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正坐在长毛地毯上屈膝看笔电里的邮件，听司陌尘问话抬了抬头“嗯”了一声又将头低下。
苏城那边今天传过来的数据有点多，因为设备不符，又出现了几处错误。
虽然不是大事，但那几个醒目的红点看在眼里有些隔应人。
司念点开吕康给她发过来的邮件，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还挺保守！”司念看了一眼设备需要数量那一栏里，吕康填了一个“2”字，抬手敲击键盘将数字改成3，又检查了一下便转发到了顾京昀的邮箱里。
司念退出邮箱界面，继续查看数据资料。
大约十分钟后，又有新邮件传过来，司念点开看了一眼，是顾京昀的回件。
速度还挺快！
司念唇角扯了扯，点开。
发过来的文件是刚刚司念转发的内容，司念点击鼠标下拉，很快在文件最后面看到了“同意”两个字。
司念笑了笑刚要将邮件给吕康转回去，不经意又瞥了一眼数量一栏里，赫然标着个“6”。
将她改成“3”的数字，直接改成了“6”。
设备数量整整多出一倍，技术部每人一台七位数的新型电脑。
司念有些不淡定，觉得顾京昀有些草率，技术部并不是每个人都负责核实数据，三台新型电脑已经足够，六台就是浪费了。
司念可不想因为是自己开口，顾京昀便盲目“讨好”。
想到这里，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顾京昀的电话。
另一头，顾京昀正在开会，他站在主席位上，两只手搭在会议桌上，上身微微前倾正好开口说话，这时放在他右手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开会时，他习惯将手机设为静音，没有紧急情况不会中途接电话。
这次也不例外，顾京昀没打算接，只是眼眸不经意扫过那个备注联系人时顿了一下。
只是短暂的两秒钟，顾京昀伸手拿起手机，跟坐在会议室的几人说了一句“暂停一下”便出了会议室。
司念这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落地窗前，听着电话里嘟嘟拉长的忙音。
大约三十几秒时，对方接通电话，一声低沉的“喂”传了出来。
司念牙齿咬了咬下唇，“顾总，我是司念。”
司念先报了名。
“嗯。”电话那头只是单调的发了一个音，便响起了打火机“啪”的声响。
司念稳了稳心神，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所以三台就足够了，没必要那么多。”司念语气尽量公事公办。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又等了大约五秒钟，顾京昀那边才说道：“司念，你以为我假公济私？”
把三台百万的设备改成六台。
司念一手拿着手机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手指一下一下摩擦着玻璃上的水雾，她身后是树树和雪糕打闹时咯咯的笑声。
顾京昀这话是反问句，不用答案便知道结果。
虽然开始时觉得顾京昀故意照顾自己不妥当，但被当面在电话里否认，司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一种自相矛盾的心路历程。
司念有种被顾京昀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