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这么狠!
唐云瑾趔趄起身,“容我给她诊脉!”她心里有千百个不愿,现在暂时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夜宸寒没说完,算是默认同意了。
走到白语嫣身边,唐云瑾探上她的脉搏,手指触及的一瞬间,便察觉出不对劲,白语嫣现在心跳比较快,因为距离近还能感觉到急促的呼吸。
这根本没晕,是装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宸寒质问,他汤喝的不多,腹部的疼感消失的很快,现在基本已经不疼了。
“没有中毒。”唐云瑾端起白语嫣面前的汤碗,闻了一下:“是番泻叶粉末。”
夜宸寒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立即调配出解药!”
“没有解药,番泻叶和泻药同理,怎么可能有解药。”
“本王说有,就必须有!唐云瑾,你不是觉得自己医术很厉害么?这就不行了?”
她气的指尖发抖,这男人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
“如厕便是最好的解药,王爷与其在这里为难我,还不如叫醒白姑娘!”
番泻叶这种东西,根本不具备让人疼到晕过去的效果。
“你敢忤逆本王?”
“是王爷不讲道理在先!现在原因也找到了,我先回去了!”唐云瑾说完,转身就打算走了。
夜宸寒不肯就此放过她,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是谁下的药物还没调查清楚,你想去哪?”
“你还怀疑是我?”
他笃定道:“只有你嫌疑最大!九青,派人去搜凝雪院!”
九青眼神犹豫的扫了眼唐云瑾,抱拳领命,转身带人离去。
唐云瑾站在原地,垂眸看了眼脚踝,被瓷片划伤后,伤口虽然不算大,血却不停往外冒,加上有碎瓷片在伤口里,她要是动一步,就感觉抽疼。
而夜宸寒仿佛是看不到她的窘态,视线早已转至白语嫣身上。
一段时间过去,搜查的侍卫回来了。
夜宸寒立刻问他:“可有结果?”
“回王爷,里里外外搜遍了,没有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说!”
“只是在搜查的过程中,小公子阻挠,不慎撞伤了头,在……流血。”侍卫说道后边低下头去,声音也弱了。
“小糖包!”
唐云瑾脸色骤白,顾不得自身伤势,趔趄着往外跑。
到底也是自己的血肉,夜宸寒厌恶唐云瑾,不代表对两个孩子同样冷血,吩咐下人将白语嫣送回住处,也急忙朝凝雪院赶去。
还没走进院子,唐云瑾就听到小糖包的哭声:“呜呜呜,好疼,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一着急,她脚下一扭,脚踝更疼,只得咬紧牙关跑进去,“小糖包不哭,娘亲在这里。”
听到呼喊,小糖包赶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头扎进唐云瑾怀里。
只见他额头青紫了一块,还有血迹往外冒,虽流血不多,但孩子小,这种伤搞不好就会……
“是谁干的!”她抱着小糖包,眼眸中充斥着红血丝,嘶哑着声音质问。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从不让孩子受伤的。
“王妃,您先消消气,这是意外。”九青想要安慰她。
却更是火上浇油,唐云瑾怒声质问:“你有孩子吗?他才几岁?伤成这样,你们告诉我是意外?”
“娘亲。”小糖包哭哑了,吸了吸鼻子,反过来安慰她:“娘亲,我不哭了,我是男子汉,娘亲别担心。”
孩子的懂事,令她心疼!
夜宸寒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去请神医过来。”
唐云瑾扭头怒视他:“等你把神医请过来,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孩子,我要自己帮他治,你给我药!”
“唐云瑾,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胡闹!即便你会一些旁门左道,医理上,未必能企及神医!”
“唰!“唐云瑾拔下簪子,抵在脖颈上,双眼通红:“夜宸寒!我再说一次,我的孩子,我要自己亲自治!你没资格管,这本就是你的错!”
夜宸寒额头青筋鼓起,作势要上前夺走她手中簪子,却注意到她脚踝处的鲜血,早已把那双褪色绣花鞋浸染,一时间他头脑忽然冷静了下来,挥手道:“立即把药库中所有治疗外伤止血的药材拿过来给她!”
“是。”
趁着侍卫去拿药功夫,唐云瑾开始检查小糖包伤口。
一面对孩子,她语气就软了下来:“小糖包,你忍耐些,娘亲给你检查下伤的严不严重。”
“娘亲放心,我现在不怕了。”小糖包轻轻拉着唐云瑾的袖子,乖巧地保证道。
“乖。”
说完,唐云瑾开始小心翼翼检查他的伤口了。
伤口在左太阳穴正上方,她轻轻按压伤口的四周,头骨足够硬朗了,只要冲击不强就不会伤到,她再仔细看了看流血的伤口,不是很深,应该是撞到什么地方磕破了皮。
小月本来吓傻了,反应过来后,急忙说道:“刚刚小公子是撞在了桌角上,很响,都吓坏奴婢了。”
唐云瑾瞥过去一眼,庆幸桌子不是尖角。
很快王府的人就把许多药材送了过来,唐云瑾立即取了几十种药材出来,一种止血药,一种止疼药,还有一种祛疤药。
“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本王。”夜宸寒声音听着都没平日那么凌厉了。
唐云瑾知道,他是对孩子有了愧疚之心,只要孩子恢复,他的态度就会和往常一样。
所以她只是冷冷说道:“我需要王爷从我眼前消失!”
“……”此时此刻,夜宸寒颇有一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冷哼一声,拂袖带人离去。
等三种药弄好,敷在小糖包的头上,药效一起来,不疼了,小家伙发自肺腑的展露笑颜,“娘亲好厉害!我也想学医术!”
“等你伤好了,娘亲就教你!”
唐云瑾下了决定,不单单是教孩子医术,还有……制毒!
以后离开王府,两个孩子都要有保命的手段她才能放心。
另一边,羽洛院。
被送回来没一会儿,白语嫣就睁开眼了,灰衣婆子恭维地守在床前,大喜过望:“姑娘,你醒了,可还难受?”
白语嫣轻轻摇着头,脸色茫然:“真是奇怪了,醒过来竟不难受了。”
其实她喝的汤也不多,就两口罢了。
“姑娘没事就好,只是……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