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夏无且,平素嬴政爱惜他,便允许他可自由出入宫殿。
被打断谈话,嬴政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便让程方退下。
“夏爹,可有事?”面对这位曾经爱人的爹,他是柔和的,就如对阿房般柔和。
夏无且没有拘束,过多的是慎重,他略微沉吟,深深看一眼皇,用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陛下可还记得阿房?”
嬴政听之心头一震,眼睛猛地瞪大,死死地盯着夏无且。
这个名字是他心头的殇,每时每刻不在心底飞荡,只是不愿提及罢了,怎会不记得?
“难道夏爹有了阿房的音讯?”
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她。
老人别过脸,抬头望着那深宫里的金碧辉煌,再探头落在缝隙中的天际上,思绪灌满脑海。
“没有她的音讯,却有其他。”
一听没有,嬴政整个心如沉落海底的破船,自此不见天日。
“没有?十八年了,依旧是没有呀!”
皇失落极了,挨着柱壁黯然。
自以为将有她的消息,最终还是一场空,十八年的寻找和等待,当希望出现时,却最终还是失望。
他和阿房真的无缘再聚吗?
却,下一刻,猛然翻转整个身躯,再度死死盯着夏无且,迫切地问:“夏爹,你刚才还说什么?”
他想起了夏无且的后一句话。
夏无且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而是陷入沉思,似乎在思量最后一刻应不应该给皇知道,知道后是否会影响到他的心性?
“却有其他,究竟是什么。”嬴政急问,面色张狂,抓住了老人的衣领。
“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夏无且静静地望着嬴政,并不因为他是皇而有心里压力,当目光由殿顶往下移的时候,他开口了:“有线索,却也等于没有线索。”
话说得有些含糊,嬴政的心上下忐忑,双眸瞪得老大,“究竟是有还是无?”
“有,却找不到她的人。”
“如何说?”嬴政期待了起来,双手捏得老人更紧。
“臣看到了鸳鸯坠。”
“鸳鸯坠?你说的是阿房的那枚?当真?”嬴政的手微微颤抖,可见其激动,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一身戾气冲天而起。
“她......她,是不是......”接下来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
夏无且摇头,他听懂了嬴政的意思。
“应该没有,只是远离尘世罢了。”这是夏无且的猜测。
既然阿房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他外孙,就应该是想他的外孙有朝一日能和他们相见,自然她也不会想着寻短见,有了儿子的母亲,是不易寻短见的,何况十八年了,要寻短见早已寻了,也没必要等到现在。
还有外孙说的话,母亲消失了,或许阿房是不想被人认出来,远离尘世才是最好选择。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想连累人,即使牺牲自己。
“远离尘世?她还在逃避朕吗?现在没这个必要了呀!”嬴政痛心疾首,恨当初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些人硬生生地拆散了。
但现在不同了,无人再敢左右他,更无人再敢反对他,无人再敢拆散他。
可,这一切都迟了,他心爱的女人已经离去,十八年来毫无音讯。
看着皇失落的样子,夏无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虽然没了音讯,却给你留下很珍贵的东西。”
“什么东西?”嬴政的眼眸再次放大。
“李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