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折断羽翼

柔软的触感是扯断一切克制的开始。

容隐额角的青筋狠狠跳动了一下,他忽然伸手按住林七言的后脑,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后者愣怔了一下,直到唇瓣被狠狠的舔吮时瞳孔才猛地缩紧。

她惊骇到了极点,死死咬住牙关,拼命推搡着面前的人。

可容隐虽然看起来病骨支离,但此时却像是铜墙铁壁般难以撼动。

他近乎于凶狠的撕咬着林七言的唇瓣,像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给吞吃殆尽一般。

林七言发不出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触感都模糊到了极致。

但唇瓣上的痛意还是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她瞳孔大大的张着,眸子里蓄满了水光,惊惧和哀伤氤氲其中的时候,像是被摔碎的琉璃一样。

真漂亮。

容隐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浑身的欲念更甚。

但看到林七言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下意识的止住了动作。

明明说过无论她如何求饶,如何撒娇,甚至是生气绝望都不会停手的。

将她彻底握在自己手中,折断羽翼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可到头来,她甚至不用说话,只需要委屈到落泪,他便拿她没什么办法了。

还是舍不得。

容隐轻叹了一声,看着缩到角落浑身带刺警惕着的林七言,眸光微暗。

“小九,过来。”

暗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古怪的韵律,不似平常言语。

林七言原本也能隐隐约约猜出吻她的人是谁,正是因为大概知道,才让她越发无法接受。

可全身的抗拒忽然在某一瞬间遥远了起来,所有情绪都飘飘然的变得模糊不已。

林七言眼睫都还是濡湿的,但下一秒她便忽然茫然起来。

她为什么难过来着?

她疑惑的歪了歪头,丝毫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的栀子花香在此刻简直浓郁到了极致。

和容隐身上越发浓重的青竹香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暧昧而又缠绵。

来自于骨血之中的依赖感让林七言下意识的爬向了容隐的方向。

师父?

林七言摸到了一处衣角,心底的开心忽然一下子就淹没了她。

是师父。

她像是找到娘亲的小奶猫一样,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猛地抱住容隐的腰腹,依赖的蹭了蹭。

而朝着门口而跪的韩子昂才闻到这两股香气的时候,身子便猛地僵硬了下来。

容隐动用了鸩酒。

这种蛊虫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神,令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但同时也有着弊端,蛊虫发作的时候子蛊拥有者会神智混沌,像是个稚儿般依赖着母蛊。

长时间的蛊毒侵染下,小九极有可能会永远停留在孩童般的懵懂阶段。

这也是为什么容隐会算计了这一切,就为从祁竹溪那里得到附悲。

如果有了附悲,小九就不必被迫变得神智不清,便能全身心地爱着容隐。

可如今呢,他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吗?

韩子昂紧紧咬着牙,情绪翻涌时喉间都是血腥味。

但他连动都不能动弹一下,只得在余光中得见容隐离开的背影。

小九被带走了。

韩子昂脸色苍白了下去,不敢想象才被刺激到的容隐会对林七言做出什么事来。

不,不!如果小九醒过来,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他们得想办法救她!

——

林七言懵懂至极,一双凤眸没有半分情欲,空洞无光,像是个奶娃娃一样任由容隐给她收拾。

漂亮的女孩已经长大了,可面对她那副濡慕依恋的表情,容隐还是轻叹了一声,让侍女进来服侍她沐浴更衣。

等到水灵灵的小姑娘再扑进他怀里时,容隐将人抱住咬了一口她的脸颊。

“下次就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林七言五感尽失,哪里听得到他的话,在被容隐抱住后疲惫感铺天盖地的涌来,哈欠一打,便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一夜,待再醒来时她下意识的摸索着容隐的位置。

但什么都没有。

因为世界一片空寂,所以林七言对容隐的依赖感更为严重了些。

一时找不到人,让她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神情懵懂的她像是小孩子般一点点摸下了床榻,她试探着往前走,却总是不小心磕碰到。

娇气宝一时之间没了记忆后更是受不得疼,眼泪汪汪的可怜的不得了。

甚至对容隐有些生气起来。

她嘟着嘴,气呼呼的,一步一步的试探性的摸出了卧房。

与此同时,一个温婉漂亮的青衣女子正行至此地。

她似是来游园的,目光惊艳的四处张望,对于园林主人的审美显然是十分欣赏。

这大名鼎鼎的惊鸿山庄,倒的确对得起这个名字。

尤其是它的主人,更是比这绝景还要叫人惊艳的存在。

许落微微红了脸。

今日她随父亲一同来拜访这药王谷的谷主,也明白自己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原本她以为这大名鼎鼎的容谷主会是什么垂垂老矣的老翁,却不曾想是个比仙人还要叫人惊叹的存在。

如果是他的话,嫁给他作正妻也不错。

许落心中甜蜜,目光微转,对面前的景色越发的流连忘返。

这以后就会是她的夫家了吗?

带着些许审视的心态,她想要继续往前走,却不曾想被面前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山庄禁地,外人勿扰。”

说话的侍卫横眉怒目,自成威严,吓得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瑟缩了一下。

后面的大丫鬟翠红看得眉头一皱。

他们青州第一氏族许家,去到哪不是被人捧着的,可是连摄政王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

这些人在他们小姐面前神气些什么?

“什么禁地,连未来的谷主夫人都要拦?”翠红冷冽的呵斥了一声。

原本还脸色煞白的许落听到“谷主夫人”四字后整个人都羞红了脸,嗲怒道:“翠红,莫要胡说。”

“怎么就是胡说了,您可是许家的嫡小姐,配摄政王都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一个医者。”

言语之间的傲慢毫不掩饰,许落却没有出口呵斥制止。

因为她也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