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那双红唇开合，上面还有早上被他啃出来的伤口，更衬的那嘴唇颜色鲜艳。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叶瑾俯身带着一股狠劲，又重新啃了一口顾雨的嘴唇。
显然叶瑾是不太会接吻，两个人亲吻的时候，更像是叶瑾在林间打猎，而顾雨就是那个可怜的，弱小的，只会瑟瑟发抖的猎物。
“呜。”
顾雨唇间一疼，早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有了裂开的趋势。
微咸的血腥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这个位置被一个巨大的花瓶挡住，前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走廊，只要有人好奇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稍微一探头，就能看见两个正在接吻的人。
强大的羞耻感萦绕着顾雨，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力地推着叶瑾的胸膛。
这个吻让她晕晕乎乎，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直到叶瑾的嘴唇离开了顾雨，她这才浑身发软地靠在叶瑾的身上大口喘息。
“顾绣娘？”
崔娘的声音忽然响起，还带着些许的哭腔。
顾雨呼出去的气卡在喉咙间，她嗔怪地瞪了一眼叶谨，“回家再同你算账。”
说着泄愤一般推了一把叶瑾。
得逞的叶瑾此时异常的餍足，他舔了舔嘴角，紧跟着顾雨走了出去。
顾雨匆忙地整理着自己因为挣扎而显得凌乱的衣服，叶瑾伸出手臂，替她将外翻的衣领整理整齐。
“我在这。”
顾雨应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异常，她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同平日一样。
“我在这。”
顾雨对着叶瑾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胡闹。
随后快步走到了崔娘的身边，“姐姐我在这。”
崔娘瞧着眼圈通红，显然是在屋中哭过了一番，她握住了顾雨的手，“多谢妹妹为我这种人费心了。”
若不是有顾雨，恐怕她到死都被这种男人诓骗着，醒悟不过来。
两人缓慢地向醉仙坊的方向走去，叶瑾为了避嫌，远远地跟在顾雨的身后。
“想来你为了我也花费了不少银子，现下我手头有些紧，待我挣了银子，便还与你。”
巨大的斗篷将崔娘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连声音都显得朦朦胧胧。
对于银钱方面顾雨倒是没有损失多少，城南的宅子估摸能卖个百十来两，全当了城南帮的工钱。
老五可不是好糊弄的，手段一套一套，还
能从郭栋身上压出来不少。
“何必谈这些，谁没有看错人的时候，只要姐姐以后不被那种人诓骗就成。”
顾雨对于银钱的事情闭口不提，她将崔娘送到了醉仙坊的后门。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半个天空都被黑暗笼罩，醉仙楼里已经挂上了通红的灯笼，将整座院子都笼罩上了一层暧昧的红色。
丝竹之声夹杂着男男女女的调笑之声，让身处在黑暗中的顾雨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崔娘对着顾雨盈盈行了一礼，“此番多谢妹妹了，若有能用得上崔娘的地方，尽可以开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巨大的斗篷遮住了崔娘的视线，她并未察觉到顾雨异样的眼神。
当崔娘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到她的手腕都感受到了一阵疼痛。
她疑惑地转过身，就看见顾雨神色异常的认真。
“崔娘，若是你想，我将你赎出来。”
崔娘是以罪臣之女身份发卖到了醉仙坊，想要被赎出来，定要有家世清白的人做保。
更何况她还是醉仙坊的头牌，鸨母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
崔娘当初选定郭栋的时候，也是
看中了他秀才的身份，想来将她赎出来的时候，鸨母不会太过为难。
可经历了这些，崔娘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顾雨看着崔娘的脸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同她对视。
她轻轻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算了吧，都是命。”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何必同命去挣。
她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顾雨松开了手，后门吱嘎一声响，崔娘的身影缓缓走进那一片红色中，消失在顾雨的视线中。
“走吧。”
叶瑾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他握住了顾雨的手腕。
顾雨顺从着叶瑾的力道随着他走出了巷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寒风吹在她的脸上，顾雨像是感受不到。
她忽然站定身子，“我要将崔娘赎出来。”
她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叶瑾“嗯”了一声，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疑，“可。”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叶瑾如此痛快，甚至让顾雨感到惊讶。
“为何要问你，我是你男人，媳妇想要的，你男人自然要答应。”
他长手一捞，将顾雨搂在怀中。
顾雨直接撞进了叶瑾结实
的胸膛中，她脸颊微微发红，“崔娘可是花魁，定要花费不少银子。”
“那你男人就给你挣。”
月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将影子映衬到地面上，拉的很长。
顾雨竟然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天有些浪漫。
她悄悄地伸出手，带着试探的意味打在叶瑾劲瘦的腰肢上。
察觉到顾雨的小动作，叶瑾只是勾勾嘴唇，没说话，纵容媳妇这些小动作。
翌日。
顾雨觉得郭栋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将身边所有人借了个遍还是凑不出银子，他定会将目光重新落在崔娘的身上。
于是当日顾雨就借着给鸨母展示新品的理由，又去了醉仙坊。
鸨母不知道顾雨之前同崔娘说了什么，但是瞧着崔娘的状态不知道好了多少，接客的时候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
只要能给她挣钱，鸨母就对顾雨和崔娘之间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今日听见顾雨要去看看崔娘，也没有阻挠，大手一挥，表示同意。
她抱着顾雨琢磨出来的新款，欢欢喜喜地拿给了手下的姑娘，让她们今天晚上便穿上，给城中的贵女们打个样。
顾雨肚兜的名声已经悄然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