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溪轻笑一声,也不管她还在拿他的手指磨牙,不管不顾的伸了进去,用指尖拨弄着她的小舌尖。
被种了牵思蛊的林七言傻乎乎的,被祁竹溪逗弄了好一会儿才哼唧的瞪了他一眼。
外面的众人此时正巧商讨到了要紧事,一时之间拿不准祁竹溪的意思。
又怕揣测错了贵人的意思,一个二个正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这声嘤咛。
娇娇软软的,像是沾了蜜一样,直直甜到了人心坎上。
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看了一眼面前硕大的屏风。
除了精美的绣纹之外,再也瞧不出其他的端倪了,更不要说据此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但即使瞧不见什么,待众人屏息静气去听的时候,仍旧能听到一些轻哄声。
带笑的低语宠溺至极,让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令天下诸国都胆怯三分的杀神祁竹溪吗?!
莫不是他们太过于紧张出现幻觉了?
众位朝臣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但都没有开口去打探什么。
开玩笑,那可是祁竹溪,执掌大周政权的摄政王殿下,谁要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些浸润在朝堂中数十年的人知晓分寸,才从西北边境回来的秋词可没有那等弯弯绕绕。
她一介武将,又在军队待了那么多年,向来是直肠子。
往日害怕祁竹溪是因为直面着他,如今隔着层屏风,秋词见不到人,那点抓心挠肺的好奇心直接把她的胆子撑大了十倍不止。
“殿下,您是带着夫人一起过来了吗?”
这话一出,四下皆静,就连长安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朝着秋词看去,后者还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满眼八卦。
长安:“……”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外面的人绷紧了反应,屏风另一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七言在听到秋词声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猛地坐直了身体,警觉到似乎头顶上那双无形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祁竹溪看得惊奇,又好笑她这副土拨鼠站岗的反应,正想要把人给按在怀中亲一亲时,林七言忽然转过了身。
她气鼓鼓的,跪坐在祁竹溪大腿上,软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捂住了祁竹溪的耳朵。
“不许听。”她娇蛮的命令着,随后又觉得自己捂住他的耳朵他或许听不见。
于是飞快的把小手挪开,靠近他耳边非常气愤的小声重复道:“不许听她说话。”
林七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不认识外面的女人,可一听到她说话她就心慌。
好像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会被抢走一样。
她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祁竹溪,所以外面那个女孩子肯定是要抢她的祁竹溪。
才不会让她抢走呢。
林七言越想越着急,索性直接抱住祁竹溪的脑袋,藏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的,捂在他耳朵上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似乎只要不让他看见听见,他就会永远属于她一样。
祁竹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愣神了一下,但一瞬间就将事情给想通了。
他的乖宝在吃醋啊。
他好笑不已,将这一切归功于牵丝蛊。
“嗯,不听她说话,我让她走好不好。”
祁竹溪揽在林七言细腰上的力道不断加重,耍流氓一样在埋在她香软的胸口上蹭了蹭。
心里面简直跟蜜罐打翻了一样,甜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林七言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听到祁竹溪这样说后,她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毕竟这只是她的猜测,外面的姑娘都还没做什么事呢。
她转了转现在这个不太聪明的脑子,小眉头皱得死紧,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不要理她就好。”
“嗯嗯,夫君不理她,乖乖莫要气了好不好。”
祁竹溪黏糊糊的凑过去,吻了吻她蹙起来的眉心,小声哄着她。
林七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外面那个声音心里面就堵堵的,好难受。
她蜷缩在祁竹溪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回道:“如果她没做错什么,你就不能这样。”
她下颌搭在祁竹溪肩膀处,声音都是闷闷的。
“这样是不对的。”
祁竹溪被她这副软糯糯的模样勾得一塌糊涂,晕头昏脑的,只能满口的应着她。
他抱着人,扬高声音随意应了秋词两句。
而后又条理分明的一一回了诸位大臣的疑惑,一针见血的挑破朝堂之中的局势。
外边的众人原先还在寻思着能让摄政王都低声下气哄着的人是谁呢,乍一听到那些话后就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生怕自己错漏了一个字眼就听不懂余下的那些安排。
而在一众兢兢业业的群臣中,探头探脑一副好奇模样的秋词便尤为明显。
长安看得眉心猛跳。
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么虎呢。
他心中翻着白眼,悄悄在后面踹了秋词的椅子一角。
后者骂骂咧咧地看过来,“你干什么?”
“不该好奇的别好奇。”长安白了她一眼。
秋词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全是兴奋的光亮。
“你就不好奇嘛,那可是殿下哎,他竟然还会这样哄人?”
“没见识。”长安小声鄙夷,“你没看过更夸张……”
“除了秋词,其他人都散了吧。”
在长安和秋词缩在角落小声议论的时候,屏风后面淡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秋词面上,都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怜悯在。
似乎都用目光在说——多加保重吧。
原本秋词还不怎么紧张,被这么多人看着,记忆深处对祁竹溪的恐惧又冒了出来。
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求救的眼神移向长安。
谁知后者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棺材给你打滑盖的。”
秋词:“……”淡薄的友情再一次摇摇欲坠。
无论她再怎么害怕不愿,还是被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