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面色冷淡，“我没有经常头疼，只是喝酒偶尔会这样。”
苏嫣高兴，“那没关系，我随时恭候。”
“好了，症状缓解，我要休息，你也赶紧回去。”
秦观棠倏然起身，冷冷撂下话。
苏嫣嘴角的笑容僵住，怔怔地看着他，眼底聚满了忧伤。
“你让我现在回去？”
秦观棠回头，有些疑惑。
他又没叫她来，她是主动的，现在让她回家，难道还有错？
眼神闪过一丝不耐，冷寒地问：“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苏嫣敛眸，委屈的很。
“我来的时候，三更半夜就怕遇到坏人。现在一个女孩子，我怕……”
意图很明显，要他送。
要不然，今晚留下过夜。
苏嫣不像那种死缠烂打霸王上弓，她有分寸，知道怎么拿捏男人，尤其像秦观棠这种不怎么轻易近女色的。
“我送你回去。”
秦观棠说完，进了里房，再出来换了自己的衣服。
头发虽然看着很凌乱，却依旧不影响他那张冷峻逼人的面容。
从酒店下来，酒吧还在如火如荼地营业。
苏嫣跟在身边，慢了一步，偷瞄他的神色。
见没反应，也才大胆地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秦观棠没理她，去开自己的车。
苏嫣愣了一下，转而看向自己的车子，随即小跑跟上。
“坐后面。”
她要开副驾驶的门，被秦观棠制止。
苏嫣努着嘴，满眼失落。
不让坐副驾驶，看来是还想着他前妻。
“秦先生，我坐后面，显得你好像是我的司机。”
为了心理平衡，苏嫣故意这么说。
秦观棠从后视镜瞟她，脸色冷淡，并没什么反应。
一路无话，到达苏家。
他不下车，等着她下。
两人僵持，苏嫣拗不过只好推开车门，下了地。
“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手撑着车门，又说了一遍。
然而，秦观棠只是朝后视镜瞟了一眼，还是没有接话。
苏嫣内心一阵酸涩，慢慢关上车门。
望着行远的车子，失望的眼神转瞬变得坚定。
第一步完成，接下来，这个男人一定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秦观棠驱车回到香兰街的房子，里面黑通通一片，像没人气似的。
他没开灯，赤脚上了二楼。
刚在床上躺下，头又开始针扎似的疼。
他翻找虞沉的电话，打过去那边正好在医院。
“今天夜班，你要不来找我。能开车吗？”
“可以。”
秦观棠匆匆下楼，赶到医院，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差点晕倒。
一楼导诊台的护士将他搀扶到虞沉办公室，症状依旧没有减轻。
虞沉用医用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球，又查了他的颈椎，“没有外伤，需要做个脑CT。”
秦观棠用手轻轻锤着后脑勺，以此想要缓解疼痛。
虞沉一边记录一边问：“这个症状多久了？”
“之前没有过，最近喝酒会疼，但是就今天最严重。”
“少喝点酒，估计是酒精刺激大脑。”
“这么严重？”
“也可能是你经常熬夜导致。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拿自个的身体当回事。这不，昨天还送来一个二十六岁脑出血，没抢救过来。”
“……”
秦观棠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他一般都是定期体检，根本没什么毛病。
“这个单子你拿着，天亮做脑CT。”
虞沉将开好的病单递给他，叮嘱后，要去查房。
回来的时候，秦观棠在椅子上靠着闭着眼。
虞沉好心：“要不去我的休息室躺着，反正天快亮了。”
秦观棠不客气，真的去了他的休息室。
虞沉在他之后，也跟着进来，似乎有话要说。
秦观棠脱了西装，解了领带，躺靠在上下铺的下铺。
“想说什么？”
他主动问。
虞沉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欲言又止。
好半天，他在床边坐定。
“有没有欣瑶的联系方式？”
“你不是有。”
“她把我拉黑了。”
“……”
秦观棠用手枕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微微偏头看着虞沉。
“我那隔壁的房子，她应该是卖了，已经换了主人。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
“观棠，欣瑶喜欢你。”
虞沉侧身，凝视他。
秦观棠抬手直直给他一拳，“开什么玩笑。”
“真的。虽然她表白那天，我不在，但是我也听说了。”
“我已婚。”
“你跟欣瑶青梅竹马，按理说你们是最适合的一对。”
“虞沉，喜欢要去追，不是你这样阴阳怪气。”
“我没有阴阳怪气，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公平。”
虞沉收回视线，转向别处，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抉择的复杂。
秦观棠望着他的眸子闪烁着无奈，“我一直觉得你挺大胆，没想到你是胆小鬼。”
虞沉不说话，只是重重叹气。
秦观棠想要坐起，再跟他说。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虞医生，有个病人突然大出血。”
虞沉匆忙离开，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秦观棠只好忍着疼痛，起身关门。
他睡不着，靠着床头翻看陆怀夕的微信。
上面都是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如今被他置顶，快被翻烂了。
好容易熬到早上八点，他眯了一会儿眼，睁眼感觉头不疼了，好像症状一瞬间消失的。
他下床穿衣服，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虞沉风风火火进来，“黄医生到了，你赶紧去做脑CT。”
“不疼了，我得回去开会。”
“开什么会，命重要。”
秦观棠被虞沉硬拉着去的检查室。
程峰打电话，显示关机。
他又发微信，依旧没人回。
彼时，早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秦观棠这两年从不迟到，但是今天有点例外。
一众高层在会议室等待，程峰在外面也是等的焦灼。
能让秦总丢下早会的缘故，难不成是陆小姐回来了？
他免不了多想，正徘徊，前方电梯口出现一抹白色身影。
来人一身雪白连衣裙，长发挽于头顶，扎成一坨丸子，看起来俏皮灵动。
“秦总来了吗？”
苏嫣走近，落落大方地问。
程峰微愣，摇头。
苏嫣将一份文件递给他，“既然没来，那我下午再来拜访。这是我们苏氏的方案。”
交代后，她转身离开。
程峰半天回神，看了一眼文件，只好再次打秦观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