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失去控制

新的重新开始的方式和他之前所有的重新开始一样——基里尔无情地跳到他身上把他叫醒。

“早上好,兄弟!”基里尔在他身上喊道。“早上好,先生——嘿!”

佐里安用一个简单的意志动作,用心灵感应抓住了基里尔,把她悬浮在空中。她惊叫了一声,停止了平常的晨间问候,双手慌乱地抓着周围,想找到什么东西,阻止自己的上升。她徒劳地挣扎着。也许,如果她料到佐里安会把她从他身上浮起来,她就能及时抓住什么东西,但她完全被他吓了一跳,完全任由他摆布。一阵狂乱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对他撅起了嘴。

“这不公平,”她抱怨道,从他上方的有利位置俯视着他。“你什么时候能这么做了?”

佐里安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用他的魔法感知来研究他用来使她悬浮的魔法。他离掌握最基本的魔法感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经过Xvi整整一个月的指导,他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成果。即使是感知自己法力流的基本能力,在像他现在这样执行非结构化魔法时也大有帮助,使他能够注意并纠正技术中的微小缺陷,否则这些缺陷可能会破坏整个项目。他一直忽视了这样一项强有力的技能,这有点令人尴尬,但也许他这样做是幸运的。正是Xvi的指导和塑形练习本身,使他的技能迅速提高,如果他试图自己把东西拼凑起来,他会浪费大量的时间。

基里尔趁他一时分心的机会,突然又开始挣扎起来,用手猛扑他,试图把自己拽下来。佐里安立刻把她抬到更高的空中,让她只差几根头发就错过了他的掩护。

“哦,别这样!”她抱怨道。“佐里安,别这么混蛋!”放我下来!”

佐里安对她恶狠狠地笑了笑,开始把她侧身抬起来,让她离开床……

“慢!”基里尔迅速澄清,明白了他的意图。“把我慢慢放下来!”

他想过让她掉下去,然后在她摔倒之前的最后一刻用心灵感应把她接住,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对自己的非结构化悬浮技术没有信心,或者他的时机,就此而言。他轻轻地把基里尔放到地板上,下了床。

不幸的是,基里尔被她短暂的魔法悬浮体验迷住了,她立即向他扑来,用一连串没完没了的问题轰炸他。好。那对他有点反作用。他就是无法让她平静下来。

“你能这样做多久?”Kirielle问道。

“我不知道,”佐里安说。他真的不知道,但他希望,如果他回答了她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最终会放过这件事。因此,他试图给她一个更详细的回答。“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有多听话,以及我是否有别的东西干扰了我的注意力。至少一个小时,前提是你愿意合作。”

“太好了!”基里尔高兴地说。“那样的话,我有个主意!”

-打破-

佐里安慢慢走下楼梯,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毕竟,这个想法是为了给妈妈一个惊喜,而他不能做到这一点,如果

“佐里安,快下来!”他的母亲喊道,她的脚步声清楚地表明她正迅速地走向楼梯底端。“你的早餐……凉了……”

她走进了楼梯所在的主走廊,然后停下来凝视着眼前的景象。佐里安本人相当不起眼,但基里尔在他身边漂浮着,没有走楼梯。

双方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一方感到惊讶,另一方则期待着对方的最终反应。不过,最终是Kirielle打破了僵局。这个小恶魔只是没有耐心坚持这个计划。

“妈妈,我在飞!”基里尔大声宣布,模仿拍打翅膀的动作上下挥动双手。

母亲刚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想了想。她默默地转了个白眼,转身背对着他们,嘴里咕哝着一些关于魔法和孩子的刻薄话。

“你玩完了,过来吃饭。”她对佐里安说,然后又消失在厨房里。

佐里安和基里尔互相看了一眼。很巧的是,由于基里尔漂浮在他身边,他们实际上处于同一视线水平。

“这是完全值得的,”Kirielle认为。

是的。是的,是的。

-打破-

“就这样,为了恢复他失去的记忆,萨姆拉克来到了科萨,在那里他进入了城市地下的隧道,寻找神话中的蝎子剑客,以及他们守护的更神秘的记忆之球。”佐里安戏剧性地说道。“然而,他一点也不知道,天蝎剑士们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光荣,他进入科萨地下深处的旅程将是他迄今为止最危险的一次冒险……”

