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察觉到了顾雨看向欧阳柔云的视线。
他在心底不认同欧阳柔云是圣女反而觉得她是蛊惑人心的妖怪。
担心顾雨也被欧阳柔云摄魂夺魄，他上前一步，挡在顾雨和柔云柔云之间。
“就在昨天晚上，醉仙坊中，圣女大人失了贞洁。”
短短一句话，消耗掉了欧阳柔云所有的力气，她瘫坐在椅子上。
叶瑾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人，有些人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神情，有的则是……错开了和叶瑾的目光。
“圣女大人误以为那天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的事在下，今日便找上门来，林大人听闻愤恨异常，当即要将那个贼人抓出来，给圣女大人一个交代。”
叶瑾一摆手，顾雨便尽职尽责地扮演小厮的职责。
将方才欧阳柔云被哄骗着签下的口供展示给各位在上月城中说的上话的人看。
她转悠了一圈，最后才磨磨蹭蹭地来到了贾林远的面前。
贾林远那一双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似乎恨不得隔着哪一张薄薄的供词，将站在厅中的叶瑾烧成灰烬。
“林大人请诸位到此，便是向给各位立个军令状，定会维护圣女大人的名声，请各
位放心。”
叶瑾冷声开口，带着陌生的情绪，好像昨天晚上没见过厅中这些衣冠楚楚的禽兽们。
那些人心虚，不过怎么说都是在商场纵横四五十年的老狐狸，只是呼吸的时间，便变换了一张愤慨的面孔。
“竟有此等大声，那还真是要麻烦林大人查明真相。”
“是啊，劳烦林大人查明真相！”
一时之间屋中响起符合的声音，就连贾林远都要咬紧牙关，“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恐辱没了圣女大人的名声，就劳烦林大人费心费力，查明真相！”
顾雨听着贾林远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咬牙切齿蹦出来的。
她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林晟。
林晟伪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诸位请放心，我一日是上月城的官员，一日就要维护上月城。”
顾雨抬头和叶瑾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林晟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小狐狸。
如此大张旗鼓，就是摆明了告诉那些人，你们有把柄在我的手上，这回天平逐渐归于平衡。
做坏事的那些人心中还不知道如何忐忑。
“小邓，送送客人。”
顾雨还在猜测林
晟下一步该怎么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叶瑾忽然开口。
她立刻回过神来，赶忙快走两步，恭敬地将那些人送出去。
站在门口，顾雨总觉得好像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什么。
她垂首，一直将最后一个客人送出去，顾雨才猛地想起好像将贺然忘记了。
刚才贺然好像就站在黑暗的角落中，而现在却没了踪影。
贺然最近这段时间行踪诡异，总是莫名地失踪一段时间，随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院子中，一口一个顾雨小姐，恭敬地伺候她。
“贾少爷慢走，圣女大人慢走。”
贾林远和欧阳柔云是叶谨亲自送出来的。
现在的欧阳柔云没有了之前耀武扬威的架势，垂头跟在贾林远的身边，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也不敢抬起头看叶谨的神色。
叶瑾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恭敬地将人送到了门口。
欧阳柔云爬上了马车，没有了动静。
贾林远脸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叶谨，他暂时还未修炼到他父亲的境界，没法对着心中防备的人虚以为蛇。
“叶公子客气了，留步不用送了，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玩
的还算痛快吗？”
叶瑾面上不显，实际上顾忌着顾雨在一旁，心脏已经跳慢了一拍。
“宾主尽欢，没想过贾少爷平日生活如此多姿多彩，倒是让在下涨了见识。”
“这算不得什么，”贾林远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忽然上前了一步，压低声音，“家父近日结识了不少的京都权贵，叶公子与在下一见如故，到时候京都的繁华，定也是要带着您一起的。”
“哦？还有此等好事，不知道是哪儿位能说得上话的。”
叶瑾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还有谁，自然是姓冷的权贵。”
两人声音压得极低，可顾雨耳朵微动，还是捕捉到了那个音节——冷。
她想起来的不是天子的姓氏，而是一个疯子。
冷、绥、安。
叶瑾闻言一挑眉头，露出个笑，“那京都的繁华在下是看定了。”
“所以，”贾林远对着叶瑾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叶瑾弯下身子，贾林远开口：“所有的事情都有安排，圣女的事情不要过多追查。”
说罢拍了拍叶瑾的肩膀，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贾林远一上了马车就收起了笑意，冷声，“走。”
马车
摇晃，欧阳柔云委屈地哭出声来，她独自抽噎了半天，都没见往日温和善解人意的贾林远过来低声安慰她。
她低声叫了一句，“贾公子……”
“圣女何事？”
贾林远声音冷淡，看都不想看欧阳柔云这个蠢货一眼，谁能想到她竟然跑出府中，甚至能愚蠢到来找叶瑾。
这不是将把柄上赶着送到对方的手中。
“我……”
贾林远打断欧阳柔云的话，“希望圣女大人做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府中那个赵翠芬可马上就要把那个小畜生生出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欧阳柔云张张嘴，没发出一个音节，只能怯懦地一点头，“知道了。”
她顺着马车的帘子向后看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变化。
叶瑾一直目送着贾林远的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立刻变换了表情，整个人显得阴鸷的能滴出水来。
直到看见身后的顾雨，他的神色才缓解了几分。
“走，进去吧。”
叶瑾长手长脚，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顾雨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贾家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方才贾林远威胁我，不要调查圣女失贞的事儿，这件事情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