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林月调查下才知道，这小妾原本是烟姨娘纳进门来给林秉睿发泄用的。
奈何这小妾聪明，知道怎么讨林秉睿和烟姨娘的欢心。
前面几个月，她确实配合着林秉睿的恶习，还能在林秉睿的虐待中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
可是，是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虐待。
小妾就把主意打在了文素素的身上。
那时候的文素素也并不知道林秉睿有这样的恶习，跟林秉睿相敬如宾。
林秉睿在跟小妾恩爱的时候，不仅一次抱怨过，文素素在床榻上太过沉闷了，一点都不有趣。
他还是喜欢来小妾这里。
小妾怎么愿意他经常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又添新伤。
这时候小妾肚子争气，先一步怀上孩子。
文素素也尽了正妻的责任，派人好好照顾小妾。
烟姨娘和芸娘对第一个孩子自然是无比的关心与在意。
林秉睿每次来小妾这里，那眼神看得小妾都害怕，为了自己的生命，也为了孩子的健康，她开始怂恿林秉睿。
“夫君，奴家听闻，这书香门第的女子，一旦被你驯化，这床笫之间的情/趣就妙不可言。”
起初林秉睿是不想这么麻烦：“她就跟一个木头一样，什么好玩。”
小妾拿出一包药粉，“吹春醉。最烈情/药。”
林秉睿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听说再烈的女人，碰到这个，也会变成最荡的女人，夫君难道不想看看，正经古板的夫人，变成青楼女子的样子吗？”
林秉睿开始兴奋了。
当天，他就去找文素素，骗着文素素喝下药粉。
偏偏这药不仅不会让人丧失记忆，还会保持清醒，文素素看着自己怎么不知廉耻，怎么下贱。
药效过去后，她差点崩溃。
烟姨娘就来劝她，说她要是这么走了，她就放出风声说她不守妇道，是跟人偷/奸被抓，这才畏罪自杀。
文素素心下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和善慈祥的婆婆，在知道自己夫君的恶行后，会说出这样的话。
烟姨娘略微不自在的干咳两声：“这种事情，不都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何必呢？关上门又有谁知道。你应该庆幸，秉睿还这么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他怎么会夜夜来你房间呢。”
这什么歪理，这是什么道理。
文素素就在这样的逼迫下，度过了每一天。
林月听完这些话，她气得浑身发抖，芸娘也很是愤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妹妹，你糊涂啊！你……这传出去，我们林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烟姨娘连连保证：“不会的，不会的，这件事情，我瞒得很紧，不会有人知道。”
林月看向站在角落的小妾，小妾身体畏缩一下。
“把人送去庄子，派人看管住，别让人给跑了！孩子，芸娘，你把孩子带在身边照顾，烟姨娘，这两孩子日后的教育生活，你就少操点心。”
小妾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姑姑，姑姑，奴家真是逼不得已，奴家真的没有办法再伺候夫君了。您不知道，夫君根本没有把奴家当做人看，奴才没有办法，这才让夫君去找夫人！姑姑，奴家真的不是……”
林月沉声问道：“你纳进来的时候，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怪癖？”
小妾噤声了。
她原本就是青楼要拿出卖的女子。
烟姨娘看上，也跟她说明了情况，若是她点头答应，就能跟着她走，要是不答应，就继续留在青楼中。
那时候烟姨娘是乔装打扮，虽然说出自己还替儿纳妾。
但是京城有这么多大户人家，小妾想要猜出来也是很难。
小妾的姐妹就劝她，其实青楼里的客人都有一些怪癖，还有人喜欢看着她们这些女子吃排泄物，还有人玩起来，都会把女人给玩死了。
姐妹说，她嫁过去至少被一个男人玩，不是被许多男人玩。
要她别犹豫。
小妾想了很久，点头答应了。
可是日子真的很难过，除了那些事情以外，夫人对她好，婆婆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这个府邸的婆母又是个烂好人。
吃穿不愁。
人就是贪心，得到一，就想得到二。
小妾哭着道：“姑姑，你不知道他那时候又打奴家，又用火烧奴家，奴家怀着孩子，这才想到这个办法。”
林月静静看着她：“你以为我把你赶走庄子，是因为你把林秉睿推给了文素素？不，是你心术不正。文素素被林秉睿折磨了整整四年，她又哄着林秉睿去找你吗？有哄着林秉睿再纳新妾去分担她的痛苦吗？”
没有。
文素素怕有其他女子受罪，她宁愿自己咬牙撑着。
“你们作为女子，尤其是小妾无法反抗自己的男人，也无法跟自己婆婆抗争。可是你们俩个人明明可以一起分担，一起撑过来，你偏要把这一份痛苦加在文素素身上。”
小妾愤怒：“凭什么，当初我纳进来的时候，她就能轻松自在。她受苦了，我就要替她分担！”
林月沉声：“就凭她是一无所知进府的！就凭你当初看中林家财富进府！”
“来人带走！没有我的命令，她这辈子都不准回府！”
小妾哭喊着不要走，一旦去了庄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
而且她知道林家这种事情，想来会被许多人看管着，遇得变态的，说不定还会虐待她。
烟姨娘眼睁睁看着小妾被拉走，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发。
她的儿子现在还赤着身体，忍受着媳妇的虐打。
林月派人跟在文素素身边，不让林秉睿有机会再次给文素素洗脑，也不让烟姨娘有机会把林秉睿救走。
林秉杰对林月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没有什么意义。
