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的身体悬浮起来。
在阵法中,她无法动用灵气。可施南不知用的什么办法,却能轻松地将她举托起。
来到井顶,盖在井口的大石头被莫名的力量移开,纪念终于从井里出来。
眼前,是一个有点熟悉的荒废院子,杂草丛生。
纪念仔细瞧了瞧,这确实是曾经的黄府。只是,已经没有人居住,一片荒芜死寂。
难怪谢侯谷将她囚禁在这里,这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快走!回天残族!”施南嘿嘿地催促着。
纪念不知道他空间想干什么,心中预感不好,便想拖延时间,“我……我想先给青鸾发个消息说说这边的情况。”
本以为施南会反对,没想到他却道,“也好,他们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看老不死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纪念皱眉。
对于大祭司,她心底是十分尊敬的。她并不喜欢听到施南这样咒大祭司。
“施南,你怎么就确定大祭司一定会……仙逝?”
“那老不死的已经活得太久了!若不是他自己油尽灯枯,圣物失踪这么久,岂会杳无音信?若是他全盛时期,怕是早就找回去了,岂会任由其流落大陆?嘿嘿嘿……这次回去,就等着看好戏吧!”
纪念没有再跟施南争辩,她给青鸾发去了消息,让青鸾悄悄来找自己,不要惊动谢侯谷。
对于青鸾,她是非常信任的。
消息发出以后。
纪念就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密林之中,等待青鸾的到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青鸾久久没有到来,甚至,连回信都没有。
纪念心中预感不好。
以青鸾的速度,从京都到官州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哪里用得着一天一夜?他没来,甚至都没有回信,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能绊住他的,会是什么事呢?
纪念设想了N多种可能。
直到第二日,黎明初升。
纪念的顺风耳,终于听到了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破风声,那是有人在疾驰。
以青鸾的修为,纪念不可能听得到他疾驰的声音才对,而现在不仅听到了,还听到了不止一人的声音。这说明,来人……根本就不是青鸾!
纪念顿时紧张起来。
她从树叉上站起来,极目远眺,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可惜,密林之中,只隐约看得见有身影在跳跃,却无法分辨是谁。
“难道是意外进入树林的人?与我无关吧……可他们好像是冲我的方向过来了!”
“奇怪!我发给青鸾的消息,这些人怎么会得到?青鸾被威胁了?但可能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在纪念的脑海里形成。
直到,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来人竟然是……
谢侯谷!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纪念差点儿一头从树叉上栽下去!
“阿谷……”
纪念看到谢侯谷的时候,谢侯谷的千里眼,早已经捕捉到她的身影。
……
来人站定。
“纪念,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从我改良的阵法里逃出来。看来,你还有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手段。”谢侯谷来到树下,抬头仰望着站在树叉上的纪念。
在谢侯谷的身旁,还有一名老者。
这名老者,纪念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谁。
“阿谷!你怎么会来!青鸾呢?”纪念质问道。
“青鸾?”谢侯谷呵呵笑了,“傻女人,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是知道上一任青鸾名字的人,皇室的那根青鸾羽,我轻而易举就弄到手了,向青鸾提一个要求,不过份吧?”
纪念,“……”
糟糕!她竟然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难怪她发给青鸾的信,会落到了谢侯谷的手上。
“阿谷,既然你来了,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吧!”纪念没有从树叉上下来,时刻地防备着谢侯谷和他身边的那名老者。
“哦?到现在,你还想跟我说什么话?”谢侯谷认真地问。
“阿谷,我想过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背后的人,用珠子毁掉整个东大陆。”
谢侯谷眉眼微沉,“纪念,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今日来,是念在你我旧情,想劝你乖乖回去在井里等我,等我离开东大陆,会来带你一起走。”
“我并不想对你使用强制的手段,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我不可能回去!”纪念强硬道,“阿谷,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
“是吗?”谢侯谷不再废话,朝身旁的老者使了个眼色。
那老者身形一闪,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到了纪念跟前,一把抓向纪念。
纪念想要闪躲,身形却比对方慢了一拍,被对方扣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放开我!”纪念怒喝。
“纪念,你真是太不听话了。若不是看在你我夫妻的份上儿……”谢侯谷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谢侯谷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回带去。”
他的话刚落。
忽然,一道白光袭向纪念身旁的老者。
老者察觉到危险的来临,猛然一个旋转,堪堪避开了致命一击。再次定睛一看时,纪念已经被对方救走了。
而救走纪念的人,竟然是一个少年!
老者眉头顿时一凛。
一切发生得快若闪电。
谢侯谷定睛一看,神情也是凝重起来,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乌奈……”
纪念惊喜地看向乌奈,“乌奈,你怎么来了?”
她本来还想呼叫施南,没想到乌奈竟然现身了!
乌奈挡在纪念身前,防止那老者再出手,他道,“你好些天不见人影,我又不方便问。我今日看青鸾和谢侯谷神神秘秘的,便跟着他,果然发现了你。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纪念也懒得解释,对乌奈,“乌奈,麻烦你带我回天残族。”
“回天残族?现在?”乌奈不解,“可是,圣物还没有找到啊!”
“纪念——”谢侯谷已经知道纪念想要干什么,他愤怒无比,“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阿谷……”
谢侯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纪念,“纪念,你今日若是走了,你我就恩断义绝!”
这一瞬间,纪念只感觉心里很难受。可若要让她退让,又绝对不可能。
她咬了咬牙,“好呀,为了这事,你就要跟我恩断义绝,那就断吧!”
她答应得毫不拖泥带水。
别人分手,都是各种极限拉扯,他俩绝别,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侯谷听到纪念这样说,也是满脸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