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经过被龚宏博所救一事,成功激起了于芷对洛寻的愧疚之心。
她原本想拉着龚宏博询问更多的。
奈何龚宏博速度太快,一溜烟儿的就跑没了影……
于芷只得郁闷的回家。
回了家后,于芷仍寝食难安食不知味。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
于芷去开了门,发现站在自己门口的居然是陶允及洛寻的父亲——洛箖。
两人身后还跟了几个保镖。
于芷心下一慌,忙躬身问候,“洛伯父。”
洛箖冷着脸,“于小姐,方便让我们进去谈事吗?”
陶允在一旁和和气气的帮腔,“就我和我们老爷进去,保镖们留在外面。”
经过白天的事,于芷本来就对不知所踪的洛寻产生了些许愧疚,现在看到洛伯父都亲自来了,心里也猜出能够让洛伯父亲自出动的,就属他的亲儿子洛寻了。
明白洛箖来找自己,跟洛寻是脱不了干系的。
于芷便闪身让两人进去。
给两人到了茶,陶允温和的接过笑眯眯地道谢,洛箖却是一脸肃冷,看也不看一眼于芷递来的茶,“不用。”
于芷脸僵了僵,干脆坐下等二人开口。
“于小姐,我来就是想搞明白,你对我儿洛寻到底有没有情谊?”洛箖开门见山。
“没有。”于芷回答时,手指尖不由得颤抖了两下。
也许某一个瞬间是有过的,但是她不会允许自己当第三者、也不允许自己第四次陷入婚姻的泥潭。
“很好。”洛箖嘴角微勾,对陶允使了使眼色。
陶允立刻掏出一张支票摆在于芷面前。
于芷低头看了眼,被上面的好多个零给惊呆了。
洛箖继续不急不慢的开口,“既然于小姐对洛寻没有情谊,那么我请你去跟他说清楚,不要再给他希望让他心存念想,这是给于小姐的报酬。”
说着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子上的支票。
于芷感受到了对方的藐视,原本还准备好生谈话,但现在却不想了。
笑了两声,“洛伯父我想你误会了,我对洛总没有情谊这件事,洛总他知道。”
洛箖挑眉,居高临下的气势跟洛寻简直一模一样。
于芷解释,“我没有给他希望,至于他对我心存念想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这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他。”
“您有时间在这儿劝我的功夫,我认为您倒不如回去劝劝您儿子。”
洛箖神色转冷,“你是说我儿子倒贴你。”
陶允在一旁擦汗,完了,他家BOSS是于小姐舔狗这件事瞒不住了……
于芷和洛箖无声的对望了一瞬,四目相触间,暗流汹涌。
于芷轻启薄唇,“是。”
洛箖脸上难得的燃起一丝怒意。
正准备收了支票,却被于芷先一步拿过。
“这张支票我收了。”于芷语气淡淡,“当初也不知道洛寻转走了我家多少钱跑去了国外,这张支票我可以当做是你们洛家赔的。”
相谈不欢,洛箖原本是准备走的,但现在听到于芷如此张狂的口气,他反而正襟危坐。
眉梢轻挑,虽然年纪比洛寻大上许多,但那一身的尊贵之气在岁月的打磨下,让他看起来甚至比年轻的洛寻还要耀眼。
“既然于小姐提到了钱,那我们今天就来好好讨论一番,到底是谁欠谁。”
于芷摊手示意他继续说。
二人的谈话到了这个份上,于芷对他也早没了对前辈的尊重。
陶允则站在一侧,被于芷这一番硬骨头的做派给震惊了。
“当初你们于氏集团遭遇重创,资金断裂周转不灵,洛寻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向你们提出联姻的,是不是?”洛箖面无表情的问话,眼神却是锐利的。
“是。”于芷如实回答。
“我们洛氏集团是傻吗?放着龙城那么多豪商巨贾不联姻,专门找你一个陷入颓势的集团联姻,于小姐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
“趁火打劫。”于芷摇了摇手里的支票,“事实就是我们家最后的钱财被你们卷走了。”
“我们洛氏家族盘踞龙城数百年,想弄点钱,多的是方法,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去赌?”
于芷一时语塞。
洛箖继续,“当初的联姻,我是不同意的,洛寻他是背着我偷走了家中的户口本跑去跟你领的证,他的目的就是借用洛氏集团的势力挽救你的家族。”
“不……”于芷一向笃定的神色出现了裂纹,“不可能啊,他……他拿走了我们家的钱……”
洛箖面容冷峻,厉声道,“那笔钱,是你父亲于飞跪在他面前,求他拿的!”
于芷不可置信,“我父亲是因为没有那笔钱做周转,才会……才会……”
“你父亲,他是为了保住你们于家最后的家产!”洛箖一声怒喝。
于芷茫然的坐回沙发上。
“通过离婚,让洛寻转移财产,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住你们于家最后的产业,你质疑洛寻,就是在质疑你父亲用生命做下的决断。”
洛箖话落,整个屋子倏地鸦雀无声。
而于芷此时只感觉脑中翻起了滔天巨浪,颠覆了她以往许许多多的猜测和认知。
怎么可能呢?
洛寻那样的人居然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竟默默在帮助自己、帮助自己的家族?
洛箖仍在继续,“而我儿子,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初你们离婚转移财产去了国外没多久,国内就传来你父母双亡的消息……”
讲到此处,一向面色严肃冷峻的洛箖眼中不由得也带了几分感伤,“他急于回国寻你,谁知……”
于芷瞳色幽深,望着他。
像是记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洛箖却说不下去了,站起了身,“这张支票你既然收了,那么也得办事。”
“我们查到洛寻现在人在桦城,你去找他,了断一切。就当……”
洛箖顿了顿,“就当给这个曾经深情爱你的男人一点怜悯,让他有条生路吧。”
“什么意思?”于芷思忖着开口。
她总觉得洛伯父话里有话,意思未尽。
然而洛箖却摆了摆手,“你既然心里没有他,那么当断则断,其余的多说无益。”
说完,便带着陶允及保镖们离开,独留于芷一人在屋里独自消化突然而至的巨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