就这样，迎来了林秉杰成亲的日子。
海棠坐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顶层，推开窗户，朝下看去。
迎亲队伍会从这条街过，海棠面色很不好看。
她海棠玩过多少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从她手掌中逃开。
林秉杰想要抛弃她，做梦！
喜庆的敲锣打鼓声，满满靠近。
林秉杰穿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海棠心里止不住的怒火，她把自己手中的帕子往下丢，朝着林秉杰的身上丢去。
帕子落下来，就落在林秉杰马下。
林秉杰看到了，还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
其他人都抬头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姑娘的帕子丢下来。
然而林秉杰头也不抬，目不斜视，马蹄就这么踩过海棠的手帕走了过去。
海棠气得牙痒痒，她起身对着自己的丫鬟道：“更衣，走！”
她倒是要看看，林秉杰怎么甩得掉她。
其实林秉杰的心随着海棠的帕子，也飘飘然落下。
只是他太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任性。
他要是义无反顾跟海棠在一起。
他丢得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前程。
他家人的性命，姑姑还会被向贵妃猜忌，导致的后果，不是他林秉杰能承受的。
要是早几年，林秉杰会有这样的冲动与热血。
现在的他更加成熟。
林秉杰接到新娘子，正在往林府走去。
烟姨娘也要压下心中的愁苦，面带微笑。
向心并没有出宫，不过赏赐了不少的东西，戎宣帝也下旨贺喜，给足了林府的面子。
不，应该说给足了林月的面子。
林秉杰按照媒婆的提醒，他背着新娘子一步步跨过火盆，走进林府大门，落在正殿之上。
林月和芸娘坐在上位，烟姨娘在一旁等着。
媒婆会让新娘子和新郎官一一跪拜过林府的长辈们。
媒婆高喊：“一拜天地……”
林秉杰牵着向雨朝着天地，弯腰叩拜。
“林秉杰！你这个负心汉！”海棠冲到林府大门口，正对着林秉杰他们，用力喊出这句话：“你跟她成亲，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林秉杰抬眸，他看到海棠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脖颈，她也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就这么对峙看着林秉杰。
林月和芸娘面对突然到来的姑娘，都显得很惊讶。
烟姨娘倒是认出来，跟林月提醒：“这是青楼头牌，海棠姑娘。”
林秉杰正色道：“海棠姑娘，我与你并未有任何关系，当初与你接触，是因为丞相三公子一案，我找你时候，就已经说明来意。”
海棠冷笑：“是，你当初找我时候，确实是为了丞相三公子一案，但是在调查过程中，你敢说你没有对我产生好感情吗？我们俩明明两情相悦，你为什么要娶她。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青楼女子！”
林秉杰皱眉：“海棠姑娘，林某不知在与你相处过程中，那些言语让姑娘产生了误会，林某向你道歉。”
“林秉杰你少在这里装，你在老娘床上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林月也皱起眉头。
这种事情，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被人唾弃的存在。
“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你要是不跟我走，我今日就死在这里！”说话间，她的匕首尖锐处，戳破皮，鲜血顺着白皙脖颈往下流淌。
有一种易碎的美感。
林秉杰左右为难。
他这个决定不好下。
就在林秉杰要踏出一步时候，被林月按住了。
林月知道，林秉杰这一步，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海棠有感情，更是因为，要是海棠真的血溅喜堂，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所以他要先安抚住海棠，等到事情解决后，他再回来解释。
可是在喜堂上抛下新娘，无论他怎么解释，无论他有天大的理由，都不会被原谅。
林月：“海棠姑娘是吧。”
海棠看到林月时候，眼眸略微闪动。
林月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她还在浙海城吗？
海棠很快就稳住心神。
“是，你又是谁？”
林月笑道：“我是林秉杰的姑姑。你受到委屈我听到了，秉杰是我们教育不好，才会让你受到委屈。”
海棠冷笑：“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今日只想要林秉杰跟我走。”
“走了之后呢？”
海棠：“我们离开京城，离开这里，我会跟他幸福美满生活下去。”
“噗嗤。海棠姑娘在青楼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看清世态炎凉吗？海棠姑娘是青楼头牌，想要当人妾室，想必早已经赎身，如今挑来选去，选中我们家秉杰，想来秉杰若是没有出色的地方，也不会入了海棠姑娘的眼。”
“你想要说什么？”
林月又道：“我想要说，海棠姑娘的恩客，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吧。这些人都跟你春风一度过，这些人也是负心汉，怎么海棠姑娘单单来找我们家秉杰的麻烦！是看我们秉杰正直善良，好欺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