佐里安在空中挥舞着他的手,那里的幻觉很快就消失在星质烟雾中,只是为了重新形成一个完全不同的幻觉场景。

基里尔坐在座位边上,全神贯注地听着。在多次重新开始的过程中,佐里安或多或少地弄清楚了基里尔觉得哪些东西令人印象深刻,哪些东西有趣,所以这些天吸引她的注意力并不难。这很好,因为这让重启开始时漫长的火车之旅变得更容易忍受,对他们俩来说,都比没有这样做要容易得多。

不过,他只有一半的注意力在他正在讲的故事上——他也在考虑在新的重新开始中该做些什么。更具体地说,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像前一次那样,相对平静地重新开始,或者他是否应该通知三头教会关于苏多米尔的灵魂陷阱。第一个选择似乎更明智——他只需要再重启两次(包括这一次)来提高他解读阿兰人记忆的技能,以达到打开母象的记忆包所必需的水平,而且他不能太分心。除此之外,第二个选择非常引人注目,如果他做错了一点,就有可能把红袍直接引向他。

选择似乎显而易见,但佐里安开始担心起来。红袍太安静了。当然,第三个时间旅行者可能会妄想有一大群其他的时间旅行者在追杀他,但佐里安仍然希望红袍现在能采取某种行动,即使是严格通过代理人。佐里安对红袍的行动毫无察觉,这慢慢地让他变得越来越偏执。泰文和凯尔都比佐里安更确信,红袍子在策划什么大计划,而不是简单地低调行事,这一点并没有让他安心。把苏多米尔暴露给当局,搅乱马蜂窝,可能会引起足够的波澜,揭露红袍的计划……

除此之外,将当局指向苏多米尔势必会对他对入侵及其领导层的调查产生奇迹。对苏多米尔的调查不可能不指向世界龙崇拜和伊巴桑人。这几乎肯定会为佐里安节省几个月的工作,只要他能仔细观察他们会逮捕谁,然后在未来的重启中自己调查这些人。如果他真的能拿到书面记录和调查者的记忆呢?绝对是无价的。

他试图找出入侵组织的主要问题是,他只有一个人,必须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调查。官方调查不会受到类似的限制。事实上,佐里安怀疑,无论他在重新开始的过程中变得多么熟练和有经验,他都永远无法真正与整个埃尔德马尔及其反情报机构的调查力量相匹敌。在那里工作的人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这类事情,他知道埃尔德玛雇佣了他们自己的心灵法师。他们可以发现一些佐里安甚至不会想到去寻找的东西,因为他没有必要的背景知识来知道该问哪些问题。

他越想越喜欢这个主意。他必须非常非常小心,但这可能正是他需要把所有东西联系起来的东西。

是的,当他们到达Cyoria的时候,他肯定正在接近教堂……

“嘿,别昏头了!”Kirielle抗议道。“你还没讲完故事呢。我们刚刚看到精彩的部分!”

“对不起,对不起!”佐里安连忙道歉。他觉得有趣的是,Kirielle认为的“好部分”通常都有打斗的场面。或者是使用了某种史诗般的魔法。“就像我刚才说的,天蝎剑士们刚刚把萨姆拉克带到了神圣钟乳石上,突然,他的向导们转向了他……”

-打破-

虽然佐里安已经决定就苏多米尔问题向三头教会求助,但他在西奥利亚定居下来后的第一个行动并不是去最近的神庙——而是找到希维姆,告诉他时间循环的事情。他觉得浪费时间等到周五再和他对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佐里安越早告诉他时间循环的事,Xvi就会越早接受这一事实,并重新开始和他合作。事实上,Zorian希望这次Xvi更容易被说服,因为他拥有Xvi在上次重新启动时给他的密码。

不幸的是,“更容易”并不意味着毫不费力。尽管有密码(Zorian确信他没有记错),Xvi还是对他高度怀疑。经过几个小时的询问,他才愿意接受佐里安的说法,哪怕是暂时的,而且即使在那时,他似乎也没有被说服。他告诉佐里安他们周五会多谈谈,然后基本上把他赶出了他的房子。

