，
妈要是成了寡妇，
上院里的叔叔等着霸占这个院子呢…”
沐月：“……”
碾谷场中间，
一堆半人高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十几个年轻男女，
一字儿排开站在队长身后。
脸色或高傲，
或新奇的打量着围观的村民。
说是生产队里开的欢迎会，
但是普通群众能有什么才艺。
不过是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
双手筒在袖子里咧嘴傻笑着。
围着这些城里来的俊秀青年们看稀罕。
“大伙儿都到齐了，我说几句啊，
这几位是公社分给咱们大队的知识青年。
以后大家多照应照应……”
队长说完，
人群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随后，
每个知识青年开始自我介绍，
而且都表演了节目。
有的跳舞，
有的吹口琴，
有的诗朗诵。
围观的人群看的新奇，
都不敢错眼的盯着，
一个个笑的嘴都合不拢，
仿佛是给自己过年了。
沐月站在人墙背后，
观察着这几个年轻人。
大部分介绍完都没有什么不妥，
直到一个名叫吴思勤的男知青，
自我介绍之后，
用口琴吹了一首《梁祝》
沐月的脑子突然没来由的一阵轰鸣，
但是眩晕过去异常也跟着消失了。
沐月百思不得其解，
决定以后尽量避开这个人。
十几个知青，
被安置在一个叫柳树壕壕的地方住下，
每天和当地人做一样的农活。
这些娇生惯养的青年男女，
做农活疲累到时其次。
主要是没有一个会做饭的，
今天一顿生的，
明天一顿焦的是家常便饭。
有时候实在饿的不行，
就拿点面粉，
去请附近人家的女人。
来给他们做一顿家常便饭，
聚在一起吃了就当是聚餐。
村里好些大姑娘小媳妇，
都很同情那些男知青，
明里暗里给送过几次熟食。
一些家里有适龄儿子的，
也常会叫几个女知青去吃饭。
沐月并没有关注这些，
依旧每天专注锻炼吃饭。
发现长一块肌肉，
沐月就能高兴的多吃一碗饭。
“谢祖红，你要我说多少次，
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的是谁，告诉我让我死心…呜呜…”
“你…怎么这么缠人，
好，你听着，
此时此刻从这走出去。
遇见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喜欢，
唯独不会喜欢你……”
哦豁~
这是什么八点档的脑残剧情，
沐月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只是来追一头脱缰的驴，
居然还能吃到这么个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