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老五也跟着感慨,“恩人的伙计也不是一般人啊,咋不走正门,翻窗户进来。”
“误会,都是误会。”
顾雨不指望贺然这根木头能解释,就怕从他的口中崩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坏了城南帮的兄弟。
她只能打了个哈哈,将他们哄到了前屋,后屋中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顾雨有些无奈地扶额,“你怎么过来了?”
叶瑾抿着嘴唇,眼神扫过顾雨,瞧着她身上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身体才没崩的那么紧。
叶瑾皱眉,贺然打量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露骨,他横上前了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拦住了贺然的眼神。
贺然不悦地皱眉看向叶瑾。
两个大高个眼神之间来往凶狠,顾雨全然没看见,被叶瑾的身形挡了个严实。
“你怎么不说话啊?可是受凉了?”
顾雨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的那一瞬间,贺然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
“多谢顾雨小姐的关心,奴没事,”他顿了顿,“只是许久没见顾雨小姐的身影,担心您出了什么事,奴才自作主张,过来寻您,请您责罚。”
他谦卑地垂下头,和对待叶瑾时候的态度不同,面对探出头来的顾雨,他简直柔顺的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这般客气,你也是惦记着我,才冒着大雨前来,谈何责罚。”
顾雨拉了拉叶瑾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发火。
叶瑾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下来心情。
贺然像是压根没发觉叶瑾如此厌恶他,反而快走了几步,距离顾雨只落后了一步的距离。
贺然个子高,想要同顾雨说话就要微微弯下身子。
“安高詹那边有消息了。”
顾雨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身,险些撞到了贺然的怀中。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出声:“你说什么?”
“安高詹有消息了。”
贺然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能将贾政山的把柄握在手中,简直太具有诱惑力,顾雨甚至顾不得已经掀开帘子的叶瑾,催问到:“关于什么的消息?”
贺然低声,“关于京都派过来的赵大人。”
顾雨:!!!
这简直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具体呢?”顾雨催问到。
“具体安高詹不肯同我说,只等您回到上月城,他亲口对您讲。”
安高詹趁着城中发了水,百姓都围在贾府周边,请求圣女欧阳柔云向上天祈祷停止降雨。
可欧阳柔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仗着自己是书中的女主,像模像样地张开双臂,对着天空大声呼喊,“雨停。”
这次的欧阳柔云没有之前的好运气,天上的云彩黑的好像要将上月城压碎。
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当你有用的时候,百姓甘愿捧着你,可如今你起不了用处,百姓便对你谩骂,恨不得冲进贾府之中,撕碎了这个所谓的圣女。
“我呸,什么圣女,她该不会是一个妖怪吧。”
不知道谁开了一个头,所有人都跟着叫骂,让贾府交出这个妖怪。
声音穿过贾府厚厚的大门,穿过花园,清晰地落在了欧阳柔云的耳朵中。
她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口中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你们这些愚蠢的古代人,我可是现代人,比你们不知道聪明了多少,竟然还敢叫我妖精!”
厅中的贾家人脸色也不好,甚至后院中的姨娘都不能安心地待在自己的院子中。
贾政山脸色阴沉,忽然一盏茶捧到了他的面前。
“不喝,滚。”
他怒斥了一声。
“啊。”
听见一声娇嗔的哭声,贾政山抬起头,率先看见了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他脸色立刻柔和下来,将赵翠芬搂在怀中。
“吓到你了吧,好好在后院养着肚子,出来作甚?”
赵翠芬靠在贾政山的怀中,她眼神也不如一开始那般,愚蠢溢于言表。
她借着这个姿势瞥了贾林远和贾婉儿一眼,果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能任谁都没有想到,赵翠芬竟然有这般的机缘,被撞到了肚子,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老爷,妾身也是担心您,您务必要注意身体啊。”
“知道了,”贾政山的手抚摸上了赵翠芬的肚子,“只有你知道心疼我,不像别人,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虽对着赵翠芬说,眼神却狠狠地瞪向了贾林远。
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用力撞着木门。
大门一度摇摇欲坠,引得里面的人提心吊胆。
安高詹看着所有人自顾不暇,冒着危险偷偷进了贾政山的书房中。
他没有找到账本,却偶然之间看见一个盖着赵洪云私章的信件。
他瞧着这封信件,鬼使神差地将信藏在衣袖中,带了出去。
最后那场骚乱还是贾政山站出来,拿出了五十斤粮食熬粥,分发下去,才暂时平息了百姓的怒火。
听着贺然的复述,顾雨和叶瑾对视了一眼。
如果顾雨没记错,叶瑾之前说过一次,京都中的赵大人的名字就叫赵洪云。
“回上月城。”
顾雨当机立断,她快步向外面走去。
“现在?”
叶瑾皱眉看着外面的大雨,“危险,再等几天。”
“前面的山塌了。”贺然忽然出声。
他来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如果不是他的身手敏捷,恐怕已经被压在山下了。
“什么!前面的山真塌了!”
王虎耳朵尖,他凑过来,“恩人你可真是神人啊,你怎么知道山会塌的。”
“不要过度神话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凡脑子里有点知识的都知道,雨下的太多,山有可能会塌。”
顾雨只不过提前知道了剧情,这场雨下的时间长,土壤承受不了这么多的雨水,才会引发山体滑坡。
黑虎寨那座山又被上月城中的人砍伐过度,自然有滑坡的危险。
“那暂时就只能在西山村呆上一段时间了。”
顾雨心神不宁地寻了个椅子坐下,只是不马上拿到信件,她总是觉得好像要出什么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