也许他应该等到周一,在Xvi的办公室和他谈,而不是去他家拜访他……

不管。根据教会的情况,他可能需要一个星期的空闲时间来把事情安排好。

第二天,他去了一座寺庙。具体来说,他去了一个他在之前的重启中已经去过的寺庙——一个有漂亮的绿头发的牧师和未来占卜的女祭司。除了熟悉之外,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选择这座寺庙,但他认为这无关紧要。无论他去哪个寺庙,他们都要向同一个上级组织报告。

巴塔克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热情好客——佐里安一到神庙,他就立刻向他打招呼,并把他领了进去。在给他们俩端上了茶,聊了几句之后,他问佐里安来的原因。

巴塔克说:“看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我们的寺庙是很不寻常的。”“你经常这样做吗?”

“嗯,没有。”佐里安承认。“说实话,我倾向于不去寺庙。我过去和他们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但我想报告一些事情,征求一些建议,所以我来了。”

“哦?什么样的糟糕经历?”巴塔克好奇地问。

他当然想知道这件事。佐里安本以为“有事要报告”会更能激起巴塔克的好奇心,但显然没有。

“这说来话长。”佐里安叹了口气。“你必须记住的第一件事是,我是一个移情者。”

“就是说,你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巴塔克问道。“一个有用的礼物。”

“训练的时候。”佐里安点点头。“但作为一个孩子,我无法控制它。我都不知道我是一个移情者。我只知道和一大群人在一起会让我感到恶心和头晕。在我的家乡锡林,寺庙里通常挤满了人。有几次我父母带我去那里,结果我晕倒了,引起了一点骚动……”

“那太不幸了,”巴塔克同情地说。

“不像老牧师的反应那么不幸。”佐里安摇着头说。“他真的很在意我的反应。他认为我有某种被圣殿的神圣所排斥的‘恶血’。”

“坏血?”巴塔克怀疑地问。

“我母亲有女巫血统。”佐里安澄清道。

“啊,”巴塔克理解地说。“这更有意义。虽然我不能原谅那个男人的反应,但相信你有女巫血统的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血统对女巫来说非常重要,她们喜欢可遗传的魔法能力。他们中许多有影响力的家族都有某种血统的力量可以利用。”

“等等。”佐里安皱起眉头。“然后我的同理心……”

“这完全有可能。”巴塔克点点头。

该死的。所以有可能那个偏执的老牧师对他的看法是对的,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因为如果他的同情心真的是从他的女巫血统中遗传下来的,那么“坏血统”确实是导致他晕倒的原因之一……

他不知道该对此感到高兴还是痛苦。

“我认为,就特殊能力而言,同理心是相当普遍的,”佐里安说。“相对来说,很多人都有这种病。”

巴塔克说:“超能力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大多数是魔药、仪式、精神附身之类的产物。但有时这些能力可以转移到一个人的后代身上,而在重新出现之前,这些能力会保持一到两代的休眠状态。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是当一个孩子“不知从哪里”出生时,这几乎总是意味着这个孩子在他们的家谱中隐藏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至于移情相对普遍,嗯……我猜有更多的人,我们可以说,比大多数人愿意承认的更有趣的背景。”

这很有趣,因为女巫是阿尔塔齐亚特有的,但在人类居住的三个大陆上都可以找到移情者。佐里安不认为米亚西娜和哈桑的移情者都是从某个出生在阿尔塔齐亚的女巫那里来的。假设巴塔克确实是对的,“随机”的共情来自于一个故意让自己成为通灵者的祖先,这就意味着在历史的进程中,很多人都设法让自己成为通灵者。

换句话说,有某种可靠的方法可以把普通人变成通灵者。这不可能太容易,因为移情仍然相当罕见,但显然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困难。

还有他的家庭问题。如果他的通灵本质确实是某种伪血统的东西,那么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肯定也有,即使只是以一种休眠的方式。他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完全的通灵者,因为如果他们是的话,他会感觉到的,但也许戴门是。他的哥哥确实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理解人的能力。

无论如何,都无法证实这一点。戴门在科斯,佐里安认为他无法到达他,即使他投入了整个重启时间来到达那里。除非他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立即到达另一个大陆或其他地方,否则他们永远不会在时间循环中相遇。

无论如何,即使他的其他家人不是完全的通灵者,也可能有办法唤醒他们沉睡的心灵魔法才能。解锁一种休眠的魔法能力肯定比凭空创造它更容易,所以他不禁想知道,是否有可能以一种相对简单、无痛的方式,让基里尔变得通灵。并不是说他会这么做,因为一个通灵的基里尔的想法绝对让他害怕,但也许一旦她长大了,能够负责任地处理这种力量……

“不管怎么说,”巴塔克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我记得你说过要做报告,需要建议什么的?”

