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瞬间明白了秦王的意思。
眸光微沉,朱棣嗤笑了起来:“呵,二哥不会是怀疑那些杀手是本王派来的吧。”
秦王都已经如此明显的态度摆在脸上了,朱棣当然也有些不悦了起来。
虽说秦王和晋王二人是年长于自己,可是……
该有的恭敬,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保持。
自己好心帮忙,如今竟然猜忌,朱棣怎么能不孬。
“本来是不确定的。”秦王伸手掸了掸因为刚才的战斗染了灰尘的衣襟,缓缓抬头看向朱棣。
“可是如果不是四弟的话,四弟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杀手?”
秦王的眼中闪现出冷芒,带着些许的杀意直逼朱棣面门。
他这个四弟,当初父皇在世都敢反,如今虽然沉寂了几年。
但是谁人不知道,他这个四弟是在韬光养晦。
“那些人下手招招都是冲着要害而去,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是杀手,又会是什么人?”
朱棣的语气也有些不善了起来。
任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些人的身份,何况他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人。
打眼一看,那些人到底什么目的,难道还不够清晰明了吗。
况且,这些日子,晋王和秦王两人所为如此明目张胆。
加之朱允熥今日在晚宴上明嘲暗讽,显然这些人不出意外,八成是朱允熥派来的。
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哥哥竟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抵就是说的他眼前这个自诩聪明的二哥了吧。
“二哥有时间在此怀疑本王,倒不如让手下查查那些人的来路。”
朱棣冷哼一声,翻身上马,连道别都没有,冲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人就要驾马离开。
秦王一怔,看到朱棣竟然发了脾气,顿时心中也有所后悔,自己不该那么武断。
朱棣确实没有道理在皇城中对自己动手。
也许是刚才酒精有些上头,再加上今日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倒让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再加上刚才被人刺杀,倒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才拿着朱棣撒了气。
现在想来,即便朱棣心中有什么想法,拉拢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派杀手前来刺杀自己。
“四弟……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秦王刚想出口,却不想一小队人马出现在了巷口。
犀利的杀气,迎面而来。
就连刚刚转身,此时正对着来人的朱棣都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腰间佩刀,警惕的看向来人。
“杀。”
对面蒙着面的黑衣人,训练有素,废话都不多说便举刀冲向两人。
别说秦王,就连朱棣都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杀手,难不成,卷土重来?
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面对对方的来势汹汹,朱棣也不敢放松半分,谨慎的应对着。
秦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原本他以为这些人,也是刚刚的杀手卷土重来。
可是交起手来,秦王才发觉不对劲。
这些人,显然比之前那些人的功夫更加高深。
不过,这些人的拳脚很有章法,明显是训练有素。
这些人……不是三教九流之辈,反倒是像军中训练出来的。
所以,这也意味着,这些人和刚才那批杀手,明显不是一路人。
秦王看向朱棣,发现朱棣此时也正在认真迎敌,显然也全力在应对。
况且,那些杀手……对朱棣也是下足了狠手。
甚至还分出了一部分人,对朱棣下足了狠手。
分神之际,秦王被对面的杀手刺中了肩头,剧烈的疼痛之下,意识更加清明起来。
狠狠的踹向刺中自己的杀手,秦王反手一剑,送走了身旁另外一个杀手。
他带来的侍卫见状,纷纷更加卖力的解决掉对手,围护在了秦王的身边。
“王爷……”
秦王的随侍,也就是之前驾车的人,看到秦王肩头的伤,顿时自责不已。
可是对方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招架的。
若非朱棣此时在这里分担了大半的敌人,怕是他们今日,必定丧命于此。
看着仍旧在和杀手缠斗的朱棣,秦王的脸色能滴出水来。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将马车内睡着的晋王吵了起来。
“娘的,你们吵什么吵,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
晋王骂骂咧咧的掀开马车车帘探出头来,却正对上一脸怒意,肩头还在渗血的秦王。
皎洁的月色下,原本就因为失血变得惨白的脸色,更是如同尸体一般毫无血色。
晋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才恍然发现此时的场面。
“怎么……”
晋王的酒惊醒了大半,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秦王一脚踹进了车厢里。
没有理会那只渗着血的胳膊,秦王直接用那只尚且完好的胳膊抓起了马车上的缰绳。
狠狠的甩起缰绳,在侍卫的掩护下,秦王架着马车就朝着巷外离去。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引起官差和皇城护卫的察觉。
显然很不正常。
秦王手中的缰绳起起落落,那马车如同疯了一般驰向秦王府。
“二哥,刚才那是老四吗?”
“我们……难道不管他?”
稳住身形的晋王,再次从车厢里闪出身来,一边揉着自己摔痛的脑袋,一边看向身后,朝着秦王问道。
“哼,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功夫操心旁人。”
在晋王提到朱棣的时候,秦王难免冷哼出声,语气中很是不满。
“可是,这些人看起来下了死手,将老四留在那里真的好吗?”
晋王还是从人影中看出那熟悉的身形确实是朱棣无疑。
有些忧心的询问道。
“就算今日,他死在那里,也是他的造化。”
秦王的声音冷的能够结出冰来。
这次下手的人,身手不凡,很明显与之前的杀手不是一批人。
况且,之前那些人看似要下杀手,但实际上看到朱棣的到来,立马不恋战便离开了现场。
显然并未下定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