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纪念,“你怎么了?”
纪念正要说话,脑海里传了一个邪恶的笑声,对纪念下发着命令,“咬死他!”
意识到这个声音存在的时候,纪念自己吓了一跳。
谢侯谷正扶着她倒下,想让她继续休息。
“咬死他,快咬死他!快咬死他呀!”
纪念捂着脑袋,那个声音的命令越来越清晰,不断在她耳边重复着。她对抗着那个魔音,努力保持清醒,“阿谷,我……我脑子里有个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谢侯谷不解地问。
“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重复……咬死他!”
谢侯谷皱起了眉头,蓦然望向那张面具。
就在此时。
纪念猛然扑向他,张口就朝着他的脖颈处咬去。
幸好谢侯谷反应极快,微微闪了一下,纪念那一口正好咬在他的肩膀上。
“呃……”谢侯谷闷哼了一声。
只见纪念双目圆瞪,眼里布满了血丝,牙齿已经刺穿了谢侯谷的衣服,嵌进了肉里,谢侯谷的肩膀上,顿时鲜血冒出,染红了衣服。
“纪念!”谢侯谷喊了一声,试图唤回纪念的神智。
可纪念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神智?她如一只凶猛的野兽,将谢侯谷死死地压住,嘴巴咬着谢侯谷的肩膀不放,似乎是想要将骨头都咬碎。
谢侯谷没有直接攻击纪念,而是手中快速结印,随着他口中念咒,一块黑色的墨玉从他的胸膛之中浮现出来。
正是之前纪念给他的那块玄阴厄鬼玉!
墨玉撞击在纪念身上,纪念浑身狠狠一颤,口中顿时就松了。头一歪,倒在了谢侯谷身上。
谢侯谷抬头朝面具望去,那面具依旧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似乎还想故技重施。
谢侯谷神色凝重,操纵着墨玉,直接飞向了那张面具,贴在了面具的脑门儿上。
直到这时,面具才停止了继续散发恶意。
“纪念!”
“纪念,醒醒?”
纪念被摇醒。
看着面前的谢侯谷,她晃了晃脑袋,“阿谷,刚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注意到了谢侯谷肩膀上的血迹。
“我……我真咬你了?对不起,阿谷。”
“你被面具蛊惑了,还好你咬得不深,我没事的。”
“面具……”纪念转头看向那张面具,“那是……玄阴厄鬼玉,你把它拿出来了?”
“嗯,只能以邪制邪。”
纪念想到了什么,义愤道,“这天残族的人也太损了,竟然把我们安排到这个木屋,用这面具来对付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可恶!”
谢侯谷却摇了摇头,“天残族的人如果想杀我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如果真的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应该也是让你拿剑刺我,而不是咬我。”
“这……好吧。不过,反正他们把我们安排在这里,就是没安好心!”纪念骂着,注意到谢侯谷肩膀似乎还在流血。
“阿谷,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伤口并不是很深。我们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可是外面特别冷,我们又能去哪里呢?”纪念说话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寒颤。
“我记得在山体那边有一个洞穴,我们先去那里避避吧!”
“好吧。”
纪念和谢侯谷穿好衣服,收拾上行礼,就想要离开木屋。
可他们刚打开木屋。
外面的景象,让两人顿时震惊了。
原本的枯林已经看不见了。立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堵冰墙!准确来讲,是一座冰山,而他们的小木屋,仿佛是嵌在冰里的,唯一没有被冰封的地方。
“这……”
纪念刚出声。
那冰仿佛有灵性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木屋里开始凝结而来。
“快关门!”谢侯谷急道。
纪念“啪”的一声将门关紧了,下了栓,冰没有再蔓延进来,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纪念心有余悸。
谢侯谷道,“那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冰系灵根者的能力。”
“冰系?像纪优那种吗?”
“嗯,纪优就是冰系,不过,纪优的修为还太弱小。能形成这么大面积冰山,至少也在元婴以上。”
“难道是天残族的那些人?也太可恶了吧!白天装着对我们很好的样子,晚上就这样算计我们!”
“纪念,你别生气,应该不是他们。还是那句话,他们要杀我们非常容易,用不着搞这些小动作。”
“那……”纪念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谢侯谷安慰道,“算了,别想了,若是我们能活到明天,再找他们问问吧。”
纪念叹了口气。
只得再次拿出床单被褥、炉子,在房里住下来,可又担心那面具再生事端。
“纪念,你睡吧,我守着。”谢侯谷道。
纪念控制不了邪玉,只有谢侯谷可以,她只得听话地睡去。
谢侯谷也躺在被窝里取暖,但他并没有睡去,而是时刻注意观察着邪玉和面具。
……
一整夜,再无事端。
他们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谢侯谷和纪念,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穿好衣服,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人是乾涞。
“乾涞?”看到他,纪念神情有些复杂。
乾涞笑道,“你们昨夜休息得好吗?”
纪念心中冷哼:很不好。
她没有回答。
乾涞看纪念的脸色,就知道了答案。他又道,“是这样的,我昨天忘记给你们说了,枯林里晚上会结冰,温度下降,大祭司原本还担心你们冻着了。看到你们无恙,那就好了。”
纪念没好气道,“所以,你这一早前来,是来给我们收尸的咯?”
乾涞挠了挠头,“那倒不至于。虽然会结冰,还不至于会冻死。”
纪念气呼呼地看着他。
乾涞微微翻手,一些棉被、衣服,就出现在他的手中,“这些,是大祭司让我送来给你们的。”
那些东西一出现,纪念立即就捂着鼻子后退了好几步,“天啊,怎么这么臭?”
乾涞略显尴尬,“我们平时不用御寒,所以这些东西……很久都没用过了。本来昨天就应该给你们送些过来的,只是我找了许久,才在角落里找到的。”
所谓的角落,不会是哪个粪坑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