“是的。”佐里安说。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空白的密封信封递给巴塔克,巴塔克朝他皱起了眉头。

“匿名举报?”巴塔克喃喃自语。

就我个人而言,佐里安并不觉得这是匿名的。匿名意味着通过普通邮件发送信件,而不必与任何人面对面。不幸的是,尽管佐里安很喜欢这个主意,但这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这样的报告根本不会被认真对待,而且很可能在重要人物收到之前就被扔进了垃圾桶。如果他想让教会做点什么,他必须找一位真正的牧师,让他们保证他的报告是真诚的。

“我不得不问,这是绝对必要的吗?”巴塔克关切地说。

“信中所包含的信息涉及到一个有很大影响力的人的罪行,他有很多下属,”佐里安温和地说。“如果我的名字被人知道了,我会担心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了。”巴塔克叹了口气。“很好,我会照原样把你的报告转交给我的上级。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他们不太喜欢匿名报告。他们被认为不可靠。请放心,我们会调查你的担忧,但教会调查人员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开始调查。”

“‘一段时间’是多长?”Zorian皱起了眉头。

“几个星期。如果有更紧急的事情发生,可能需要几个月。”

该死的。这个想法到此为止。看来他不得不采取他的B计划——与阿兰尼克·佐斯克谈话。他本来想避免这样做的,因为他有点怀疑那个老武士牧师会在事后不问他任何问题就离开他,但他似乎别无选择。如果他一定要当面向某人汇报,亚兰尼可能是他最好的人选。那人几乎肯定会相信他,而且很可能很在乎佐里安,所以对他的身份保密。

如果事情失控,他总是可以提前结束重启。

“好吧,既然这样,我能给你什么建议呢?”巴塔克问道,把信推到桌子边上。

“灵魂和巫术。”佐里安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哦,”巴塔克说,突然坐直了一些。“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话题。年轻人,关于巫术,我能给你的唯一忠告是:不要使用它。”

“我没打算这么做。”佐里安摇了摇头。“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其他人会这样做。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有必要聚集成千上万的灵魂,把他们囚禁在一个巨大的水晶柱里。”

巴塔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一边,佐里安密封的信无辜地放在那里,然后又茫然地看了佐里安一眼。然后他又把信放在面前,在信封上用又大又粗的字母写了“紧急”,然后又把它放在一边。

好。佐里安仍然打算去和亚兰尼谈谈,因为他不知道巴塔克的这句话会对他的上司产生多大的影响,但他仍然被巴塔克的举动感动了。

“你可能知道这一点,但灵魂是非常神秘的东西,”巴塔克严肃地说。“它们有很多功能,其中大部分我们都无法理解,更不用说影响了。但它们最重要的功能并不是像许多法师所认为的那样,让人产生和塑造魔法。事实是,它们是一个活生生的记录,记录了一个特定实体的一切。”

佐里安不解地扬起眉毛。

巴塔克说:“神最初给活人灵魂是为了记录他们的思想和形态,这样他们死后的生活就可以得到保存,他们的行为在来世得到适当的评判。”正因如此,神对灵魂的运作有着透彻的了解,所以能够创造出许多奇迹。只要他们能接触到一个人的灵魂,他们就能让他们起死回生,即使他们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散落在风中。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可以窥探他们的灵魂,审视他们的一生。他们可以通过将人的形态还原到他们曾经拥有的状态来恢复一个人的青春。根据一些故事,他们甚至可以创造一个完全相同的人的副本,与原来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人的副本?”Zorian皱起了眉头。

“这并不奇怪,”巴塔克说,轻蔑地挥挥手。“拟像咒的作用非常相似。虽然拟像并非完美无瑕,但它们足够真实,以至于有些人认为使用这个咒语本质上是不道德的。他们相信每次模拟物扩散,就会有一个人死亡。

