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纪念的话,谢侯谷就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再次见到纪优的时候,满脸都写着一言难尽。但他也知道,不能仅凭纪念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这件荒唐的事。
当然,他也不可能去找纪优求证,毕竟,这种事,是个人都不会承认的。
……
纪念一行人到达京都后,日日都被看守着,不能外出,关在这处别院里,实在无聊得紧。
可皇后偏偏一直没有召见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一般。
纪念只得修行打坐,以打发时间。
这日。
纪念来到偏院,正见谢侯谷在看什么东西,听到她的声音以后,慌忙将那个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纪念也没有戳穿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我弄了一壶酒,要喝点儿吗?”
谢侯谷走过来,“这酒你从哪里弄来的?”
纪念干咳一声,“给了点儿钱给守卫,换来的。要他帮我买都不愿意,还是我看他在喝,便拿重金换来的。”
“我记得你不喝酒的。”
“这不是无聊嘛。”
谢侯谷摇摇头,劝道,“纪念,你是变异火系灵根,若是努力修行,掌门岂会弃你不顾?”
“得了吧。我就是不是个爱修行的人,只想云游四海,看尽大好河山。”纪念豪情壮志地说着。
但她心中想的却是:师掌门是个特别会物尽其用的人。纪念若是展露出超强的天赋,修为一日千里,不被师掌门榨干才怪。她可不想给宗门当牛做马。
她只能暗中修行,隐藏修为,寻找另一个靠山。
谢侯谷也没有再劝。
突然,谢侯谷想到了什么,对纪念道,“纪念,你之前回官州城的时侯,可有经过临江城?”
纪念愣愣地答道,“当然有呀,怎么了?”
谢侯谷道,“你可知道那里举办了一场拍卖会?”
纪念这才想起,那都是老久之前的事了,她点点头,“知道啊。”
“你去参加了?”
纪念想起在拍卖会发生的事,目光闪躲,“嗐,我就是去凑凑热闹嘛,什么也没拍。当然,我也没钱拍。”
“你可记得压轴的宝贝是什么?”谢侯谷又问。
“压轴的?”纪念回忆了一下,“记得呀,一座石棺嘛。”
而且那座石棺,现在正在她的灵植空间里。
“你见到了?”谢侯谷惊诧地问。
纪念奇怪地望着谢侯谷,“是呀,当时在场的人都见到了嘛。阿谷,你究竟想说什么?”
谢侯谷道,“那座石棺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想问问,你当时若在现场,有没有看出来什么来?”
纪念仔细回忆,“没有吧。没看出来了什么。听说打不开。阿谷,你怎么会关注到那座石棺?”
“我当时也在现场。”
“啊!”纪念一听,差点儿跳起来,“你也在?那……当时怎么没看到你?”
“我和其他几位峰主,坐在包厢里。”谢侯谷解释道。
“哦。”纪念应了一声,又想起在那个村子里发生的事,问道,“阿谷,你可知道是哪方势力拍到了那座石棺?”
谢侯谷沉吟了一下,“其实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拍得那座石棺的,就是药王谷下属势力,万兴药铺背后的东家。”
“啊?”纪念再次震惊,“竟然是他们!”
“不错!不过……”谢侯谷顿了顿,望着纪念,继续道,“听说那座石棺在运送的途中,丢失了。”
对于此,纪念毫不意外,她可是亲自撞见了现场。
但她还是得表现出惊讶,她问道,“那又是哪方势力干的?”
谢侯谷对于纪念的反应,微微有些奇怪,他摇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那方势力也没有得到石棺。石棺,不翼而飞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下落。”
纪念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石棺,现在就在她手上。可她不敢拿出来,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没有找到机会进去灵植空间看看。
“那石棺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药王谷的人会去拍?难道里面是灵植?”纪念猜测道。
直到现在,她也没想到办法将那座石棺打开。
谢侯谷道,“石棺里面,自然是死尸,哪会有灵植?”
“呃……”说得好有道理。
谢侯谷又道,“纪念,从临江城到官州城,你走的是哪条路,李厂的人,都没有碰到过你?”
纪念更加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要离开宗门,也知道李厂想要对付你,便也在路上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你。可是,自临江城拍卖会后,他们就失去了你的踪迹,后面的人,也都说没有碰到过你。”
纪念惊了。
原来不仅李厂的人一直盯着她,连谢侯谷的人,也盯着她。虽然是为了保护她,可依然让她不太自在。
她道,“那个……我化了妆,易了容,他们没有见到我,很正常吧。”
谢侯谷一直盯着纪念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纪念,你有没有走其他的路?”
“呵呵呵……阿谷,你说什么呢?他们没碰到我,谁知道在哪里错过了呢?”纪念不自然地笑了笑,站起身来,“阿谷,别想这些了。我想,皇后就快召见我们了,我们还是想想要如何应对吧。”
纪念想要离开,谢侯谷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纪念,当时万兴药铺运送石棺的路线,也是走的一条小道。在一个小村子里,被劫走了石棺。那而条小道极少有人去,有一个猎户说,曾看到过一名年轻女子去了那条路。”
“什么意思呀,阿谷。”
谢侯谷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纪念。
纪念被盯得极不自然,“什么呀?你不会认为那个女子是我吧?可是,我……不是!你刚才也说了,劫走石棺的,是另一方势力,我一个人,哪来的势力?”
“我说了,那方势力也没有得到石棺,他们调查了所有走上过那条路的人,只有那一名女子很可疑。”
“可是,你凭什么认为那名女子就是我呀?”
“你在临江城失去了踪迹。前往官州城的沿途,也没有人见过你,说明,你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而从临江城前往官州城,只有官道和那条小路。”
“阿谷,你不觉得你的怀疑,有点太牵强了吗?”纪念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心中却已经惊涛骇浪。
谢侯谷如何知道那个势力的调查情况?
莫非,他就是那个势力的人?亦或者,那个势力就是他的?
他如此关注此事,也想要得到石棺?
谢侯谷看着纪念,“纪念……”
他正要说什么,这时。
纪念耳朵动了动,立即打断谢侯谷的话,“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