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的力气很大,只见她一掌劈下,她的半个臂膀就劈进了这脚底的黄沙之中。
一劈一抚!
于一抚之际,黄沙蔓飞,白石显露。
“山脉!这黄沙之下竟掩埋着一座山脉?小子,看来这女娃娃没说谎,你看到的这块大石还真是这座山脉的山极。”
黄沙又开始蔓飞了,将周鼎的眼睛都快迷的挣不开了。
但见甜妹依然在向他卖力的证明,周鼎紧忙阻止她道:“别劈了,我信了。”
等到甜妹停止了动作,周鼎才向她说道:“既然这白火山的山脉埋在地下,那我要怎么进去取剑?”
“恩人不用进到山里。”
“什么意思?”但听甜妹所说,周鼎疑惑问道。
“那个传说说,白帝剑是神剑,只要那人真是从天而降之人,这一整座白火山都是白帝神剑的剑柄。而我之所以带恩人来白火山的山极,就是要让恩人相信我没说谎。”
甜妹在说此话时,连周鼎都感觉到了她的激动与担忧。
“好吧!”
周鼎是能理解甜妹此刻所流露而出的这两种情绪的。
她当然期待他能拔出此剑,但往往期待越高反而失望越大。
而如果他真的不能从这白火山中拔出这白帝剑的话,那么她或许也会不再相信这个传说。
在甜妹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下,周鼎缓缓将目光落在了这白火山的山极。
看着面前这一块凸出黄沙的山极,周鼎亦是露出一副凝重之色。
因为法力被这方天地禁锢,所以周鼎并不能通过神识以来观察这白火山的内部。
“小子,看来这是白帝所为你设下的一个考验呀。至于你小子能不能得到这白帝的帝剑,那便要全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
于心中回完老坚,周鼎一步迈到这山极面前。
姬云曾说,等了百万年,那颗心才等到了姬云。
而姬云的那颗心又让姬云邀他同往,那也便是说,他与姬云同姿。
而这同姿,便是进入这方天地的条件。
这方天地的禁制既为白帝所设,那么——
是帝姿吗?
白帝设下这个禁制,便是在等一个有望成为与他同般存在的后辈进入这里。
在这一点上,看来姬云的那颗心并未偏私。
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这太古战场的真正密辛。
白帝剑!
何为白帝剑?当是白帝所持之剑!
在甜妹紧张与激动的神色下,只见周鼎环抱住了这一块露出黄沙的山极。
虽然此刻周鼎的这一动作看似极为滑稽,但在这一刻,即便是老坚也笑不出声来。
法力被封,唯靠自身。
当周鼎将这一块他将将能环抱而住的山极抱住的刹那,一股温热忽而于他环抱中散然开来。
温热只是刹那,刹那之后立时转为灼热。
而在这灼热之温的烘烤之下,这一块山极亦在这一刻开始散发出了白气。
这白气是氤氲,更是一种由温度所转的极致体现。
这座掩埋在地底之下的白火山开始在周鼎环抱住这露出的山极之后升温了。
而且这温度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正在加剧。
别说那正在紧紧抱住山极的周鼎,便是站在山极外的甜妹也感觉到了自这黄沙下所传来的热度。
身上的衣裳在山极的高温之下开始冒出了白烟。
而周鼎的脸色亦在这一刻变的通红。
豆大的汗珠于周鼎额头一滴滴的掉落,掉落在这山极上的刹那,立时便被这山极的高温蒸发为了氤氲。
以前甜妹还疑惑这一座掩埋在地底的山脉为何会叫白火山,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这白火山原来还真是一座火山。
此刻,连甜妹都已经感觉自己无法再在这山巅上立足,可是那紧紧环抱住山极的周鼎却如磐石般抱着山极纹丝不动。
不,他并非只是抱着山极一动不动,而是在拔,以一种试图要将这白火山连根拔起的毅力在拔这山极。
看到这震撼一幕的甜妹动容了,并于动容中失声自语道:“难道你不怕疼吗?”
怕疼?
周鼎曾经历过比这还要疼痛的疼痛,周鼎曾经甚至还历过痛到失去意识而晕厥的疼痛——
几之相比,这加身在他身上的这点灼痛又算得了什么?
在甜妹的几近失声下,被周鼎环抱的山极开始转换颜色。
从白到淡,从淡到虚,从虚到橙,从橙到明!
当这山极转为几近透明的橙红之时,周鼎身上的衣衫立时被灼为了灰烬。
身虽无遮体,但却有氤氲遮蔽!
当这氤氲如同白雾般将周鼎包裹之后,甜妹已是再看不到周鼎的身影。
“小子,地灵树断你经脉血络你都挺过去了,太古妖火对你的摧心剖肝、摘胆剜心之痛你也挺过去了,我说小子,你可不能栽在这白火山上啊。”
“闭嘴吧你,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很奇怪,也很震惊!
虽然从外面来看,周鼎正在承受着一种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灼痛,可是身在这灼痛之中的周鼎却没感觉到一丝的灼痛。
这种说法听似很奇怪,但确切来说的话,这白火山施加在他身上的灼痛,只作用在了他的体表,却没灼进他的体内。
现在的他是不能使用法力,但是他的元婴并没受到这方天地的禁制。
而让周鼎之所以感觉不到这种灼烧之痛的原因所在便是因为他的元婴。
元婴孕心,自成灵体。
虽然如今的这一元体还只是个雏形,但它已经开始彰显他自成灵体的另辟之处了。
就如开辟空间一般,周鼎的元婴便是如之这般的存在。
既是这般存在,这方天地的禁锢当然无法禁锢于他体内的这个存在。
即便这方天地的禁制是白帝所布。
在这一刻,周鼎是感激姬云的那颗心的。
若非姬云的那颗心送了他这一场造化,它的元婴也不可能以那天地精华孕育出这第二颗心来。
其实这也间接说明了这朵黑莲的不凡。
有元婴护体的周鼎自是不惧这白火山的山威的。
而这白火山的山威也非未有穷尽。
当这山极的颜色转为通红之后,在这袅袅氤氲之下,这山极亦开始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