“你呢?”Zorian问道。

“不,”巴塔克摇摇头。“当然,我遵循我的教会的教条,它说只有有灵魂的东西才被认为是人。模拟系统没有。但这是题外话,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重要的是,灵魂魔法有可能赋予尘世法师像神一样的力量来控制他们的同胞。因此,多年来许多人觊觎这种权力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的努力大多是徒劳的,但这并不能阻止亡灵巫师们一次又一次地犯下暴行,试图解开灵魂的奥秘。”

佐里安考虑了一会儿这个信息。灵魂是神圣的记录设备的想法对他来说是完全可信的,因为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只要把他的灵魂送回过去,就可以保持他的记忆完整。这很奇怪,现在他想到了——人类的思想是储存在大脑里的,这是常识。是他的灵魂在每次重新开始时覆盖了他的脑细胞,还是有更奇特的事情在那里发生?

虽然关于神复制人类的故事有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灵魂的伤害对肉体来说是灾难性的呢?"佐里安好奇地问。"显然肉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不是单向的"

“显然,”巴塔克表示同意。“但没有人真正理解这种联系的本质及其运作方式。众所周知,灵魂不能思考或感觉时,没有具体化的东西。灵魂需要身体,即使它只是一个外质外壳……但身体同样需要灵魂。然而,这种对灵魂伤害的灾难性反应很可能与一个人的生命力有很大关系。”

佐里安苦苦思索了一会儿,试图回忆起生命的力量与任何事情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生命力只是一种特殊的个人魔力,不属于法师的魔法池,只用于身体维持生命和抵抗外来魔法。由于人类之间的生命力几乎没有太大差异,而且不能用来施咒语,所以学院的老师们对这一点没怎么提。

等待。就是这样,不是吗?生命力是每一个生物都拥有并依赖的东西。它基本上就是一种奇异的魔法。而灵魂的外部部分——可能被扭曲和破坏的部分——是负责调节一个人的法力流的部分。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受到了伤害,那就会导致他们赋予生命的能量失去控制……

“我现在明白了。”佐里安点点头。“不过,如果我能麻烦您再问几个问题……”

两个小时后,佐里安结束了和巴塔克的谈话,离开了神庙。奇怪的是,绿头发的牧师实际上表达了一个愿望,希望佐里安找个时间再聊聊天。奇怪。在讨论了这样一个话题之后,佐里安本以为这个人会对他持怀疑态度。他给了巴塔克一个不置可否的答复,不确定是否应该接受这个人的提议,然后就回家了。

-打破-

第二天,佐里安去克尼亚佐夫德韦里和阿兰尼克谈话。既然他从苏多米尔的阴谋中救出了卢卡,又帮助亚兰尼赶走了攻击他的人,他认为这个人会对他有好感,愿意听他说的话。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有,佐里安在和武士牧师谈话之前绕了个小弯路——他去了瓦赞的家,那个帮苏多米尔干坏事的商人,从他的保险柜里偷走了所有有罪的证据。

最后,亚兰尼甚至没有看佐里安带给他的那些文件。当佐里安开始和他谈论一座满是不死生物的豪宅和它周围的灵魂陷阱时,他要求佐里安立即把他传送到那个地方。不是明天,也不是一个小时后,也不是他看完所有收集到的证据后——马上。

于是佐里安就这么做了,心里抱怨着他在准备这个案子上浪费了那么多精力。难道亚兰尼一点也不担心佐里安会把他传送到某个事先安排好的陷阱里吗?不,显然他不是。

当佐里安把他们传送到艾雅库大厦的病房边缘时,阿兰尼克只是静静地站着,盯着艾雅库大厦的方向,完全沉默。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呃,你还好吗?”佐里安终于说,再也忍不住了。“你不应该用咒语来证实我的话吗?”

