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的柏悦穿着碎花裙,脚踩凉拖鞋漫步在海边,阮大海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跟着。
海风伴随着咸咸的气息从柏悦的发丝间穿过,圆圆的明月挂在天边洒下光影,让柏悦能更清楚地看见无际的大海。
灯塔屹立在孤独的海面上,指引迷失的人们找到回家的路,柏悦却被灯塔迷了眼,呆呆地看着灯塔的方向。
阮大海顺着柏悦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同一座灯塔。
“姐姐在看些什么?”
阮大海的声音充满了独属于这个年龄段小男生的阳光和清爽。
柏悦稍稍回过了神,转头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问阮大海。
“灯塔会一直亮吗?”
“会,每当太阳落山时,灯塔就会准时亮起,这是航海人与守海者的约定。”
“听起来好像很浪漫呢。”
柏悦和阮大海坐在附近的礁石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天南海北的东西。
“你好像懂很多的样子。”
柏悦不免惊叹于阮大海的博学,听到柏悦的夸赞,阮大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低下头否认道。
“其实也没有,就是平时看的课外书多了些。”
“你今年高三?”
“不是不是,我已经大四出来实习了,没比你小多少,我只是看着比较显小……”
阮大海的反应很大,大到把柏悦都给吓了一跳,阮大海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吓到柏悦了,于是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柏悦看着阮大海害羞的耳廓,不由得笑出了声,在心里感叹起年轻真好。
阮大海被柏悦的笑声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问柏悦在笑些什么。
柏悦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见此阮大海只好转移了话题。
“听我妈妈说,你跟她签了一年的合同,这一年你都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我的孩子出生为止。”
柏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阮大海的话。
阮大海惊到了。
“你怀孕了?!”
“嗯。”
柏悦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阮大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陷入了安静之中。
后来柏悦在舒适的海风中躺在礁石上睡着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柏悦在床上滚了滚,有些懊恼自己的懒惰,但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又很快睡了过去。
……
沈钰也同样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醒了过来,他晃了晃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
沈钰酒品还算不错,起码喝醉了之后不会吐到到处都是,所以现在他的床和身上还是很干净的。
于是他径直掀开了被子就往外走,刚出房门就听见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沈钰双手撑在栏杆上朝下看去,只一眼就看见了围着围裙在做早餐的傅砚辞。
沈钰:我焯,起猛了,看见霸总给我做早餐。
不对劲,很不对劲,是我起床方式有问题吗?还是我昨天真的喝了太多酒了,怎么会看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沈钰摇晃着身子转身又要往回走,这时傅砚辞听到了沈钰弄出来的拖鞋的声音,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是沈钰。
“滚下来吃饭。”
“来啦哥~”
跟昨天和刚刚都判若两人。
一碗热气腾腾的猪骨粥被放在了沈钰的面前,被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咸猪骨被颗颗圆润饱满的米粒给包裹着。
咸香瞬间唤醒了沈钰的味蕾,顿时让他忘记了刚刚看见傅砚辞围着围裙做早餐的令人震惊的一幕,放下勺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傅砚辞嫌弃地看了沈钰一眼,同样坐了下来安静地吃起了自己学着做的猪骨粥。
姜暖不太喜欢做饭,傅砚辞看得出来,所以主动包揽了做饭这一工作。
为此傅砚辞还专门去慕緣找专业的厨师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以至于现在的厨艺也算能拿得出手。
为心爱之人做饭,傅砚辞乐得其所。
只是今天算是便宜沈钰这小子了。
吃饱喝足后的沈钰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他认真的看着傅砚辞,认真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我家?”
傅砚辞:“……”
???
这人神经病吧?
算了,不跟失恋了喝醉酒的人计较。
好在还没等傅砚辞发火,沈钰自己就想了起来。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我昨天晚上自己喊你过来的!嘿嘿。”
傅砚辞:“……”
他真的觉得沈钰应该让秦伯君来看看脑袋。
“你吃完自己把碗筷给收拾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好吧。”
沈钰点点头,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喝剩的粥。
傅砚辞拿起了自己的衣服,顿了顿又补充道。
“要是真的喜欢,就把人给追回来,不喜欢就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演深情给谁看呢。”
“……”
沈钰想反驳一下,但又觉得傅砚辞说得对,只好沉默地目送着傅砚辞离开了别墅。
忽然想通了些什么,沈钰一把端起了碗把剩下的粥给喝完了,利落地收拾好了东西就往家里赶。
这一次,他不想再选错了,他也不会再选错了。
傅砚辞其实还没走,他站在离沈钰的别墅门口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直到看见沈钰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别墅里冲了出来,开车离去之后,这才走了出来,启动车子离开了别墅。
看样子沈钰应该是想明白了。
……
傅氏集团。
有了傅砚辞给的合同,傅识鹏在公司的行事更加的乖张,不仅公然挪用傅氏集团的公款,甚至还把傅晏礼给开除了。
气的傅晏礼往陆家跑,他要找哥哥评理!
“哥!那傅识鹏在公司都嚣张成什么样了,你怎么也不管管!虽然,虽然小宝和亦宸生病了需要你照顾,但是,但是公司也是要管一下的嘛……”
原本还很愤怒的傅晏礼在想起姜淮和傅亦宸时身上的气焰瞬间就萎靡了下来,像一只可怜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坐在傅砚辞对面。
傅砚辞从办公桌上抬头,认真的看向傅晏礼。
“小宝和亦宸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