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扎着，可是越挣扎，李哑就会把她的手攥得更紧，眼底的狠劲越发得厉害，腥红的眼睛，欲望把他吞噬。
李哑这个眼神，李瑜言觉得太陌生了，根本就不会想着她怎么样，就只顾着自己眼底的欲望。
她发现事情的趋势已经朝不可控的地步发展了，李哑不满足亲着她的嘴唇，转而从她的额头，一直沿着往下，再到脖子。
他的样子很沉溺。
啃咬舔舐，李瑜言锁骨上都是他啃下的印子，他还在朝下，企图把李瑜言的睡衣给撕掉，一路向下…
并且动作越来越急躁了。
丝毫不顾及李瑜言的感受了，周身的气息都是李瑜言觉得陌生的味道，让她觉得呼吸不过来了一样，被人扼制住了喉咙。
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来。
李瑜言都感受到了他的急不可待了，有什么呼之欲出了一样，她这下是真的慌了。
感受着越来越贴紧自己下腹的鼓囊囊那团东西。
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李瑜言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她都不敢向下看，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把自己给吓着了。
人鱼那处地方…
他这是发情了吗？李瑜言没了解过人鱼的这方面，更不知道怎么应对。
李瑜言不敢轻易再挣脱了，她清楚听见自己的牙关在打颤，她艰难睁开嘴巴，试图叫李哑清醒一点：“疼…李哑你快放开我好不好…真的很疼…”
“我疼…我是李瑜言呀…你别再乱来了…我害怕…”李瑜言带着哭腔。
越发觉得委屈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少年，再也不是那个听她的话，任她差遣，像个乖小狗一样跟他撒娇地少年了。
他眼底被欲望所充斥着，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了。
连同她也是一样的。
李瑜言也不全是在装难受让李哑能够清醒过来，同时身体的疼痛，还有心里的紧张，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哑就是个混蛋…
她眼泪从眼角，滑落到了洁白的枕头上面，留下一小圈的水渍，那杏眼里还有泪珠在打转，模糊了视线。
李哑攥着她的手就放在枕头靠近李瑜言耳后的地方，有一部分眼泪流到了李哑的手腕处。
李哑手随着眼泪滴落到他手上的时候，颤了颤，埋着头准备往下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他听见了李瑜言无助又害怕，夹杂着委屈的嗓音在他耳旁想起。
那声音好似在揪着他的心，能够控制他的情绪一样，李瑜言哭得越委屈，李哑觉得自己的心脏越难受。
就像是利刃活生生从他心脏的中心割裂开一样，疼得献血直流，无法停止，而且还在继续割裂。
要把他整个人都劈开了。
他慢慢把埋着的身体抬了起来，看见了，满是泪花的李瑜言，她眼眶哭红，用着祈求的眼光看着他。
看到那眼角还在欲滴的眼泪，李哑觉得那滴眼泪一定很滚烫，可以滴到他心脏上灼伤的程度。
他突然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干什么，他那涨红的眼眶突然平静了下来，那双蓝色的眼眸又恢复了正常。
李哑茫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身下被自己压狠的人儿，心脏突然一滞，喘不过气来，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和疼痛。
他抱住脑袋从床下滚了下来，那人鱼的尾巴随着他滚落过程中若隐若现，一闪一闪的，最后恢复成了修长的人腿。
李瑜言大口喘着气，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惊恐的眼瞳还没收回去。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看到李哑从床上滚下去了，可是她的身体好像僵硬冻住了一样，她想起来去关心，但刚刚才得到解放的身体需要一些恢复的时间。
她甚至起来的时候，觉得脑袋缺氧了一般，但还是下意识地去看了地上的李哑。
李哑似乎在经历着什么痛苦一样，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在艰难地晃头，要把什么甩出来一样，痛苦发出细微的呻吟。
那声音引得李瑜言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她慢慢走过去，甚至已经忘记地上凉，要穿拖鞋了。
她赶紧扣好被李哑撕开的那颗扣子，急忙蹲下来，想看看李哑的情况。
“你…怎么了？头疼吗？你别吓我！”李瑜言觉得她自己刚刚停止的哭泣又要哭了。
李哑这个头疼的症状之前就有过一次，李瑜言不当回事，但是现在症状越来越明显了，她有些慌了。
特别是李哑的身份和寻常人不一样，她很害怕。
“我…疼。”李哑咬着自己的嘴唇，那嘴角的一块都被他咬出血了，好一会才细若蚊声说出这两个字，气息虚弱，咬字不清。
他死死克制着，好像才让自己说出话来，李哑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原本刚刚在床上还气息灼热，这会就冒着冷汗了。
冷汗从他的额头一直沿着脸颊两侧，流到脖子。
李哑厉害得喘着粗气，短短的指甲已经戳进去太阳穴傍边的肉里面去了。
李瑜言惊恐注意到他那指甲盖大小的血痕，布满了他的头。
“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李瑜言语气慌张大声说道。
李瑜言用着自己全身最大的劲才把李哑的手从他脑袋上掰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疼痛，虽然李哑从他头上拿开的手立马抓住了她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臂。
那指甲立马陷进去了她的皮肉里，李瑜言疼得惊呼了一声，却还是咬牙生生忍住了。
在冬天，可是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
特别是李哑，半身裸着，可是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越发得蜷缩着身体，以一种防备的状态。
李瑜言是爬在他嘴边才听得清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抱着李哑的身体，试图让他暖和一点，让他不那么难受。
李哑觉得他脑子里好像有一百种虫子在啃噬他的脑袋一样，争先恐后地，要把他给腐蚀掉了，刺激着他的脑膜，让他没有思考的空间。
而且又有什么片段隐约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是海…
一片汪洋的大海…
蓝色的，泛着光，他被簇拥在人群里，高声呼捧，旁边的人。
不，人鱼。
上半身是人的模样，下半身是鱼，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