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七层的御剑术可是与炼气期的御剑术不可同日而语。
即便这卫然的境界当真比陆言还高,但在这御剑飞行一速上,卫然还真是赶不上他。
眼见这周鼎已经落在了巨龟的龟壳上,卫然亦在天堑上止住了身形。
与卫然遥遥相对,周鼎扶手而立着向他说道:“你先进去吧,等我和这家伙叙完旧,便进去找你。”
“叙旧?”
但听周鼎所言,卫然一指巨龟嗤笑道:“和它?”
“我劝你最好别用指头指它,不然它可会发脾气的。”
向卫然说完这句,周鼎又看向巨龟的脑袋道:“是吧,大王八。”
这巨龟的身型本就大的离谱,周鼎与卫然在它面前都没一粒米粒大。
然而,就是这等巨大的身型却听见了周鼎的声音。
仿佛是被唤醒了灵魂深处的某段记忆,巨龟缓缓转动它那颗巨大的脑袋看向周鼎。
这一看,也让卫然的表情微微一愕。
“难道这家伙当真与这只巨龟认识?这怎么可能?”
卫然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凌乱。
“这下你信了吧,听话,赶紧进去,我过会就去找你。”
虽然周鼎这用词让他很不舒服,但是卫然却是鬼使神差的听了进去。
纵身一跳,跳入天堑!
待到卫然的身影完全在周鼎眼中消失,周鼎这才抬头看向了巨龟的脑袋。
看着巨龟这一颗硕大的脑袋,周鼎带着一分激动,两分兴奋的向它问道:“大王八,真的是你?”
仿似这巨龟能听懂周鼎的话,竟是露出了一幅疑惑的神色。
但见这巨龟眼中泛疑,周鼎又向它激动道;“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
一边向巨龟激动着,周鼎一边在它这巨大的龟壳上疯跑。
直到周鼎停在某一片龟甲上。
直到周鼎在这一片龟甲上看到他所要找的东西。
伸手指着这片龟甲上那一道深深的剑痕,周鼎朝着巨龟欣喜若狂的喊道:“这个记得吗?当年咱两在渊海上大战了一场,你龟甲上的这道剑痕便是我劈的。”
此刻的周鼎已经激动到眼眶泛红了。
大须臾山一战,他拼着兵解将一缕元神震入渊底。
本以为此生他都不可能再回到他那一界,可是现在——
他竟在这里见到了这只玄龟。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
当他真的在这只玄龟的龟甲上找到这道他当年所留下的剑痕时,他几乎可以确认,这只玄龟就是渊海里的那一只玄龟。
真的可以回去的!
既然这只玄龟能来,那么他真的也可以回去的。
一想到他也能够回去,周鼎立时握紧了双拳。
“大王八,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或者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行。”
双拳紧握,眼中泛雾,周鼎仰头向玄龟大声问道。
只是他的激动却没换来这只玄龟的回答。
不但不回答周鼎,这只玄龟竟是忽而抖动了一下它这巨大的身躯。
玄综大陆无人知晓这只玄龟的境界,便是周鼎在他全盛之时,也只是在这家伙的龟甲上留下一道剑痕。
所以,这玄龟的一抖,便是地动山摇的一抖。
任凭周鼎如何想要在它身上止住身形都无法做到。
人自龟壳上摔落,不偏不倚的落入天堑。
待到周鼎欲要从这天堑中冲出时,天堑忽然闭合,将周鼎关入这归墟之中。
这归墟自成一片天地。
在这辽阔无际之内,有五座神山屹立当中。
这五座神山呈五芒星阵相互辉映,远远看去,竟也高若云耸、势吞山河。
神山就在前方,周鼎却对这五座神山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因为,此刻的他仍沉浸在遇见玄龟的那种激动当中。
“行,你这大王八不说是吧,竟敢对我动手是吧,等老子出去,非要你说不可。”
被关在归墟中的周鼎开始仰天大骂起玄龟。
一番大骂后,才渐渐恢复了冷静。
恢复冷静,周鼎转头看向了前方一颗参天古树。
在那颗古树上正站着一个人,此人赫然便是卫然。
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卫然站在古树上抱着双臂向周鼎道:“骂完了?”
不待周鼎回答,卫然忽而自古树跳下,并看着周鼎一字一句道:“现在我对你越发的好奇了,想请教一下,你方才骂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老子出去,非要你说不可?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你这家伙还真是执着呀,我也想问你一下,你该不会是就在这里等着我吧!”仿似跟刚看见卫然一般,周鼎暂时将玄龟的事情压下,故作惊讶的问道。
“那不然呢?”两手一摊,卫然继续说道:“那五座神山又不会跑,我想要进去,随时都可以进,但你不同,你是活物,可是会跑的。我不在这里等你,你跑了怎么办?”
“我就欣赏你这份自信与耐性。”
话落,周鼎忽而跃上一颗参天古树。
站在古树上,周鼎居高临下的向他说道;“你之前说对付向陆寻老子那样的武修就是抬手之间的事,巧了,现在的我也能施展一门厉害的术法。你要不要试试?”
“哦?你是想对我出手吗?那你尽管来吧,我倒要瞧瞧你要施展的这个术法与你之前所施的那些术法有何不同!”
卫然是真没将周鼎放在眼里,因为周鼎在太平山所展现出的实力不过也就是个炁极境的实力而已。
他可不相信,在这短短的十几日里,这周鼎能有多少提升。
抬手之间,青叶悬天。
当这一树的青叶在半空中组成一柄飞剑时,周鼎一跃而上。
“世有三千道,人间五万卷!”
这一刻的周鼎是神圣的,神圣中带着一些谪仙下凡的光辉。
而随着周鼎这一声话落,卫然感觉自己的脚下突然震动了一下。
“哦?有点意思?”
瞧了一眼脚下,卫然抱着双臂抬头道:“你要施的这个术法与五行中的土行有关?”
“厉害呀!你这都能看的出来?”
“那是自然,我天生便对五行之力比较敏感,在我六岁那年,便已经能简单的操控五行之力了,不然我也不会对你身上的那些术法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