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开了早会,便急匆匆到医院。
许青大概就是掐着点,她前脚走,他后脚到。
“谁刚才来过?”
秦观棠看到花瓶里的红玫瑰被别的鲜花替换,有些许的不悦。
陆怀夕说:“是许青。”
秦观棠换花的动作一滞,“她来干什么?”
“当然是看望我的。”
陆怀夕没有看到秦观棠脸上的坏情绪。
直到,他问:“有没有说起又让你帮忙要股份?”
“没有。不过,她说起跟你爸结婚来着。”
说出这话,陆怀夕扭头看向他。
秦观棠面容微沉,“那个女人什么目的,可都写在脸上了。也就秦国华这个傻子,一直相信她。”
“人家也算没白等。但凡是个人,估计都做不到。”
“呵,他可真不是凡人。”
一声嘲讽,陆怀夕盯着秦观棠的神情。
他现在真的是对自己的父亲失望至极。也是,哪个孩子轻易会原谅一个从不顾家的父亲。
“我输完这瓶吊水,护士说,可以出院。”
陆怀夕看着秦观棠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办公。
他抬头,望过来,“回家继续休息。”
陆怀夕撇嘴,“我好了,再说也没那么矫情。”
秦观棠随后收回目光,翻阅文件。
陆怀夕不想打搅,只能无聊地拿了手机。
病房静悄悄的,不一会儿,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传来。
陆怀夕看向那边,秦观棠坐着接听。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我现在就在医院,我马上下去。”
“怎么了?”
他要出门的时候,陆怀夕着急询问。
秦观棠定住脚,“婶婶要生了。”
“生?”
他出去后,陆怀夕也待不住,可吊瓶里还有半瓶没输完。
她从回来兰城,确实没有见过吴优,原来她都怀孕生孩子了。
秦观棠刚出去,陆母带着小团子进来,“刚才上来的时候,碰到你那个老师,她是不是来看过你?”
许青还没走?
陆怀夕轻嗯,“来过。”
随即,眼眸闪了闪,“可能她还有别的事。”
许青从小在秦家待过,那应该也认识袁益明。现在吴优生孩子的话,那可能她也会关心。
“十一,那边不能去。”
陆怀夕走神的瞬间,小团子跑到茶几那边,她忙制止。
陆母见她大惊小怪,忍不住道:“让她玩吧。”
陆怀夕可不这么认为,“那是观棠公司的文件,要是搞坏了可就是大麻烦。”
陆母这才意识到严重性,马上过去抱走小团子。一边还不忘抱怨:“她也不能总待在这儿,老捣乱。”
“你们就在家里,不用过来看我。”
陆怀夕扭脖子抬头看向高高挂着的吊瓶,“我输完这瓶就走。”
“那还得一会儿。”
“妈,他们家有个婶在妇产科生孩子,我可能也得过去瞧瞧。要不,你带十一就回家。”
“刚来。”
陆母还有点不乐意。
陆怀夕无奈,朝小团子招招手,“十一,来。”
“麻麻。”
她再次爬上病床,外头进来一名护士。
看了一眼窝在陆怀夕一边腋窝下的小团子,“秦太太,如果可以,最好再住一天。”
“不住了,我感觉我身体已经恢复挺好的。”
陆怀夕拒绝。
护士将带来的药水打进吊瓶,就没再多说话。
陆母倒是多嘴问了一句,“我女儿是什么病?”
护士看了陆母,又看向陆怀夕,微笑道:“就是有点气虚。”
说起这个,陆母更有发言权,“气虚也不能一直待在医院,这个靠慢慢休养的。”
护士没了话,只能默默出病房。
陆怀夕心里却是幸福满满。
她仅仅只是气虚,秦观棠就是日夜守着。
之前的担心,看来是她多虑了。
没等到吊瓶里剩下的药输完,秦观棠从外面回来。
“婶婶有点胎位不正,大概率是要剖腹产。”
陆母听见,瞬间从椅子上站起,“你婶婶多大年纪?”
“三十七岁。”
“属于高龄产妇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陆怀夕怕她母亲多事,说:“妈,你带十一回去吧,我这快输完,差不多下午就出院。”
秦观棠看向悬挂着的吊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她执意要回家,那便回,不然就要暴露他所隐瞒的事。
陆母听劝,带着小团子走了。
陆怀夕稍微加快了下水的速度,半个小时没到,秦观棠就叫了护士拔针。
与此同时,妇产科。
袁益明等在外面已经好几个小时,早已是心急如焚。
牧母来的时候,带了不少母婴用品。
一起的还有牧之正的新婚妻子,郑家千金,郑琪。
“生孩子本来就很慢,你也别太着急。”
牧母安慰袁益明。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也是从小在一个家庭里长大,吃秦家的饭喝秦家的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袁益明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
手里的手绢已经被他紧张出来的汗水沾湿,一直盯着接生通道的门,时刻不敢分心。
“许青回来了,你知道吗?”
牧母挨着他坐下,问。
袁益明用手绢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她来过。”
牧母惊讶,“你说,她来医院了?”
袁益明很平静地说:“嗯。观棠媳妇也在这边住院,她说来探望,顺道而已。等吴优生了孩子,她再来看望。”
“这,这都是什么情况?”
牧母看了自家儿媳一眼,又转向袁益明,“观棠什么时候又结婚了?这自从老爷子和老太太走了以后,我也不常去秦宅,那边怎么发生这么多事,还有这个许青竟然主动跟你走近,她该不会……”
“观棠是复婚,还是之前那个女孩。至于许青、”
袁益明顿了顿,“嫂子离婚了,跟大哥。许青眼下这苗条过分明显,不用问,一定是想跟大哥旧情复燃。大哥被观棠找回来那两天,他去找我一块吃了饭。”
牧母忿忿不平,“这么多年,他还知道回来,真有脸了。爸和妈离世,他作为亲儿子都不肯回来吊唁。”
袁益明望着接生室的门,喃喃:“回来也是为了个女人。”
牧母担心,“观棠怎么说?他总不能就任由秦国华胡来?”
袁益明偏脸,“还不知道呢,他每天那么忙,哪顾得了那么多无聊的事。”
牧母眼神陡然发狠,“哼,我秦莺看来也该为秦家出一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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