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他们干什么?”
“当然是问话呀,咱们初来乍到,不得先向他们问问这里的情况?”
“喏,那不是还有一个没跑吗?”
但听姬云所说,周鼎伸手指向那靠在一跟石柱上彷若睡着了一般的一名甲士道。
“喂,醒醒!”
走至石柱前,姬云拍了拍此人头上的头盔道。
“丁娃子,别闹,那屠夫好不容易走了,让老头子我再眯会。”
挡开姬云的手掌,头盔里的老头迷迷糊糊着说道。
能唤那异族为屠夫而非什么惊屠将军,足见这老兵比那些兵蛋子有胆魄。
这也让周鼎对这老头徒升了一丝好感。
只是有好感归有好感,但这并不代表周鼎就会等他睡醒。
伸手摘掉这老兵头上的头盔,在这老兵半醒半睡之间,只见周鼎一把将这老头提起。
“丁娃子——老王我给你脸了是不?我孙女你不想娶了是不?”
被搅了好梦的王頭嘟嘟嚷嚷的睁开了双眼,这一睁眼,亦让他那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忽而一滞。
“你叫老王?”但见王頭醒了,周鼎向他问道。
“昂,你们哪位呀!”
带着深深的提防,王頭缩着脖子向周鼎问道。
“你只需回答就好,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也叫问题?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上使吧。”
不等周鼎开口,王頭又接着说道;“哎呦,两位上使呀,我们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我跟你们说呀——”
“我们不是上使!”
打断王頭,周鼎一字一句的向他说道。
“不是上使?那你们是?”
仿似是察觉到了此间气氛的不对,王頭用余光一瞧,这才发现驻守在这里的甲士竟全都不见了。
眼见那些甲士不见,这王頭竟也不慌张,而是突然向周鼎凑前一步,并压低着声音问道:“这次你们又来了多少?”
“什么来了多少?”
“还跟我装,难道你们打发走丁娃子他们不是来刺杀那屠夫的?”
向姬云说完此话,王頭又接着向他说道:“娃娃们,听我老人家一句劝,赶紧回去吧,那屠夫不是你们这些肉体凡胎凭着你们那一腔热血就能杀死的,能杀死屠夫的只有那座山。”
“哪座山?”
因为白火山的原因,但听王頭所说,周鼎亦向他沉声问道。
“还能是哪座山?当然是流传在咱们凡人圈里的那座神山了。这神山不显灵,屠夫难处。”
“呦,说的这么玄乎,到底真的假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
向姬云激动着说完此话,王頭像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的又接着说道:“肯定是真的啦,不然那九大将军为啥好好的宫殿不待,非要镇守在那神山下?还不是因为他们害怕神山?”
“九大将军镇守神山?那神山在哪?”
但听王頭所说,周鼎向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我老头子哪知。这个问题,难道你们不应该问你们自己吗?你们不是寻了那神山几千年了吗?”
“兄台看吧!”
两手一摊,做一无奈之举,姬云转头向周鼎说道:“若是留那异族活口,咱们现在不是就能直奔那神山而去?”
姬云此话并没藏掖,王頭也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听出了点门道。
“原来你们不是来刺杀那屠夫的呀?那你们两个到底啥来头呀?为啥在这?丁娃子他们又去了哪?还有你们刚说的那异族又是个啥?”
这王頭一连向周鼎抛出了好几个问题,可是却没换来周鼎的一句相回。
非但没换来相回不说,还反遭了周鼎的相问。
“老人家!”
换上敬语,周鼎向王頭认真问道;“不知老人家方才口中的你们是谁?听老人家方才的言语,您老和他们一定很熟吧。”
“熟?那些小娃娃丁娃子他们也熟。若是你俩在这里守上个一两三年肯定也熟。”
砸吧着嘴巴,王頭接着说道:“真是一群不惜命的家伙,明知道杀不了,还非要一次次又一次次的跑来送死。咋?自个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以为自己十八年后又能活过来再做条好汉?”
虽然王頭在说此话时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可周鼎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中听出了对这些舍生取义之人的敬重。
“我明白了,老人家口中的他们便是也在寻找那座神山的他们吧。”
“真是明知故问!”
向周鼎不无好气的说完此话,王頭又接着说道:“老头子我都回答你们这么多问题了,这将心比心,你们是不是也该回答老夫的问题了。”
“嗯!老人家请问。”
“这还像点话,老夫问你们,你们没拿丁娃子他们咋样吧?”
“没有,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
“应该是各回各处了吧。”
“行吧,那第二个问题,你们刚才说异族,这异族是啥?”
“异族?”
但听所问,周鼎看着王頭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异族便是老人家口中的那个屠夫。”
“哪个屠夫?”
听得周鼎所回,王頭一时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而当他反应过来之后,他亦是用一种无比震惊的语气向周鼎问道:“那个啥——听你们刚才说没留那异族的活口……你们的意思是?”
“嗯!我们把他杀了!”
“把他杀了?空口无凭,那屠夫——”
不等王頭话落,只见周鼎豁然转身。
亦是在他转身的刹那,只见那一座屹立于此方天地的天坛忽而被一道剑光夷为平地。
“现在呢?”
转过身来,周鼎看向那已是明显呆滞的王頭道:“现在空口有凭了吧。”
“有——有了——”
以一种呆滞的语气回完此话,王頭在收回眼中的震惊时,其已是老泪纵横。
纵横着两行老泪,王頭以一种灼灼的目光看着周鼎与姬云道:“乙姑娘,你们可以去找——不,我亲自带你们去。”
天地浑浊,彷若永寂!
在这所谓一皇、五王、七候、十将的统治之下,总有那么一些凡人是不甘于屈服的。
王頭口中的乙姑娘便是这样的一类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