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结束谈话以后。
纪念给乌奈三人安排了院落,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进入了灵植空间,她将新得的两株六级灵植切取了可以种植的部分,种植到灵植山上。剩下的部分重新放好,决定交给谢侯谷。
本来想等谢侯谷出关,再给他。
没想到,当天下午,听到风声的皇室就再次派来了人,邀请青鸾前往皇宫参加当晚的宴会,谢侯谷不得不出关。
***
傍晚。
一行人来到皇宫。
巍峨的宫殿里,张灯结彩。
看似热闹,实则参加宴会的人不多。
连皇室的后妃、皇子、公主都没到齐,只有几个关键人物在场。皇帝、太子、十皇子。朝臣也不多,只有郁胡京等几个重要的文臣武将。
除此之外,朝天宗也来了人,有长珩真人、雷丰傲以及纪优、雷桀元等朝天宗弟子。
另一方,便是以禹星河为首的华国使团,共有十多人,看起来处于弱势,但个个。
谢府这边,有纪念、谢侯谷、青鸾。另外还有才到京都的乌奈、乾涞、柏古三人。六人到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一行人落座后。
众人先是客套了一番。
说话间,皇室、朝天宗和华国使团的人,目光全落在青鸾和天残族三人身上。虽然没有人戳破四人的身份,但在场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
纪念知道,这一次,她自己只是一个配角儿。便安静地吃菜喝酒,不搭话。
客套的话说完以后。
禹星河率先端着酒杯站起来,开口对谢侯谷道,“谢公子……本皇子有一个疑问,不知可否为本皇子解答。”
谢侯谷有些意外。他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大皇子旦说无防。”
“谢家重开门楣,你和谢夫人当家,上无长辈,为何自称少爷,而不是老爷?”禹星河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其他人同样有此疑问,此时听禹星河问,纷纷望向了谢侯谷,同样想知道答案。
谢侯谷情绪内敛,表面十分平静,淡淡地道,“我爹才是谢府的当家。”
“你爹?”禹星河一怔,表情疑惑。
现场众人皆惊。
谢侯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谢辽还活着?
皇室的人皆是变了脸色。
谢辽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们明明当着谢侯谷和纪念的面,将谢辽杀死了!
短短几句话,现场的气氛已经变得紧张起来。
禹星河不着痕迹地扫了离国皇帝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他,又道,“据我所知,谢……侯爷,不是早已经失踪了吗?莫非,已经找到了?”
说“侯爷”两个字的时候,他迟疑了几分。
照理来说,皇室只是给谢家平反,却没有恢复谢辽的侯爷身份。他这样叫,其实不太妥当。
听到他这样的称呼,皇室众人脸色更难看了。
谢侯谷却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没听出任何不妥。他道,“我爹只是失踪,只要一天没有确认他的死亡,谢府的主人,就会一直是他。”
皇室众人眉头皱得更深。
谢侯谷究竟什么意思?谢辽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谢侯谷还一口咬定他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莫非,他故意保留谢辽的家主地位,是为了要回“侯爷”这个爵位?
其他众人心中也是猜测纷纭。
禹星河又道,“这么说来,你是相信令尊还活着呢?”
谢侯谷毫不犹豫,声音坚定,“我自然相信我爹活着。”
他的话,让皇室更加摸不着头脑。
谢侯谷在搞什么鬼?
禹星河轻笑了一声,又道,“本皇子听说,令尊盗取天残族圣物,不仅他失踪了,圣物也下落不明,不知可有此事?”
谢侯谷脸色微微变化。
知道谢辽盗宝这件事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毕竟皇室也要面子,当年,这件事是压了下去。禹星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就没给谢家和皇室留一点儿面子。
谢侯谷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道,“大皇子还是不要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哈哈哈……好吧,就当本皇子是道听途说好了。”禹星河竟然承认下来,可他的语气,在旁人听来,他只是懒得纠缠而已。
其实,他只管提出问题,不论谢侯谷如何回答,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众人心里埋下了。
禹星河又望向纪念,“谢夫人,你那三位朋友看起来十分不凡,不知可否介绍下?”
他看向乌奈三人。
纪念不想理会这个人,但又不得不理会。她想到印记的事,哼笑道,“我三位朋友,听说华国大皇子和华国幻术师来访,对大皇子也很好奇呢。”
“哦?是吗?”禹星河说着,端着酒杯直接走了过来。
朝着乌奈三人敬酒,“本皇子乃是华国皇家嫡长子,禹星河。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三人神态严肃,对视一眼。
“乌奈。”
“乾涞。”
“柏古。”
三人一一报上姓名。
“幸会!”禹星河举着酒杯,“我敬三位一杯。”
三人倒也没有客气,端起酒杯,与禹星河喝了一杯。
这禹星河也是个奇葩,明明今天是离国皇帝作东,他倒是一副主人的姿态。
离国皇帝坐在首位上,看到这一幕,气得吹胡子瞪眼。朝着陆时衡和陆时怀看了一眼,眼底埋怨这两个儿子,这么好的机会,却让禹星河捷足先登!
其实,皇室的人,之所以慢半拍,是因为刚才谢侯谷说起了关于谢辽的事,让他们愧疚和尴尬,行动上也有所迟疑,这才没有来得及上前说话。
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禹星河之所以故意提起谢辽,给皇室和谢侯谷找不愉快,为的就是让彼此产生怀疑与隔阂,他就可以争取到机会跟天残族先搭上线。
想到这里,皇帝更加生气。他朝陆时衡使了个眼色。
陆时衡只得站起来,也朝着天残族三人举起酒杯,“三位既是谢府的朋友,也是我离国的朋友,我也敬三位一杯。”
乌奈三人将目光移向陆时衡,却没有举杯。
一时之间,现场气氛尴尬至极。
陆时衡堂堂一国皇子,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冷遇,现场其他陪衬的朝臣皆是大气不敢喘。
陆时衡朝着谢侯谷和纪念示意,让二人替他解围。
纪念却状似没收到他的指示,撇开了目光。
谢侯谷再次站起来道,“太子殿下,这杯酒,我替我三位朋友喝。”
陆时衡笑得十分僵硬,从喉咙里迸出两个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