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无功而返,她支着下巴看着赤裸上身在院子中砍柴的叶瑾。
“你说一个人可能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吗?”
叶瑾随意用挂在腰间的外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怎么说?”
见叶瑾搭理她,顾雨也来了劲儿,她凑上前去,眼睛认真地盯着叶瑾。
“赵翠兰忽然不见了,我刚才去赵家去了一趟,没看见赵翠兰不说,反而赵翠芬有些古怪。”
她越说越靠近,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胳膊碰着胳膊。
叶瑾炙热的体温隔着顾雨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阳光下的顾雨抬起头,精致的仿佛志怪书中吸人精气的妖精。
怎么之前没觉得顾雨长得这般好看,灵魂都焕发着吸引人的光彩。
简直……太勾人了。
叶谨的眸子暗了暗。
偏偏顾雨没有察觉,她见叶瑾不答话,她还故意向前凑了凑。
“西山村以前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过吗?大宝二宝之前就被人牙子拐卖过,西山村可是有前科,你怎么不理我,没听见我说话吗?”
阳光下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包括叶谨古铜色皮肤上的一抹暗红。
这是害羞了啊。
顾雨起了坏心思,她伸出
手戳了戳通红的耳垂,“叶瑾你是害羞了吗?”
许是两人之间没有了隔阂,没有一开始疏离的气氛,叶谨的目光少见的不带着攻击性。
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顾雨的脖颈,尽管他放轻了力道,还是使那片娇嫩的皮肤变得通红。
“你……你要干什么。”
顾雨开始结结巴巴,她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只要叶瑾与她亲近上一些,就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叶瑾带着压迫感,将顾雨整个人都笼罩在身下,那张英俊的帅脸不断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顾雨闭上了眼睛。
叶瑾长得这么帅,亲亲还算是她占便宜了。
柔软的嘴唇还未覆盖上来,就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娘亲爹爹,你们在做什么。”
一瞬间大脑轰的一声。
顾雨赶忙推开了叶瑾,两个小豆芽站在屋门口,大宝的手刚捂到二宝的下巴,看样子是想拦二宝没拦住。
顾雨有些心虚地向着两个小豆芽大声说道:“大人的事你们少管。”
她大步流星地向屋内走去,耳根连带着脖子都是通红,“叶瑾,你去查查赵翠兰为什么不见了。”
二宝抬起头
看着顾雨的身影,她歪了歪脑袋,“爹爹,娘亲的脸好红,是害羞了吗?”
叶瑾没答话,心情却不错地揉了揉二宝的脑袋,一言不发出门去了。
听着院门吱嘎一声被关上,顾雨躺在炕上打了好几个滚。
她心中都是粉红泡泡,连带着今天的绣品都充满了爱情的味道。
叶瑾这一去几乎是天擦黑了才回来,身上还带着罕见的酒味。
“你喝酒了?”
顾雨上前搀扶着叶瑾。
“嗯。”
叶瑾压根没喝醉,看着顾雨紧张的样子,竟鬼使神差地应下了,他顺着顾雨的力道躺在炕上。
要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男德典范,认真养家糊口,没有不良嗜好,挥剑斩断自己桃花缘,怎么忽然喝酒了呢?
“怎么喝了这么多,难不难受。”
大宝二宝疯玩了一整天,早就累的睡着了,顾雨怕把两个小豆芽吵醒,压低声音询问叶瑾。
“找到点线索。”叶瑾忽然没头没尾说了这一句话,过了一会儿顾雨才反应过来她白日里让叶瑾去查查赵翠兰失踪的线索。
没想到他这么晚回来就是去找线索了。
“和村里混混喝点酒套出点线索,”
叶瑾道;“和叶家有点关系,具体的他们没说。”
那些混混口风挺紧,还是叶瑾掏钱买酒,将他们灌醉,才得到这一点儿线索。
与叶家有关。
怎么处处都与叶家有关。
他们就不能安分待两天吗?
顾雨忽然想起昨日在县城里,看见叶大柱抱着红布笑得和傻子是的,莫不是叶大柱休妻之后想要另娶赵翠芬。
老牛吃嫩草啊。
顾雨心中烦乱,被叶瑾拉着摁在炕上强迫她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她便早早起来,连刺绣都顾不得,跑到赵家门外守着。
还真让顾雨看出些端倪。
一早叶大柱便拎着一只鸡上了赵家的门,没过一会儿就喜气洋洋地走出来。
几人并未压着声音,让躲在草丛里的顾雨听的真切。
“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多谢岳母,小胥以后定会好好孝敬您。”
赵氏笑得看不见眼睛,连连点头,把叶大柱送出了一里开外。
“岳母不必相送,小胥一会儿便过来迎娶赵翠兰。”
赵翠兰!
果真赵氏和叶大柱就没憋着什么好屁。
赵翠兰在赵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不说,赵氏竟然要把她嫁给打老婆的中年男人
叶大柱!
顾雨有些焦急,她站起身直直撞到身后人的怀中。
她还以为被人发现了,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你怎么来了?”
见是叶瑾,顾雨才舒了一口气,“我刚才听见叶大柱要迎娶赵翠兰,赵氏把赵翠兰卖给叶大柱了,这可怎么办?”
叶瑾安抚地拍了拍顾雨的后背。
“你怎么来了?”
赵氏折返回来,顾雨生怕她看见,拉着叶谨蹲在草丛中,两口子鬼鬼祟祟。
叶瑾除了打猎之外从未隐藏过自己,此时他纵容顾雨拉着他蹲在草丛中。
“担心你。”
赵家和叶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个小妻子皮薄又娇气,可不能委屈着。
赵氏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偷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可算是把那个赔钱货甩出手了。
那个贱人竟然敢偷家里的钱。
赵翠芬见赵氏回来,她立刻拉住赵氏的手问道:“怎么样了?成了吗?”
赵氏点点头,“叶大柱给了一只鸡呢,还有二十文钱,可算把那个小贱人卖出去了。”
赵翠芬打开柴房的门。
又阴又冷的柴房中,赵翠芬被堵住了嘴,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