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里重新装扮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了。
黑市外面有人守着,陈禾果断给了五毛钱进去转了一圈,有人以为她是来买东西,向她兜售素烧,说得天花乱坠地。
陈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了价格,这素烧的价格竟然卖到了一块一斤。
除了素烧,陆陆续续地又有人过来问她要不要买粮食。
她又晃了几圈,殊不知她这样被人已经盯上好许了。
她在黑市里晃悠了好一会儿,又不买东西,也不出东西,不禁让人想到条子。
于是她在准备出去的时候,就被两个大胡子男人给拦住了:“小子,我看你在这里转了半天,怎么,没有你中意的东西?”
两个大胡子也拿不定陈禾的主意,说是条子吧,他看起来又不太像,说不是吧,但他又实在是太诡异了。
陈禾打量了两个大胡子一眼,这两个人她有印象,进黑市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直在一个角落里待着。
这会儿找过来,陈禾想他们肯定就是保护这黑市的人了,专门维护秩序的。
这种人一般都是有路子的,陈禾等的也是这一刻,她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往旁边瑟缩了一下道:“我,我我,我就是来看看,我手里的粮食有没人要。”
两个大胡子中一个高个子皱了皱眉,身上的气压小了一些,不确定地问:“你是来出货的?”
陈禾点了点头。
高个子示意她跟着他们到一边聊,陈禾摇摇头,不太敢的样子。
矮个子嘲笑道:“这么怂,还敢来这地方出货,来吧,哥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一个男人磨磨叽叽地,一点也不爷们儿!”
高个子摆了摆手,让矮个子闭嘴,看了看四下没什么人注意到边,又见眼前这小个子太胆小,也就没太为难陈禾:“你手里有哪些东西?一共有多少?”
“你放心,我姓向,家中排行老五,这里的人都叫我向老五,他叫康子,平时大家都叫他康哥。”
“这一块儿是我们兄弟俩罩着的,你要是有货可以卖给我们,不信的话可以在一片打听一下,我们兄弟俩的为人。”
都说到这份上了,陈禾自然也就信了,先探了探底,倒腾出去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价格也比王婶那里多了两分钱。
背篓很大,康哥看着陈禾变戏法一般地从背篓里搬出东西,嘿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力气还挺大嘛,这百把斤的东西就这么背着也没看你有多费劲。”
陈禾当然不会傻到背一百来斤的东西在黑市里晃了,她不过是用意念控制空间里的东西放在背篓里,背篓四面都有布挡着,口子上那一块还是陈禾固定在上面的,只要挡着,别人自然也发现不了里面是不是突然冒出了个什么东西。
向老五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都是好货,心里那点怀疑也没了,对陈禾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看你也是有拿货路子的,以后,你要有货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们哥俩,有多少我们都给收了。”
收好钱,陈禾满口答应,没了王婶这条线,这就又发展出了一条。
陈禾还挺意外的,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找到下家。
出了黑市,陈禾故意在外面晃了好长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找了个地方换好装直奔供销社,买了些布打算回去。
刚出了供销社,陈禾就看到甩着两条辫子进去的徐翠苹。
显然徐翠苹也看到陈禾了,她愣了一下,随后低着头进了供销社。
并没有跟陈禾说话的打算,陈禾也没在意,耸耸肩走回去。
在供销社里买东西的徐翠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售货员都不耐烦了,她这才快速决定结了账拿好东西跑出去。
出来哪里来能看到陈禾的影子,她咬咬唇也只好先回村了。
徐翠苹心里也知道她爹那事跟陈禾真的没关系,可她就是一时放不
现在陈禾肯定是不喜欢她了吧。
徐翠苹边走边闷闷不乐地想,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去跟陈禾和好。
这几天她从路子昂那里知道了陈禾家里的事,也知道陈禾跟唐家之间的龃龉。
其实她挺佩服陈禾的,果断,坚决,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泼辣,内心却是总想着逃避。
快到双凰村的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徐翠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前面,不料刚一抬头,就看到前面正往前走的陈禾。
刚想跟陈禾打招呼,却看到从旁边蹿出来一个人拿着棍子一把就将陈禾击晕了。
她跟陈禾的距离还是隔得有些远,她也是根据陈禾身上穿的衣服辨别出来是陈禾的。
看到陈禾晕倒,那人立马就将陈禾背起来往旁边的小路上走去了。
徐翠苹惊呆了,她心脏砰砰直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第一时间是想到找人来救陈禾。
可她要是去找人了,陈禾被人带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只好咬咬牙,小心跟上背着陈禾的那人。
陈禾也是大意了,她这人有个习惯,就是走路的时候总会想些事情,她刚才就想着新的赚钱方法。
旁边蹿出来一个人她还没注意,就被打晕了。
晕倒之前陈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出门没看老黄历。
不知道这回又是谁想找她麻烦来着。
她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这天气,用冷水都不敢洗脸,这样一浇,她都打了个激灵。
陈禾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坐着轮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男人皮肤很白,穿着打扮都比较时新,不像别人穿得臃肿,相反,他穿着一件大衣,腿上盖着毯子,看起来很单薄。
不过就是脸色不太好,长相也只是一般,眼里能看得见戾气,这男人她确定没见过,不知道是在哪里结下的梁子。
陈禾又转头看了看旁边,这里好像是山上,她被绑在一棵树后面,手腕被绑得很紧,她想动一下都动不了,相反,她的手都有些麻了,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