“没有必要,”阿兰尼克平静地说。“我可以很容易地感觉到精神上的天坑在拖拽我的灵魂。”

佐里安惊恐地看着阿兰尼克。

“我们没有危险。”阿兰尼克向他保证。“这种影响是微弱的,生物的灵魂与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连,无法屈服于它。这只是因为我对自己灵魂的认知是如此之高,以至于我很容易发现它。我看,你对灵魂也有某种程度的觉察,但对这些事情注意得太少了。”

所以一个足够优秀的灵魂法师只要进入它的作用区域就能知道灵魂陷阱的存在?难怪苏多米尔认为每个在这方面有一点点天赋的人都会对他的计划构成威胁。即使他杀害和绑架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亚兰尼克表现出的技能,但只要一个人就能揭穿他的阴谋。

突然,佐里安注意到一群黑点朝他飞来,他在心里咒骂起来。该死的铁嘴。

“我不想打扰你,但是府邸的一些警卫已经朝我们走来了。”佐里安告诉阿兰尼克。“如果我们不离开,我们很快就会被冬狼、不死野猪之类的东西淹没。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哦,这么说你已经在这里偷偷摸摸了?”阿兰尼克好奇地问。

“如果你看过我带给你的所有信息,你就会知道了。”佐里安抱怨道。

“别担心,等我们开始组织军队对这个地方的进攻时,我们会回来的。”

佐里安惊讶地看了阿兰尼克一眼,吓了一跳。

“什么?”Anic笑了。“你以为我们会潜入这个地方吗?”不,我们带着士兵,炮兵和几个法师战斗小组围攻这个地方,让它屈服。你要帮我调查废墟。”

“什么,我没有发言权吗?”佐里安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挑战的意味。该死,这正是他所害怕的……

“别抱怨,”阿兰尼克告诉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想被牵扯进来。你想回家假装这事与你无关,对吗?”

“嗯,是的。”佐里安承认。“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真的怀疑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军队也会怀疑的。”阿兰尼克叹了口气。“他们会想要找到你,而且最终会成功。另一方面,如果你明显是在为我工作,他们就会对追捕你心存疑虑。你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你在我身边要比你一个人安全得多。”

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的主张,亚兰尼用手指着正在靠近的铁喙鸟群,打了个响指。一道耀眼的电光从他的掌心喷出,击中了领头的那只鸟。眨眼间,光束从一只鸟飞到另一只鸟,从一个目标跳到另一个目标。

顷刻之间,一只二十多只的鸟群就变成了一团烧焦的尸体和被吹掉的羽毛,落在森林的树冠上。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他知道亚兰尼是消防专家。看来他的专业并不像佐里安想象的那么狭窄。

仍然……

“如果你不告诉他们,军队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Zorian说。

“我得告诉他们。”阿兰尼克说着,摇了摇头。“我不太会说谎,而他们可能相当精明和固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在和别人合作,他们自然会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啊。多么烦人。他是否应该将这次重启视为失败,重新开始?

不,还没有。也许他能把这个弄好。

“我需要保持匿名,”佐里安最后说。

“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阿兰尼克轻蔑地说。

就是这样。从那一刻起,阿兰尼克就把他看作自己的下属。

-打破-

佐里安不得不承认,埃尔德玛一旦发现了严重的威胁,就能迅速调动部队,这有点令人惊讶。他们只花了四天的时间就组织了对伊秋府的进攻,并动员了必要的军队。三头教会也参与了进来,派出了两组12人的战士牧师去支援埃尔德玛自己派出的几百名士兵和近50名法师。四个巨大的战争傀儡和十三门魔法强化大炮作为沉重的支援。

佐里安本人并没有过多地参与准备工作。他基本上只是默默地跟着阿兰尼克,穿着战士牧师给他的遮脸长袍。有几次他不得不说话,他只能通过一个魔法球来说话,这个球可以把他的想法转化为语言。是他自己做的,这让阿兰尼克有些吃惊。显然,佐里安的标准又有点偏差了,他认为的一个不太好用的小饰品,实际上在商店里值不少钱,而且需要练习才能学会如何使用。

从阿兰尼克告诉他的情况来看,其余的人都认为他是三头教会雇佣的某种精英调查员,对他有点害怕。亚兰尼似乎被这句话逗乐了。无论如何,很少有人问他的存在,但重新开始还很年轻,佐里安不敢希望这种情况会持续下去。不过,至少目前他的身份是安全的。

不过,他对这一切确实感到力不从心。当他决定让教会知道苏多米尔的阴谋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见鬼,苏多米尔自己现在可能早就走了——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周围正在进行的准备工作。

有一天,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亚兰尼,但这位勇士牧师不同意他的观点。

“苏多米尔在这个地方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他说。“他不可能不战而弃。四天时间不足以让他从那个地方撤离他的财产,而且他可能只有更少的时间。我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注意到了准备工作。”

