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放心了不少,让婂秋将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按天发放工钱,不多,但也不至于让他们白白牺牲。
看到还有工钱,百姓们便更加积极。
很快就将人手召集齐全。
还有不少妇女自愿承担起工友们的三餐,用他们的话来说,虽然女人家做不了什么体力活,但是做饭烧火还是可以的。
见到如此情景,白锦便放心下来。
她去邻县来回最起码要三天的时间,还担心这三日之内会没有人看守。
没想到百姓们竟是如此积极。
蒋意柔听说之后却并没有感到意外,“霍州的百姓都是质朴的,只是极个别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跟随在卢金康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也并非天性本恶,而是只有跟卢金康身边才能有肉吃。”
白锦也明白,除了王武之外,卢金康身边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霍州本地的百姓,原本也是想在县衙里面当差,能少受些苦。
可哪知卢金康是那样的本性,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也不得不跟他一起作恶。
所以白锦对那些人并没有多重的惩罚,而是也将他们派去堤坝做苦力,也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程度去衡量,毕竟县衙中也不能没有人。
“我走这几日,会让婂秋留下来,有什么事情就麻烦陈夫人,您帮我多照看照看,毕竟对于霍州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蒋意柔心里都明白,“放心吧郡主,只是卢金康的事情,还需要早日汇报给皇上,毕竟这霍州内不能没有县衙。”
“我已经传信给凤吟城了,想必快马加鞭,三日之内便可赶送到,新的县令也会在很快上任。”
解决好卢金康的事情,白锦便带着春梅跟南门映杳出发去邻县。
邻县名叫平清县,白锦之所以要赶过去是因为平清县与霍州共用的是一个堤坝。
距离并不是很远,之前堤坝还没有损坏的时候,可以直接从上面过去,时间会短一些。
可是现在堤坝岌岌可危,便需要绕上一段路才能抵达平清县。
从霍州出发,抵达到平清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白锦远远的就看到平清县的县令正在堤坝上指挥百姓们工作。
白锦笑了下,原来是老熟人。
“温大人,好久不见。”
平清县的县令正是温芷陌的父亲,温言
当初治理雪灾有功,温言也因此升了职,来到了平清县做县令。
“原来是安康郡主,听说你前些日子到了霍州,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温言见到白锦也很意外,“卢大人呢?怎么没有一起随行?”
白锦将卢金康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温言这才明了。
“怪不得我一直想要与他商议如何处理堤坝的事情,却始终都不得意,他经常找各种理由推脱,原来是想中饱私囊,没想到竟是这种草包!”
温言自然与卢金康是旧相识,一个是苏老太傅的女婿,一个是苏老太夫的得意门生,他们两个相识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我也没想到,苏老太傅的得意门生竟是这般宵小之人,简直是侮辱了苏老太傅的门楣。”
“我呸,他哪里是岳父的得意门生,分明就是个外门弟子,若不是一直围在岳父跟舅哥面前讨好,让他们二位不得不为其谋划,哪里有他自称是弟子的份?”
温言骂了声,显然也是气得不轻。
温言当年也是苏老太傅的学生,是一群弟子中的佼佼者,与苏老太傅以及苏松钰的关系也十分要好。
否则当年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能求娶到苏家的二小姐苏灵儿,也就是后来的温夫人。
白锦也是这时才得知,卢金康竟然只是个外门弟子,明明没有多少关系,却还在外打着苏老太夫的名义欺压百姓,可见这个人有多会投机取巧。
“不说他了,郡主此事前来,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温言问道。
白锦点点头,“的确有事情想要麻烦问大人,我们到一旁详细说。”
“好,郡主这边请。”
温言将白锦带到了堤坝旁的一处草屋中。
温言给白锦倒了杯清茶,有些抱歉的说道:“这里有些简陋,是为了供看守堤坝的人休息的,所以并没有修缮,群主见谅。”
白锦环顾了一周,这里虽然只是个十分简单的茅草屋,但里面桌子,椅子跟床都是齐全的,被子也都是干燥崭新的。
这也能够说明温言是将百姓放在心上的,最起码能够让他们有一个比较舒适的地方休息,而不是像卢金康那样,只供自己消遣。
白锦心中不禁感叹,温言当初的确是被温夫人给牵连了,否则绝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是一个为百姓真正谋福利的好官。
只可惜……
白锦不再多想,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温大人不必客气,我们还是聊一聊正事。”
说着,白锦拿出一张简陋的地图来,上面正画着霍州与平清县的地图。
只是用红色的墨在两个地方之间画出了一条类似河流的地方。
“如今江南水灾严重,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难保日后还会继续,我担心过段日子便会有大雨倾盆,如今堤坝已经摇摇欲坠,我想倒不如直接将它炸毁,在两地之间的平地上挖出一条沟渠来,将水灾引开,这样也能够为两地添上一条水路,来往也更加方便。”
温言将地图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眼中不禁露出钦佩。
“郡主这个主意是好的,如今两地之间的生意往来也十分频繁,只可惜因为水灾的缘故,已经很久都不流通了,如此便大大降低了百姓们的收入,而且每年在修建堤坝的费用上日渐增多,若是有了这条水路,算是同时解决了两个麻烦,真不愧是郡主。”
温言连连称赞,之前他们只想着能够将这水堵住,却没想着利用它为百姓造福。
他不仅更加佩服眼前这个女子,竟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妙计。
“如果温大人同意,我们择日便开始如何修建沟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