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两双手搭在一起，暂时敲定了合作的意向，至于具体的条款还是等着明日的时候签契书一同再商定。
虽说都是熟识的人，还是丑话说在前面，以免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顾雨也并非全是心血来潮，这些日子同城南帮的人接触，其余人她不是很清楚，但是管事的几个人都是重情重义，并非奸诈宵小之徒。
“王虎着急的坐不住，我就不霸占着你了，也让他进来瞧一瞧。”
顾雨将被子向上拉拉，把郑草儿包裹着严实。
这句话明显带着打趣以意味，郑草儿的脸色虽然微红，还是微微点头同意。
顾雨推开门，门板险些撞到王虎的鼻子上。
他整张脸都贴在门板上，想要听听屋内的动静。
只可惜顾雨和郑草儿说话的声音都小，他什么都没听见。
“哟，这么着急啊，早知道你着急，我就慢些出来了。”
大事解决的顾雨说话间语气越发轻松。
王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调侃，偏偏说话的还是救过他的恩人。
他涨红了一张脸，手足无措。
“成了，”叶瑾拉过顾雨，让出门口，算是给王虎解了围，“夜深了，切莫胡闹。”
安顿好
了城南帮的众人，叶瑾和着顾雨才去了衙役的房中领两个小豆芽。
衙役都是男人，顾雨不好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
“我去去就回。”
叶瑾像是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顾雨。
他推开房门的时候被两个衙役幽怨的眼神注视着。
“叶大哥，你怎么才来。”
平日对上同山贼混混都不手软的衙役今日险些被二宝折腾死，已经快要子时了，如果不是大宝发话，二宝恐怕还亢奋的睡不着。
借着月光，叶瑾才看见房中狼藉一片。
知道自己家小孩子什么德行的叶瑾向两人点头，“辛苦了，明天请你们喝酒。”
衙役哪儿还想着喝酒吃肉，只想叶瑾快些将这个小魔头带走。
叶瑾一手抱着一个小豆芽走出门，顾雨伸手去接，“我帮你抱一个吧。”
他躲闪过去，“沉，我抱着就好。”
月光将他们一家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初冬的风虽有些寒冷，顾雨却觉得此刻十分美好。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叶瑾垂眸看着顾雨。
“自然高兴，”顾雨将刚才在房中发生的事情告诉叶瑾。
他们正担忧有了资金没有货源，现在城南帮可以帮他们跑腿，顾雨
只要担心自己的资金到位就成。
叶瑾点头，“我也在衙门中问到了南边栾城今年收益不错。”
栾城距离上月城三五百里的路，上月城再往南边则是出了平原，路上都是层峦的山脉，虽然三五百里听着还算近，上山下山也要折腾大半个月。
“我之前同草儿说过他们赚多少就凭他们的本事了，咱们也不能懈怠，还是要准备好足够的银两。”
她快走了几步打开大门，叶瑾将两个小豆芽放在炕上盖好了被子。
“我瞧着外面的狐狸皮鞣制的差不多了，你现将披风和狐裘做出来，咱们估摸着能卖出三五百两。”
按照叶瑾说的，狐狸皮三五百两，加上她小金库里面的二百五十五两，年前在努力些赚个五十两，原始资金大约六七百两。
这些放在之前是一笔巨款，但是要是大量囤积粮食和药材则是稍微有些不够看。
顾雨也不气馁，“成，明天我把狐狸皮带到铺子里，争取在那个小姐生辰之前赶制出来。”
“嗯，”叶瑾的声音越发温柔，“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顾雨有些不好意思，要说辛苦还是叶瑾更加辛苦，因为她一句话便整日奔波，也不在意若
是灾年没来怎么办，生意赔钱了怎么办。
她缩在叶谨的身边，耳边都是两个小豆芽均匀的呼吸声。
“明天一起努力吧……相公。”
顾雨已经许久没叫过他相公了，叶瑾手指蜷缩一下，将顾雨搂在怀中。
“知道了媳妇。”
翌日。
两个小豆芽昨天折腾的太晚，几乎是日上三竿才打着哈欠到店铺里面给顾雨送饭。
顾雨正坐在柜台后面，手中针线翻飞。
手中拿着的不是布料而是一张洁白的狐狸皮。
二宝惊呼一声，小手小心地抚摸着狐狸皮。
“娘亲，好好看，二宝从未见过。”
大宝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拽着二宝不让她乱摸。
二宝懂事地坐在一旁，将篮子往顾雨面前一推。
“娘亲，吃饭。”
与昨天想比，柜台上只是摆着几个络子和一个披帛，看着寒酸了许多。
很少有人驻足买东西。
大宝拿着针线篮子就开始做络子，二宝拿着红色的绳子开始编手链。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请问你可是顾绣娘？”
一个女子站在店铺门口向里张望，看着顾雨坐在里面便试探地问道。
“是我，您可是要买络子？”
顾雨
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上前正准备同那女子介绍络子，就见那女子摇摇头。
她左右瞧瞧，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神秘兮兮地走进来，样子有些鬼祟。
她见铺子里还有两个小孩子，便凑到顾雨耳边小声说道：“听闻那个东西是你做出来的，给我来上一条，莫要同其他人说见过我。”
那个东西？
顾雨一脸茫然，“那个东西是何物？”
见顾雨这般样子，她有些着急，“就是那般……”
“那般……”这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女人鼓足了勇气说道：“就是顾绣娘您给醉仙坊那些女人做的肚兜。”
顾雨当下明白过来，只是不解，她看着也不像是风月场合的女子，为何要买醉仙坊同款肚兜。
难不成是迎春坊的？
只可惜顾雨同鸨母有过协议，不能供给迎春坊。
“抱歉，”顾雨有些遗憾地说道，“那些肚兜不能供给其他妓院，您请回吧。”
这话惹得女人有些不高兴，“我可不是那种女人，顾绣娘怎得如此辱我清白。”
不是那种女人？
女人豁出去了，她小声同顾雨说道：“只是相公同我房事实在是……听闻醉仙坊的女人很有一套，特别是那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