“如果你一开始行动小心一点,你可能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把他逮捕了,”佐里安说。

“一点也不。你不能突然逮捕像苏多米尔这样受欢迎和有影响力的市长。”“你需要确凿的证据,否则人们会叫屈。你收集到的是一个好的开始,但还远远不够。攻击一座满是亡灵的宅邸要容易得多,我相信我们会在里面找到足够的证据给他定罪。”

佐里安摇了摇头,不是很信服,但他没有进一步争辩。他只需要等待袭击发生,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毕竟,亚兰尼和军队可能是对的。

-打破-

考虑到军队计划在伊秋府部署的兵力,没有办法对这个地方发动突然袭击。即使使用瞬间移动,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将每个人带到目的地并采取适当的位置。因此,计划的初始阶段要求三组法师首先到达,并在整个地区建立一个大规模的传送病房——希望当苏多米尔意识到向他袭来的攻击的规模之大时,能阻止他简单地传送出去。

计划的那部分进行得很顺利。不幸的是,安装反传送装置就像踢马蜂窝一样——几乎在病房凝固后,源源不断的不死生物就开始从大厦里涌出来,也从旁边的储存设施里涌出来。骷髅,不死野猪,肉傀儡,巨大的令人憎恶的缝合人肉(佐里安甚至不知道苏多米尔有这些;但话说回来,他们只是普通肉像的放大版)——苏多米尔拥有的复活士兵数量之多令人难以置信。佐里安只能假设他在入侵伊思库公馆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部落,因为到那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加入了入侵者对西奥利亚的攻击。

这支军队被凶猛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难以组织兵力。幸运的是,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士兵,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对抗亡灵部落。要使他们士气低落,需要的远不止这些。

大炮一次又一次地向逼近的人群射击,使队伍大大缩小。这四个纯钢的战争傀儡,虽然在数量上远不及不死军团中那些血肉相连的巨型怪物,但在力量和耐用性上却远胜于他们。巨大的肉傀儡没能突破,被一次又一次地扔回去,直到它们散架。尽管如此,最初的混乱意味着许多法师和普通士兵倒向了部落。10名法师和50多名普通士兵在战斗开始的前10分钟就伤亡了。

然而,在那之后,军队有足够的时间来控制局势。法师们也一样。经过一开始的一些困难,他们完成了某种多法师法术,一对巨大的火焰漩涡突然出现在逼近的部落面前。

这两个漩涡几乎就像活生生的生物一样,在不死族的队伍中穿梭,把复活的尸体吸到它们的中心,在那里它们被烧成酥脆的。奇怪的是,旋涡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弱,反而似乎随着它们吞噬的每一具不死生物的尸体而变得越来越强。

在大炮、战争傀儡和火漩涡中幸存下来的少数复活的尸体和肉傀儡遭遇了普通士兵挥舞的冰雹般的手榴弹和大口径子弹,他们没有一个幸存下来与突击部队接触。

接着,Iasku大厦的顶部向上爆炸了。有那么一会儿,佐里安以为苏多米尔可能又一次在面对坚定的进攻时惊慌失措,做了一些把自己搞砸的事情,就像他们上次相遇时一样,但随后,灰尘云里有什么东西在咆哮。

巨大的东西。轰鸣声在整个区域回荡,形成了一股冲击波,将遮挡在伊思库大厦顶部的所有灰尘和碎片吹走。就这样,佐里安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平台,几乎完全被一条同样巨大的骨骼龙占据。它那闪闪发光的白骨上闪烁着数不清的黄光,这表明它那早已死去的骨头上刻着数量惊人的咒语公式。它的胸腔不是中空的,而是塞满了某种金属机械,看起来也相当复杂。

什么。

什么!?

为什么苏多米尔有那个东西!?为什么他过去从来没有表示过他有这样的东西!?

骨龙并不在乎佐里安内心的怀疑和喃喃的诅咒。它的整个表面都被淡黄色的光照亮了,在它的翼骨上形成了一层幽灵般的膜,然后它懒洋洋地飞了起来。

它径直朝佐里安和阿兰尼克站着的地方走去。

争夺艾古宅邸的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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