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沐浴露的味道,反而像是那种体香,李瑜言没闻过人鱼的体香,但是少年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而且越闻越想闻。
“你身上什么味道啊?真的很好闻。”李瑜言又凑进他脖子的地方嗅了一下。
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打在李哑脖子上的绒毛,他微不可查地身体僵直了一下。
李瑜言没有注意到继续闻闻嗅嗅。
如果李瑜言能注意到的话,都能看到李哑耳朵上方有些红了。
“人鱼都这么香的吗?怪稀罕的。”李瑜言觉得很神奇,在他脖子地方蹭。
她对香味并不敏感,但却觉得李哑身上这个味道好闻极了。
李瑜言散落下来的头发都一部分掉在了李哑后面脖子上,痒痒的,弄得李哑老是偏头。
他虽然不说,但李瑜言也知道,忙把头发给撩起来:“不痒了吧?”
“你好像对痒也特别敏感是不是?”
李瑜言突然突发奇想,在他耳朵在吹了一口气。
李哑跟被人点住穴一样,走着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
“别,痒。”李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表情有些无法形容。
她在他背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把头凑上前的话也能看到李哑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嘴角。
李瑜言觉得逗他还挺好玩的,刚刚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了。
她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啊李哑!你知不知道?”
李瑜言甚至想摸摸他那耳朵,但不好逗得太过了,万一真的像摸了老虎的屁股。
李瑜言怕他半路给自己放下了。
李哑偏过头去,高冷的不予理会。
“小样,还挺高冷,不逗你了。”
李瑜言被他这反应乐得合不拢嘴。
原来有个小玩意在自己身边,生活都有趣了很多。
人鱼的手和脚虽然比人温度低,但是脖子温度和身体的温度却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
很暖和,夜色渐下,温度和冷风都下了一个度,李瑜言搂着李哑的脖子,脸靠在他脖子上,双手垂在他胸前。
李哑走得稳稳当当的,一点摇晃都没有,伸直脖子太累了,李瑜言干脆一整人重心都在他身上。
他一只手推着车,一只手托着李瑜言,他力气确实很大。
那个车很重,李瑜言得两只手一起推才可以保持平衡控制方向,他一只手就可以了,而且看起来轻轻松松的。
李瑜言在他后背,都没有听到他累得喘气的声音。
她都快睡着了,到家之后才迷迷糊糊清醒。
在楼道上看见了许银年正扔完垃圾回来,看见李哑背上的李瑜言,嫌弃得眉头皱了起来:“你俩腻不腻歪了,都家门口了还背着…”
不过许银年下一秒表情就严肃了许多,因为他看见了李瑜言的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膝盖的地方破了。
“李瑜言,你受伤了?你额头和你膝盖怎么回事?一天不见搞成这样?”许银年一脸担忧走近了看她。
见她没其他大碍,许银年松了一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李瑜言叹了口气:“没事,今天不顺利,遇到城管,被赶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啥大碍了。”
“这大冬天的,都快过年了,还摔了,你也别去卖了,先休息几天,我去给你拿药消一下肿先。”
那个大包,许银年看着都疼。
也不知摔得多严重才能这么大包,甚至都青红了。
“不用了,我家里柜子里都背着药,我自己回去涂就行了。”
“行吧,不过你一个人能行吗?他感觉脑子和手脚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许银年冷冷瞥了李哑一眼。依旧看他不爽。
不过看在她背李瑜言回来的份上,算给他加个0.5分吧。
李哑根本就懒得看他,眼睛移向别处去。
“别担心,又不是没有受伤过。”李瑜言苦笑不得。
“趁着受伤,赶紧先休息两天,好好投个简历,争取能够年后找到工作。”
李瑜言点头。
已经接近年前了,李瑜言打算先过完年再说。
卖煎饼也快一个月了,也能攒到一点钱先等到过完年了。
“行了,赶紧回去涂完药洗漱睡觉吧,记得消毒给伤口。”许银年打了个哈欠,懒懒回去了。
回到家,李哑把她放在沙发上,脚抬高放在茶几上。
李瑜言首先就是让李哑打开柜子把那个药先拿回来。
“那个药就是那个棕色柜子最
李哑摸到那个柜子,回头看了一眼李瑜言,在无声询问这个是不是。
“对就是那个。”
柜子药很多,李瑜言都记不清是啥样了。
“先全部拿出来。”
李哑把药都摆在了桌子上,李瑜言叫他拿哪个就拿哪个。
膝盖上面除了渗了血丝,还混着灰尘泥土。
好在面积不大,看着不是特别严重。
李瑜言拿了跟棉签,沾了碘伏给自己消毒。
其实以前她一个人摔了,磕着碰着了。
都是自己在涂,所以也算熟练。
倒是李哑,涂个药比她当事人还紧张,一直在扒拉着她的腿,像个稀世珍宝一样。
一会儿摸摸,一会儿吹吹。
“没那么严重,你很夸张。你们人鱼都不受伤的吗?”
李哑以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一会抬头看看她一会看看伤口。
她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李瑜言突然疼得脸部扭曲:“嘶!”
李哑跟如临大敌一样站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紧张啊!快坐下,你这样弄得我还以为我生了什么大病没救了。”李瑜言真的哭笑不得。
涂额头的时候,李瑜言就叫他拿个镜子对着自己来。
李哑就跟那个狗腿子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差点没把自己给李瑜言。
他得手在大腿裤子下刮了很久,蠢蠢欲动,应该是想帮李瑜言涂了。但又不敢。
怕弄疼李瑜言。
等涂完药,李瑜言收拾着东西,抬头看,李哑正在咬着自己的手指。
李瑜言看见他食指尖尖的地方冒出了小小的血珠。
“你咬你手指干嘛?流血了都,快过来我给你止血!”
李瑜言瞪大眼睛,慌乱抽了两张纸叫他快点过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咬自己手指头,还不轻,出血了。
她见李哑还不慌不忙的,急了:“你还站着干嘛,傻子!血都要留下来了!”
李哑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小心捧着那食指上血珠,缓慢地蹲下来在他脚跟前。
然后把他手指上的血珠滴在李瑜言受伤的膝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