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瞳孔扩散,狂喷出一口鲜血,伴随着利剑从胸膛狠狠抽出,带出血珠,他整个人也失去支撑力,跪倒在地上,鲜血不受控的从嘴中不断涌流而出。
“咳咳……”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作为北冥帝王,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
“真是不堪一击,早前我便觉得这北冥皇帝不行,没想到这么快便死在我等手中。”
“放……放肆……”皇帝艰难的抬起头,怒视着眼前的人,瞳孔却慢慢的更进一步扩散,显得有些可怖。
“死到临头还以为自己是皇帝呢?”为首之人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叮——”
原本被勉强握在手中的剑,也不争气的脱落了去,落在地上,很快被雨水冲刷。
皇帝也终于支撑不住,砰然倒在地上,意识在慢慢的减退,耳边却还能听到那些杀手的声音传来:
“这皇帝当得真失败,邕王明知道我们目的是皇宫,京城内的骚动只是障眼法,也还是将保护皇宫的人全部调去京城街道了,甚至提前派人告知宫中贱婢自保,却唯独没人来管他这个狗皇帝!”
“度量这么小,能当好皇帝才怪,要我说,北冥若不是有邕王和宸王,估计早就已经败在他的手里了。”
“差不多了,撤!”
皇帝眼眶泛红,眼眶不断有水珠落下,却令人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后悔之泪。
如此同时,京城内街道。
接近千名黑衣杀手已经与京城士兵开始交手。
这些杀手虽然在人数上没优势,却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非一般人可敌对,而在京城的士兵,对他们而言,只能说是草芥。
两者对抗,悬殊显而易见。
隐蔽的楼宇之上,启尤瞥了眼站在身边的人,锐利的眼神之下潜藏着一抹笑:“只要唐云瑾跟墨云阁的人不在,我们要拿下京城轻而易举!
阿垚神色波澜不惊:“她即便是在,北冥京城,也是囊中之物!”
“皇兄可真是敢说!如果夜宸寒不是重病缠身,你怕是没底气说出这句话吧?毕竟你与他之间实力虽然差距不大,却还是会被压制一头,不是么!”
阿垚浅色眸光中闪烁过一丝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京城内如今还有舒王与宴王?两人联手,实力不输宸王!”
“舒王?”启尤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皇兄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今日带领士兵突围的是夜若云与宴澜,竟完全没见夜云舒出现过,这心高气盛的四王爷不是一心想取代夜宸寒的位置么?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总不可能去当缩头乌龟!”
启尤越想越不对劲。
沉默一瞬又锁眉低喃:“还有去追杀唐云瑾的人,到现在为止,竟完全没有消息传回!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追踪到人,还是未曾得手!”
身侧的人忽然一声冷笑。
启尤瞬间抬眸看过去:“皇兄冷笑是何意?”
“你固然聪明,却不够了解她的为人!你真觉得,她已经离开京城?”
“!!”
陷阱!!
反应过来后,启尤低喝一声:“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这一批精英,大半都是我的,且悉心多年培养!你作为西凉大皇子,竟行此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我可没有。”阿垚双臂环抱,眼神清冷,“我不过刚想到!”
“你!”即便启尤一直性情比较沉稳,此刻也有些耐不住,冷下脸去:“皇兄,我如今可以直接以通敌之罪将你论处,即便先斩后奏,父皇也不会怪罪于我!我看你在北冥这几年里,已经被唐云瑾那个女人迷了心窍,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想好了!你若死在我手里,攻破北冥的功劳,便只会是我的!”
阿垚这话表面上像是在惊醒启尤,实际上却添了一把火,加深了启尤的胜负欲。
要是从年纪上来算,启尤甚至比阿垚年长两三岁。
阅历也要多一些,但奈何在人心的拿捏程度上,阿垚一直都比较厉害。
否则也不会刚认识唐云瑾不久,便能换取那么高的信任。
所以启尤被他刺激到直接拔剑,阴冷的杀意布满面容:“你可真敢下定论,放心,如果你死,我一定把你跟唐云瑾合葬!”
话落,俯冲而去。
其实启尤一直都想动手,他从一开始就不服阿垚能成为大皇子这件事,觉得那原本是应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过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理由罢了,如今倒是正好,阿垚自己往枪口上撞过来了!
阿垚没有着急将兵器取出,反而是双手负立在后,一直在不断地躲避,“既然二皇弟执意如此,那便给三次机会,三次之后,你若杀不了我,便是你的死期!”
话到最后,那张俊朗的面容之上浮现了一抹嗜血笑容。
这是在唐云瑾面前从不曾展现的模样。
也是他一直隐藏起来的真我!
曾经在西凉的时候,只要是阻碍自己之人,都会被他毫不犹豫的剔除。
可以说,自从经历过那场幼年变故之后,阿垚就以最冷血的姿态示人。
他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给了唐云瑾。
可从此之后,他的温柔,或许又要像从前一样,再度隐匿于内心深处。
也不会再有人像云瑾一样,懂他关心他了。
“哼……”
他太过于出神,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启尤全盛释放出来的第三剑招,勉强躲开之后,肩膀位置被划出一道修长的血痕,将他原本淡青色的衣衫染红了一片。
神色,愈加淡漠起来。
启尤抬手触摸剑刃上的血,冷冷嘲笑:“皇兄,刚刚我见你眼神中仿佛写满了三个字:唐云瑾!父皇曾经说过的,女人是最没用的东西,她不但会在权势上拖后腿,还会是成长中的绊脚石,太在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