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容隐的徒弟吗?
可天底下哪个正常的师父会让自己养大的徒弟怀孕呢?
她虽然很多东西认知都很模糊,但却很清楚自己的心思。
她不喜欢容隐,对他所有的感情都只有对长辈的濡慕和依赖。
至于情爱……
林七言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梦中,陪着两个小孩一起面壁思过的男人。
他绝对不是容隐。
林七言长睫颤了颤,掩下所有心思,面上没有露出一丁点端倪。
她故作傲娇,将笑脸瞥到一边,气鼓鼓的说道:“你以后不可以再骂我了。”
“嗯,再也不骂了。”
容隐将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轻笑着顺着她的话说。
即使他根本没有骂过林七言。
不过他的乖宝说骂就是骂吧,他颤着呼吸,嗅闻着她的气息如此想道。
“以后也绝对不可以对我大声说话。”
“嗯,我发誓,以后再大声对我的乖宝说话,就自己罚自己二十鞭。”
二十鞭?
会不会太多了。
林七言迟疑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二十鞭是什么程度。
若她有记忆的话,此时怕是眼睛都会瞪得跟铜铃一样。
当初她大师兄犯错,被容隐让人罚了十鞭,就几乎没了大半条命,若不是有她去拦着,他怕是都挺不过那场鞭刑。
但即使这样,贺谦也几乎养了一整年的伤才恢复过来。
可现在容隐却轻飘飘的就说二十鞭,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屑于说谎的。
但他说得如此轻松,就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导致让林七言以为二十鞭而已,也不过如此。
“嗯……”她沉吟了一下,“还是少一点吧。”
容隐被她这副反应逗得笑出声来,问林七言:“乖宝想要少多少?”
林七言想了一下,没寻思出个所以然,在容隐揶揄的视线下,她气哼哼的瞪他一眼。
“到时候我自己罚!”
“嗯,好。”容隐也宠溺的应着她,“乖宝到时候想要罚多少就罚多少。”
“还有,不可以拘着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弯弯绕绕,林七言终于点到目的上了。
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将所有疑点都视而不见。
她必须要弄清楚真相,这种被蒙在鼓里,一切都不知道的感觉,让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不过她知道这一切都不能在容隐面前表现出来,她必须小心谨慎,不要让他起到任何疑心。
这也是为什么林七言会弯弯绕绕的陪他说这么多废话的原因。
容隐被他这副娇态勾得心神摇曳,整个人甜得跟要化了一样,哪里注意到这些话背后真正的含义。
“嗯,七七想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他避重就轻的回应着她的要求,假装没有听懂里面真正的意思。
林七言想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她故作骄纵不满。
“可你一天这么忙,都顾不上我。”
容隐这下彻底听懂了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目光宠溺带笑。
“七七是在怪我吗?”他顿了顿,目光流转,又添了一句话。
“我都不知道我的乖宝这么想要和我在一起呢。”
林七言知道他在避开承诺的原因,无非是不想要自己离开这里罢了。
他这样再三推脱躲避,倒显得他藏的东西更多了。
林七言鼓了鼓脸颊,有些气恼。
“你为什么就不给我出去呢?”
看她这么执着,容隐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他长睫微垂,盖住眼底疯狂涌动着的暗色,语调一如往常的轻缓温柔。
“现在外面很混乱,又是在上京,朝堂斗争很厉害,甚至有人要起兵造反,太过于危险了。”
他捧住林七言的小脸,眼神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七七,我答应你,等到外面太平一些了,你想要去哪玩都可以,好吗?”
这样的回答属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林七言面上一片沮丧,像是无精打采的小猫,耳朵似乎都焉了下来。
“好吧。”她不情不愿的应着。
然后有些认真的跟容隐强调:“那院子里面我可以随便去了吧,又不是去外面,你肯定会派人保护好我的,对吗?”
对上林七言那双清澈漂亮的凤眸,容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嗯,我会保护好我们七七的。”
至于其他不该存在的东西和人,就把他们都弄走就好了。
谁让他家小祖宗根本闲不住呢。
今天能遇到苏南星他们,明天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得提前清理清理了。
——
林七言以为得了这么一个允许,自己最起码能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可实际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甚至前次她遇到的那两个人也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内院的守卫很森严,大都是一些她没见过的人。
黑衣鬼面,沉默地站在角落,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看得林七言莫名不舒服。
因为怀孕的原因,容隐不允许她一天活动的太久。
所以她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探完整个内院,终于确定了这整个内院都被容隐清理过了。
那天她的试探肯定被他看出来了,还一言不发,任由她白费了两天时间瞎晃悠。
真是坏死了!
林七言气呼呼的回去,推开门时容隐正在书桌后看书。
听到声音后抬眸朝她一笑,“玩够了吗?”
“你算计我!”
林七言三两步跨到书桌面前,一气之下猛地拍了下桌子。
但用力没注意,气势出来的时候她也没忍住“哎呦”了一声。
容隐脸色微变,连忙起身拉过她的手。
被养的白嫩的小祖宗,稍稍受点痛都会忍不住红了眼眶,蓄着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把容隐给心疼坏了。
他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吹了两下,哄道:“不痛不痛,师父吹吹就不痛了。”
林七言被弄得耳尖一红,刚刚的怒气被闷在胸口,出也不是,憋也不是。
容隐瞥了一眼,心中好笑,却坏心的没有去理她的情绪,甚至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质问,慢条斯理的给她的掌心抹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