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在这跟我谈教养

周重流泪了,被周鼎这盛气凌人、睥睨寰宇的气势给弄激动了。

虽然激动,但是周重并没失去理智。

待得那小厮一脸愤愤的离去,周重突然向周鼎大声喊道:“我儿,你疯了!”

“疯?”

转身看向周重,周鼎收回身上的气势向他半开玩笑着说道:“疯就疯嘛,这不疯魔哪能成活?”

府里的下人们全都惊呆了,此刻但凡就是个脑袋缺跟弦的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们家少爷的不对。

少爷的温文尔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婚书呢?”

不顾这些下人们的惊呆,周鼎抬头向周夫人问道。

“你跟我过来。”不回周鼎,周夫人径直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待得周鼎进屋,周夫人立刻关上房门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这样得罪陆小侯,会把我周家害死的。”

“害死?”

丢一枚补气丹进嘴里,周鼎靠在门上边嚼边说道:“夫人以为,就算我不得罪那个陆小侯,他就会放过你夫君吗?”

“陆小侯要的是五十万两银子,只要我们在三天内筹齐数目给他,他自然再没理由让老爷入狱。”

“夫人,你天真了!”

“我天真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掏一枚补气丹递到周夫人面前,周鼎勾起一抹微笑说道:“夫人尝尝,这丹丸你吃了,保管你神清气爽。”

“我不吃,你赶紧说。”看了一眼周鼎手里的乌黑色丹丸,周夫人焦急问道。

“成吧,夫人可还记得方才那小厮说的话?”

“哪句?”

“不是哪句。咱周家的家底人家陆小侯已经查的门清,我约莫着人家就是知道咱家一定掏不出这五十万两,人家才会向你夫君报了这个数目。”

房间里略微安静了一下。

于安静中周夫人猛然抬头向周鼎问道:“你的意思是?”

“嗯,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向周夫人说完这句,周鼎又向他伸出手道:“婚书呢?”

“你当真要去徐家退婚?”

“那不然呢?夫人觉得我这性子像忍气吞声的主吗?”

“不像,你给我的感觉就两个字,狂妄。”

周鼎拿着婚书去徐家退婚了。

在去徐家的路上,当周鼎看到街上这热闹的人间景气时,他突而升起一缕惆怅。

春节?

他已经有好几百年没过过了。

徐府并不是什么显赫大家,若非周重得罪了陆小侯,于徐家而言,这门与周鼎的婚事也能算是门当户对。

一个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一个是家财也算充实的商户。

若非周重得罪了陆小侯,他们两家的联婚还真能算作一段佳话。

“你说你这脸是周鼎那个病秧子打的?”

徐府客堂,徐家老爷徐冲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鼻青脸肿的徐坤问道。

“是呀爹,别说你没想到,就是我也没想到呀!”

“这是谁能想到的问题?这是耻辱,你堂堂一个武境二重的武修被一个病秧子打的老子我都快认不出来……等等!”

徐冲像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

“你被周鼎那病秧子打成这样,难不成他也聚气凝力,踏入了武修的行列?”

“爹,我是被那病秧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听徐冲这突然的所说,鼻青脸肿的徐坤跟着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徐冲便要再问,却被徐夫人抢了话语。

“老爷,你管那病秧子作甚,巧巧呢,她怎么还不过来。”但见徐冲一惊一乍,徐母皱眉转移话题道。

“娘!”

顶着一张肥肿脸,徐坤抬起一双熊猫眼向徐母委屈道;“娘,我就是因为巧巧被周鼎那病秧子打了,我才气不过去找那病秧子算账去的。”

“什么?”

但听徐坤所喊,徐冲豁然站了起来。

徐巧巧不情不愿着被叫进了客堂,当徐冲看到徐巧巧脸上印着的红印子时,他立刻冲了下来。

虽然心中已然勃然大怒,但徐冲并未因此而失去理智。

这一方面是因今日他府上有客,另一方面是因这事处处透着糊涂。

“告诉爹,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你哥为何会被周鼎那病秧子打?”

“爹。”听到徐冲所问,徐巧巧的一双眼睛里立时起了雾气。

就在她正要向徐冲坦白时,一名下人快步走进客堂。

“老爷,周公子来了。”

“哪个周公子?”徐冲心里装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家,周鼎!”

一道声音忽而吸引了客堂里所有的目光。

周鼎一边往嘴里扔着补气丹,一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堂

客堂里的气氛随着周鼎的进来仿佛瞬间凝固了一下。

而在周鼎迈进客堂的刹那,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坐在正堂下一位留山羊胡的中年男身上。

此人,身上透着一股罡劲,绝不是徐坤这种货色能比。

“怎么称呼?”

无视徐冲一家四口,周鼎径直走到山羊胡面前问道。

“武疏。”眯缝着双眼,山羊胡瞥了周鼎一眼淡声回道。

“没听过。和徐家很熟?”

“你觉得呢?”

徐冲开始揉眼睛了,徐母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是那个病秧子周鼎吗?还有,这到底是谁家?

怎么这病秧子一来,就让他掌控了局势?

“明白了,直白的告诉你,你看我两手空空的来,肯定不是来给徐家拜年来的,你若要为徐家出这个头,那咱院里走吧。”

话落,周鼎径直向着客堂外走去。

“周鼎你放肆!你这是做什么,有没有点教养,你武叔是我府上的贵客,你怎生能如此无礼?还不快给我武兄道歉。”徐冲终是反应过来了,并向着周鼎大声喝道。

“你在这跟我谈教养?”

定下脚步,周鼎头也不回的说道:“大年除夕夜,你女儿为逼我周家退婚,先差点气死我老子,又踹了我娘两脚。到底是谁没教养?”

话落,周鼎迈出客堂。

“巧巧,周鼎说的是真的?”

但听周鼎所言,徐冲向她震声问道。

“爹,我……”

徐巧巧有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周鼎把她要说的话堵死了。

她分明看到周重呕血一命呜呼,可到了周鼎这里怎么就成了差点被她气死?

但见自己女儿这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样,徐冲全明白了。

武疏起身了,并向着堂外一步步走去。

“武兄。”眼见自己的家事牵连到武疏,徐冲很是愧疚。

“无妨!”看着站在院里一颗古松下的周鼎,武疏眯缝着双眼说道;“此子狂妄,他先一进门便找上我,便是看出我在这里最强。若他打败了我,凭着此子之性,你徐家必要遭殃。还有,此子敢挑战于我,当不是徐公子所说的被此子打了一个什么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