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是说你开了铺子就不能去黑市里继续卖衣服，以后黑市逐渐会被取消，到时候去铺子里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你要是开个铺子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你自己好好看看，我铺子里的衣服，哪一件拿出去能让你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卖出去的？”
“要不是因为有个铺子在这里，别人试都懒得试，你拿到黑市里能卖出去才有鬼了。”
陈禾一番话瞬间就让小九气焰消散了不少。
想想好像也对哦。
这天气不卖棉衣，卖夏天穿的薄衫，亏她想得出来。
说话间，铺子里又来了不少人进来，这些人进来的第一反应是打了个抖，外面太冷，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谁不愿意在屋里待着，又可以御寒，又可以挑衣服，谁不喜欢？
陈禾也没管小九，拍拍沈远泽的手，去招呼刚来的这些顾客了。
因为大多数是女装，所以沈远泽跟陈七舅两个大男人都躲在角落里，尽量不碍人的眼。
陈禾一走，沈远泽就把小九也拉到跟陈七舅站的地方了，小九有些无语，不知道陈禾的对象为什么突然要拉他过来。
但是面对沈远泽，小九有一种天生的惧怕。
就听沈远泽开口了：“先前你一直混迹于黑市？”
小九看看沈远泽，又看看一边的陈七舅，最终点点头。
“黑市怎么样？治安乱不乱？”沈远泽又问。
小九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还行吧，大家都是糊口饭吃，最近政策好了不少，黑市里的人胆子大了一些，只要没人抓，基本上还好。”
沈远泽问完了，小九有点愣住，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走来着，被沈远泽按在原地不能动弹，小九觉得今天出行可能没看黄历，在沈远泽按下的瞬间，头上就滴下一滴冷汗。
被按着，小九不能走，也不太敢走，就把目光再次移到陈禾那边，那边又卖出好些衣服，生意好得几乎让人嫉妒。
小九也想自己生意那么好，但凭心而论，陈禾说的话是真的，这么冷的天气卖春夏季的衣服，这些人为什么愿意买，那是因为有个铺子，而且铺子里暖和啊。
好不容易等陈禾忙完以后走过来，小九心里那点怨气再也没了，他早就跃跃欲试，想跟陈禾好好谈一谈这事儿了。
想到先前买陈禾那个方子，赚的钱也不少了，跟着陈禾做事，肯定是没错的。
于是，小九以肉眼可见的表情恢复速度冲到陈禾面前：“陈禾同志，你说吧，我想跟着你卖衣服，你准备怎么做？”
陈禾无语了，刚才看着还怒气冲冲的样子，这会儿就变了脸，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她看向小九身后的沈远泽，沈远泽冲她一笑，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见陈禾没说话，小九看看她，又看看身后的沈远泽，小心又说了一句：“陈禾同志？你们能不能先别眉来眼去的？”
陈禾收回视线，轻咳两声：“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里你也看到了，忙得很，等晚上打烊了你再过来，咱们好好聊一聊。”
小九不愿意，他感觉要是早走一刻，他就损失了几个亿的即视感，尽管这铺子也不是他的，但他就感觉他要是走了，以后肯定得后悔。
“正好禾姐你这里缺人，要不，我帮你吧，你说，我能做什么，尽管使唤我，我都可以做。”小九连称呼都改了。
陈禾想了一下，摇头：“可别，我这里大多数客人都是女顾客，你要是跑来跑去的，吓着人家了怎么办？”
这年头的女人都是极保守的，别说是在有男人的地方换衣服了，就算是在女人面前换衣服都觉得羞耻。
好在是陈禾这里的几个试衣间都做得封闭性极好，关上门以后就像是与世隔绝了，所以这些人试衣服还比较放心。
侥是这样，陈禾还是把沈远泽跟陈七舅两个男的赶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不让他们跟女顾客有所接触。
就算有一两个人看到他们，看着两人离试衣间站得远远的，而且长得还不差，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要是加个小九来就不一样了，小九这人看着是个精明的样子，长得也不算丑，就是看着一副机灵过了头的样子。
这种人就让人感觉有一种贼头贼脑的感觉。
陈禾不放心。
小九软磨硬泡：“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再说了，我打算跟着你干，你总不能一点经验也不让我学到吧。”
看他靠得太近，沈远泽一把将他拉住甩开一些：“好好说话！”
小九顾不上理会沈远泽，又往前蹿一步，到陈禾跟前：“禾姐禾姐，你别这么绝情啊，我一定不会给你添乱，我保证，要是我给你添乱了，影响你生意了，我把手留在你这儿。”
陈禾往后退一步，实在是觉得这个太血腥了：“得得得，那你在一边看着，不要往顾客面前凑知道吗？”
嘴上说着知道，实际行动却是不一样，陈禾十分郁闷地看到小九飞快蹿到一个女顾客面前，一开始把这女人吓了一跳，女人当下就想喊流氓来着，结果小九一句姐姐把女人顿时就哄得眉开眼笑起来。
“姐姐，你看的这件衣服很符合你的气质，真的特别好看，你穿起来就跟仙女一样。”
“姐姐，这衣服衬得你的皮肤就跟外面的雪一样，好看着呢，快去试一试，我保证你就是全场最漂亮的姐姐。”
“姐姐，喜欢这几件吗？喜欢就买呗，买回家今天穿这件，明天穿那件，保证你每天都漂亮，家里男人眼睛都能看直了。”
小九就像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这些女顾客中间，把一众女人说得眉开眼笑的，搞得这些女人个个都跑过来找他。
就为了听一句姐姐。
陈禾看得目瞪口呆，想想也是，人家小九能做到黑市一哥的位置，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得上的，得是有真材实料的，看这口才，她都自愧不如，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他竟然能让这群女人心甘情愿买单，可谓真的是个人才，比罗生华嘴皮子还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