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李瑜言印象深刻。
一想起来，就会想到当天那个场景，洁白的酒店床上，女人的衣服洒落满地，落地窗前，有一对男女拥抱着在亲吻得难舍难分。
男人裸露着身体，背对着她，但就算没有看到神情，从男人急不可耐的动作，也知道是何种的动情。
而一边被亲着的女人正在看着李瑜言，那眼神充满这挑衅和胜利。
一瞬间，寒意从脚底一直涌上头顶，她站在门口，手心里还扶着门把，但是却止不住的手抖，甚至都站不稳了。
那一刻，李瑜言竟然恶心反胃了，匆匆跑去了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
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厕所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过往的一切从脑海里一帧一画，都那么真切，又那么飘渺。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看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不过就算没有看到，但猜也能猜到是什么了。
一男一女，酒店热吻，还能是什么。
那时的她在完全不知情，所以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一瞬间眼睛的冲击胜过心灵的。
这些都是李瑜言不愿意回忆的痛苦记忆。
甚至看到这张脸，都有点恶心性反胃。
她就下意识想躲起来，不想跟许心柔碰面，也不想有任何交流，她把李哑拉到幕布后面去。
等坐下来的时候，李瑜言虽然想装作镇定，但手还是抖了，有些心神不宁的。
李哑估计是看出她不好的事情情绪了，一把抓住了她放在裤子上有些抖的手。
李哑的手有些冰，但却有镇定人心的作用。
她缓缓抬起头，侧目看着李哑，李哑看着她，然后垂下眼睛，慢慢地一根一根手指头掰开李瑜言紧握着的手。
格外认真。
最后再和她十指紧扣。
李瑜言甚至都忘了刚刚是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面了，现在满眼都是李哑。
现在脑子里是李哑的脸，李哑的声音，李哑看着她认真的眸子，让李瑜言恍然大悟。
她还纠结过去的事情干什么了呢。
李瑜言对李哑挤出了一个笑容，不是勉强，而是释怀。
珍惜眼前人，这句话没有说错，何必又在回忆过往。
或许是氛围太好太伤感了，李瑜言没忍住抱住了李哑。
李哑比她还喜欢拥抱呢。
她把头埋在他的脖子处，吸取李哑那身上好闻的味道，是她喜欢的，熟悉的。
并且能让她安心的。
“李哑，你说人能够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只对一个人好吗？”李瑜言有些感慨地说道。
现在的爱情，爱意正浓的时候，很甜蜜，很轰动，但一旦冷却下来，却是无穷的悲伤与冷漠。
让你无所适从，甚至根本找不出源头。
李哑和她一起挨着的头稍微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吭声。
李瑜言无声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人鱼的感情观是怎么样的的，反正在她这里，忠诚是第一。
可能是受上一段感情的打击太大了。
“爱一个人？”
李哑清冷又有些磁性的声音在李瑜言的耳边响起。
这是一句带着疑问的句。
“嗯，爱一个人，就是无论她变得怎么样，你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心疼她，每时每刻都想着她，关心她，甚至像和她共度余生。”
李哑眼珠子转动了两下，但没立刻反应，显然对于李瑜言的话还是有些不太能够非常理解。
“你说一句我爱你。”李瑜言闭着眼睛说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求李哑这样说，但她此刻急需这种热烈又深沉的爱意来填满。
“我、爱、你。”李哑一字一顿道，格外地认真。
李瑜言内心有些细细密密地振动，多么动人的情话，但是是她主动要求李哑说的。
她摸了摸李哑的头，有些动容，李哑可能真的是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上天赐予的一块糖。
让她原本苦不堪言的生活，多了一点甜味。
李瑜言笑了一下：“你还真听话，叫你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个话不能随便对别人说的知道吗？”
李哑的点头答应。
“你俩能别腻歪了吗？秀场都快开始了。”
刚刚她在那里面听到这俩人你爱我，我爱你的。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正在李瑜言埋着恢复能量的时候，一道调侃的声音在她们的头顶响起。
就算没有看见来人的面庞，听这声音也能知道是谁了。
李瑜言有些不好意思抬起了头，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蹭得凌乱的发型。
陈思思微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俩人，直摇头。
陷入热恋中的情侣真是可怕。
但她似乎忘了，刚刚在衣帽间，被陆宴摁在墙上疯狂热吻，差点就好擦枪走火了。
“你别笑了，我刚刚太累了。”李瑜言神色疲惫。
陈思思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大概知道李瑜言为什么不开心了，刚刚许心柔来的时候，她也看见了。
这个贱女人还敢出现在言言面前，真是！
“你待会跟我出去，我扇她！怎么还敢正大光明出现在荧幕上，不怕我去曝光她！”陈思思说着便气冲冲想拉她出去。
别人不知道，陈思思还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吗？狗男女，真够恶心的。
李瑜言却觉得心累，真的累，一点也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或许是她习惯性躲避，把自己的利爪给藏起来。
但这也是她自我保卫的一种方式。
“思思，别冲动，秀场要开始了，闹出动静就不好了。”李瑜言皱眉阻止了她。
“我气不过呀！这女的踩着恨天高，恨不得全世界都是围着她转！迟早有一天把她摔得狗吃屎！”陈思思咬牙切齿的。
李瑜言听见这话噗呲一笑：“陈思思大明星，你是个大明星，说话文明一点好不好，要是被拍了，不得上热搜头条啊！”
陈思思看到她笑，松了一口气。
“那等秀场过后再找她算账，不出这口恶气，你就算能忍，我也忍不了，欺负我陈思思的闺蜜，那不是等于欺负我吗？”
许心柔是她们的大学同学，在隔壁宿舍，和她们最不对付了，以前不对付，现在更加不对付。
李瑜言听这话，心里老感动了：“来，陈大明星，抱一下，太感动了我的宝！”
陈思思一脸傲娇地张开双臂：“那是！”
但是事与愿违，李瑜言只是在秀场找位置坐下来的时候，转身的时候，却碰见了许心柔。
许心柔明显也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