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玩龟卦的青年

可惜他实力不济,即便是有过五彩池与青帝灌顶这两大机缘的加持也不是那沈追的敌手。

他的东羲钟就这么被沈追抢去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沈追与离山连秦莹和齐峰的浑天镜与八荒塔也没放过。

眼见沈追祭出东羲钟,当众人以为他祭此钟是要入那血光中时,可谁知,这东羲钟却将矛头指向了他们。

“沈追,你这是要干什么?”

但见沈追如此行径,一名神针门的弟子向他寒声喝道。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们也都看见了,这宝物就一个,你说,要该怎么分呢?”

“你——沈追,难不成你要杀我们?”

听得沈追所言,众人中唯一的那名散修,神色立时巨变道。

“非也,我只是想让你们好生在这里待着,当然了,你们当中谁若是抵不住这东羲钟的钟声,那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不争气。”

随着沈追这一声话落,东羲钟立时将秦莹众人笼罩。

亦在它将秦莹众人笼罩的刹那,只见它徒然变大,并将秦莹众人真正罩入其中。

钟响了!

自外所听,当真彷如暮鼓晨钟,听之便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只有被罩入其内,被迫听这钟声的秦莹众人才知道此钟声的可怖。

这东羲钟共有九十九钟!

其每一声钟响都能直贯灵海,摄心摄魄!

当这第一声钟响之时,秦莹还只觉得她的灵海只是摇荡了一下。

可随着这第二声钟响,她的灵海便开始如之海浪一般的开始翻涌。

而随着这第二声钟声的落下,已经有两名元婴初期的修仙界弟子抵不住这钟声的摧残,开始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了起来。

这钟声于外听之悠远,于内却是收人心魄的魔音。

当第十声钟响之时,秦莹再也抵不住这钟声的摧残,于地上抽搐了起来。

灵海如海浪般翻涌的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而在她尚还能保持灵台清明之时,她的眼前却浮现出了两道身影。

“怎么有他?”

这一道浮现于秦莹眼前的身影自然便是她的师尊陈无缺。

可这第二道于她眼前浮现的身影竟然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一个人。

“我快死了,于将死之际想到师尊乃情理之中,可你呢?我与你不过萍水之交,为何会在这将死之际想到你?”

带着这种深深的疑问,秦莹闭上了眼眸。

亦是在她闭上眼眸的刹那,这将她们罩住的东羲钟忽而于外震荡了一下。

亦是这一震荡,令得本要再次响起的钟声忽然戛然而止。

“这钟有点硬呀——不对。”

“小子,这钟老夫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想起来了,老夫想起来了,小子,这钟不就是——”

“东羲钟!”

老坚飞回了周鼎手中,周鼎阴沉着目光道出了此钟的名字。

人悬于半空,周鼎将目光落在了沈追与离山的身上。

这一落,亦让他再次以一种阴沉的声调说道:“离剑宫、焚阳阁,没想到,连他们两个徒孙也来了。”

方才东羲钟的震荡乃老坚所为。

只是这本无坚不摧的老坚却没在东羲钟的钟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这也足见这件始宝的不凡。

“你是何人?我怎没见过你?”

比起周鼎的突然到来,令得沈追更为提防的是此人竟能够在此遗迹中御剑飞行。

要知道他们在进入这座遗迹时,也曾御剑过。

只是,当他们御剑之时,却发现他们的御剑之术却在这座遗迹中失效了。

“你关心的方向错了,现在你最该关心的是,这钟里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随着知道的越多,周鼎的心境也开始悄然变化。

他虽没忘记自己的大仇,可是当他再看到这些仇人的徒子徒孙时,已是没了之前的那种暴戾。

这倒不是说,周鼎已经不想再拿他仇人的这些徒子徒孙们出气了,而是因为周鼎的心境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维度。

这些徒子徒孙们还是要杀,但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沉不住气。

“哦?这位道友的意思是这钟里有道友的朋友?如果有,道友说出来便是——”

“不必了!人我自会救,他们的东西我也自会拿回,至于你们两个,可以在这里安息了。”

“安息?道友这是要杀我们?”

但听周鼎所言,沈追与离山同时笑了。

亦在他二人讥笑之时,周鼎却将目光自他二人身上移开,看向了他们的身后。

看着这二人身后,周鼎突然说道:“来了多久?”

“也没多久,就与兄台前后脚吧。”

一道声音忽然在沈追、离山身后响起。

响起刹那,其二人亦是猛然一惊,纷纷朝身后看去。

这一看,令得他们在身后看到一人。

此人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石墩上。

此刻,此人正坐在那石墩上摆弄着他的龟卦。

“你又是谁?”

如果周鼎的御剑飞行只是让沈追有点警惕,可是此人明明就在他们身后,他们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而这没有察觉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这摆弄龟卦的青年,其境界远在他们二人之上,第二种便是,这青年身怀一种极为高深,能够藏匿气息的仙术。

沈追是自然过滤掉第一种的,因为在进入这太古战场时,他的师尊曾亲口说过,这进入太古战场的域门只能容下封神期以下的修士。

也便是说,唯有元婴期才能踏入这扇域门。

元婴期?

哼!不是他们二人自大,能在元婴期胜过他们的人于修仙界还没出生呢。

“不重要,不重要,你们打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就好。倘若我要是中间插你们的手的话,那我就是个乌龟王八羔子。”

“只是不插手吗?你觉得够吗?”

但听这青年所说,离山沉下目光道。

“哎,你瞧我这脑子!”

一拍脑门,青年紧随说道:“你们放心,那鼎我绝对不动,我要是趁你们打架时,动那口破鼎的话,我就是这个。”

说话时,青年也是竖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此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周鼎于血月出现之前所遇到的那个处处透着神秘的卜卦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