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优,之前你说是女鬼将你们放了出来,女鬼现在在何处?”公皙军对纪优问道。
“她……我不知道。”纪优回答。
纪念立即提议道,“何首乌在我们手中,可以审问他。”
公皙军看了纪念一眼,点头道,“也好!”
……
公皙军带着一众人回到了驿馆。
纪念没有去查看审问情况,对于她来说,兰娘子的威胁比植物精更大,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处理掉兰娘子。
可现在他们被关在驿馆里,时刻受到监视,想要去寻找并杀死兰娘子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外面的人帮忙。
而纪念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势力,但她知道谢侯谷有。
她看过原书,知道谢侯谷在官州城内还有一股势力,严羽就是他的下属之一。
他的这股势力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修士。他们之所以追随谢侯谷,是因为他们本是谢辽组建的暗卫,谢辽失踪以后,一盘散沙,直到谢侯谷的出现,才被重新组织起来。
别看谢侯谷平时里可怜兮兮,六亲无靠,孤苦无依,其实,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将寻找杀死兰娘子的事拜托给他,是纪念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她来到谢侯谷的卧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房门敲了好久。
就在纪念以为谢侯谷不在的时候。
谢侯谷慢悠悠地打开门,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形颀长,仪态挺拔。
他看到是纪念,略有几分诧异,“你怎么来了?你没去参与审问何首乌吗?”
纪念嘿嘿一笑,“你可是峰主,你都没去,我当然也不用去呀。”
她说着,就想要窜进屋里。
谢侯谷却不着痕迹地挡在门边,拦住纪念。
“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谢侯谷又问。
言外之意就是:你若没什么事就滚蛋吧。
纪念瘪瘪嘴,“想你了不行吗?”
谢侯谷无奈道,“纪念……你若无事,先回去休息吧。”
纪念歪头朝谢侯谷身后看了一眼。
据她猜测,谢侯谷的屋子里,应该有人。所以谢侯谷才不让她进去。
罢了。
她还有事想请谢侯谷帮忙,自然是不能拆穿。
她拉起谢侯谷的手,热切道,“阿谷,之前成亲时,你对我有些误会,听说那件事把爹都气病了。趁着这次回官州城,我们回去看望一下他,你觉得可以吗?”
纪念说这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塞了一张纸在谢侯谷的手心之中。
谢侯谷明显也感觉到手里多了一件东西。但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毫无任何的变化,纪念差点儿都以为他没有感觉到。
谢侯谷点了点头,“你如果愿意回去,我自然是没问题。”
他顿了顿又道,“听闻你爹病得很重,已经好几个月下不了床了。他也是修士,之前身体康泰,病得十分突然和蹊跷。”
“我知道……”纪念应了一声,“城中传言,都是我把他气病的。哎,我都走了几个月了,他才生病的,这件事怎么能赖我呢?你说是吧?”
“嗯,不是你的错。”谢侯谷表现得十分包容。
纪念心情好了几分,“行吧。那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我们就回去?”
“好。”
“那我先走了。”纪念说罢,转身离开。
走下阶梯以后,她还回头看了一眼。
谢侯谷站在门边,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离开谢侯谷的房间以后。
纪念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审问植物精的房间。
驿馆里没有设置专门的牢房,只得用柴房来关押植物精。
柴房里。
贴满了黄符,都是用以镇压植物精的符咒和阵法。
植物精被绑在成一个大字形,身上已经有许多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是淡淡的乳白色,萦绕着绿色的灵气。
只可惜,那些绿色的灵气中,夹杂着黑色。这就是兰娘子的怨气对他产生了影响。
这些灵气都已经不可再供修士服用,这也是为什么纪念说可惜的原因。
公皙军的下属还在对植物精用刑,一道道符箓打在植物精的身上,引来阵阵惨叫之声。
植物精虽是修为,但他先天灵智不全,导致修为和智商都不高,唯有那性子却是烈得很。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却依然没有交待出兰娘子的下落。再打下去,怕是要被打回原形了。
公皙军看到纪念,豪爽地灌了一口酒,问道,“你怎么来了?”
“公管事,他有交代了吗?”纪念走近。
“没有!”公皙军犀利的眸子扫向纪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公管事多虑了。我过来,只是因为气不过。我们被困这么久,耽误了修行。若是抓不住元凶,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她将目光转向那植物精,“你这个植物精,最好老实交代,我们还可以让你少受点苦!”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植物精撑久一点,可不要现在就招了,否则,她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杀兰娘子。
公皙军怪异地看着纪念,“你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正事!”
纪念讪讪地摸摸鼻子,“那好吧,我就不耽误公管事了,我先走了。”
纪念正要转身,却听得身后的植物精突然开口了。
“等等……”
纪念回头,就见植物精缓缓抬起头来,虽然他没有五官,纪念却能感觉到他正注视着自己。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当时是怎么从大阵中出来?”
听到他的问话,纪念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是故意提这一茬儿的吧?
公皙军若是知道他们是凭自己的本事从大阵中出来,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有杀死李厂的能力,这就将纪念的嫌疑又加重了几分。
纪念没有犹豫太久,开口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公皙军却将目光投向了纪念,意味深长地道,“听说那阵法很厉害,叫什么困魔阵。你们能从里面出来,倒是了不得。”
纪念打着哈哈,“我听说阵法是由兰娘子缔造,她即非阵法师,又非修士,常居深闺,无父无母,哪里懂得太多阵法知识。肯定是她缔造的阵法出了漏洞,我们才能恰巧找到了出口而已。”
纪念这话说得有些违心。
对于兰娘子对阵法的造诣,她是打心底的佩服,但她此时必须这样说,才能打消公皙军的疑虑。
公皙军听纪念说得有道理,便也没有再深入问。
纪念不敢再呆下去,立即找了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