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栋死死地盯着那两张白纸，忽然猛地扑过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毁了欠条，他还能像之前那般，日子不会有任何变动。
差距到了郭栋的想法，叶瑾对着几个城南帮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伪装成打手的城南帮的人将郭栋团团围起来。
其中一人拽住了郭栋的衣领，将他摁在地上。
五大三粗的山匪对上被酒色财气掏空的郭栋，碾死他宛如碾死一只蚂蚁。
郭栋的哭喊声，哀嚎声清晰地传到了二楼。
看着郭栋的惨状，顾雨凑到崔娘的身边，“名声要给他毁了，钱也要要回来，总该让这些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知道，负了别人就要付出代价。”
崔娘眼神此时异常的冷静，仿佛是看着陌生人被打断了腿，被乔装打扮一番的叶瑾丢出赌坊。
顾雨瞧着崔娘的样子，心中便明了了。
崔娘是在渣男身上付出了太多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就像是投资生意，付出那么多却没有回报，崔娘只能自欺欺人地向渣男身上投入的更多。
并在心中祈求者，希望渣男回头是岸，能让她的损失变得少一些。
“姐姐，郭栋这个下场够不够解恨
？”
顾雨从怀中拿出一个新的帕子递给崔娘，将她手中三年前的旧款换了。
“不够。”
崔娘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是啊，”顾雨笑的明媚，“他失去的是你对他的爱，姐姐你失去的可是真金白银啊，这事情自然不能这么完了。”
崔娘意味深长的看着顾雨，这个看似天真的邻家妹妹，可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单纯。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崔娘草木皆兵地抬起头，瞧着走进来的是叶谨，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老五准备好了吗？”
顾雨脸上带着明显的愉悦，看的叶瑾的嘴角都微微勾起。
她拉过叶瑾的手，将骨节分明的大手仔细擦拭干净。
方才着双手触碰过郭栋，顾雨觉得恶心极了。
“嗯。”叶瑾沉声应了一句。
“姐姐快来，戏还没唱完。”
顾雨松开了叶谨的手，不顾身后叶瑾被忽视而显得有些幽怨的眼神，挽着崔娘的胳膊就站在了窗子前面。
从这个角度正巧能看见郭栋被甩到了大街上，他嘟囔着，不知道口中在骂着什么。
他正撑着身体要站起身来，忽然街边走过来了一群混混，为首的那个身上
肌肉夸张的吓人。
老五直直地走到郭栋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脚正巧踩在郭栋的那条伤腿上。
老五的脚用力地一碾。
吱嘎，是明显的骨裂声音。
郭栋的腿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垂下，显然是已经断了，若是不及时接上，恐怕之后这条腿都要瘸了。
“啊！”
郭栋痛苦的叫喊声从街边传来，声音凄厉，甚至将路边的行人都吸引住。
只是其他人畏惧老五的体格，只能躲在一边对着郭栋指指点点。
“这不是那个郭秀才吗？”
“平日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和赌坊的那群混混沾上关系，真是看不出来他竟是这种人。”街边人议论郭栋的话语甚至比打断他腿的棍子还让郭栋难受，他自诩读书人，最看重脸面。
他连忙将脸埋在胳膊中，试图不让其他人看见他的脸。
“这不是郭秀才吗？”
老五抬高了声音，几乎整条街都回荡着他的声音，“前些日子借的赌资和嫖资如今到了日子，该还给我们了吧。”
“我……我没钱。”郭栋声音颤颤巍巍。
猛地被人拎着衣领，两条腿悬空，特别是那条伤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
许是有了顾雨的‘特别关照’，老五这群人对郭栋出手异常的狠辣。
拳拳到肉，顿时疼的郭栋说不出话来。
这场面有些血腥，叶瑾皱眉捂住了顾雨的眼睛，生怕吓到顾雨。
正看到解气时候，顾雨忽然眼前一黑，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双眼上。
“场面血腥，不要吓到你。”
叶瑾异常坚定，一直到老五对郭栋的殴打完毕之后，才肯移开双手。
“我真的没钱，我让人算计了。”
得了空子，郭栋捂着伤口，立刻大声向老五辩解。
“老子可不管你这些，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老子只要银子，要是拿不出钱来，老子剁了你的四肢，把你挂在杆子上，让走过路过的上月城的人都看看，咱们的郭秀才是什么人。”
锋利的刀抵在郭栋的右手上，划破了他的皮肉，真有要砍下他的手的意思。
“好汉饶了我，我是真的没钱了。”
郭栋抛去了平日里最注重的脸面，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直向着老五磕头。
“没钱？没钱就给我去借，要不老子把你卖到南风馆里让你去接客赚钱。”
周围响起一阵恶劣的哄笑声。
崔娘失望
地看着郭栋被老五拖拽着，散了发冠，像一条死狗一般巷子中走去。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梦想中的男人被剥去了那张虚伪的外皮，露出肮脏下流的灵魂，崔娘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也随着赌场中的那一棍子，被活生生地敲碎，落在地上，任由路过的行人踩碎。
原本干涩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她背过身去，躲闭着身后顾雨的视线。
知道崔娘的心里不好受，顾雨悄悄地拉了拉叶瑾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
她垫着脚尖，轻轻地关上房门，这才敢同叶瑾说话。
“不错啊，小叶，刚才做的很好，今天晚上给你加鸡腿。”
在嘈杂的人声中，顾雨的声音异常的悦耳。
那双明亮的眼睛从叶谨的眼前闪过，宛如黑夜中的星空。
他眸光一沉，忽然拉住了顾雨的胳膊，快速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走过去。
顾雨还在心中琢磨着，现在目的达成了，她还要拿些银子感谢城南帮的兄弟，还要打点赌坊。
她抬起头想要询问叶瑾怎么了的时候，才注意到叶瑾的那双眼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她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