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安静，陆怀夕才下楼。
从落地窗向外望，秦观棠的车子已经离开。
回头看到客厅茶几上，还放着两杯没来得及喝的酒杯，陆怀夕走过去将其收进酒柜。
返回来时，也准备回公司。
但是她没想到，许青来过济明资本。
一进办公室，麦丹神秘兮兮地跟进来，“艾琳娜，那个许青跟陆总好像吵架了。”
陆怀夕一怔。
他俩吵架？
正疑惑，陆济明的秘书敲门，“艾琳娜，陆总叫你。”
陆怀夕放下包，跟着她出去。
到了陆济明的办公室，就见陆济明的脸色不太好看。
“陆总，你找我。”
“坐。”
陆济明一脸疲惫，示意她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陆怀夕想到麦丹说许青和陆济明吵架，不免有些疑惑。如今，再看陆济明，分明很累的样子。
“陆总，你怎么了？”
陆怀夕好意关心。
陆济明叹了一声，不好与她对视，“艾琳娜，我给你的两个案子，其中一个的后续，你不用再管。”
“为什么？”
一个许青的收购，一个钟老资产评估。
他指的总不能是许青那个案子？
陆怀夕生出这样的疑惑，就听到陆济明说：“秦光科技，许青女士不想你继续跟进。”
“她有说什么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现过什么矛盾，但是她的要求已经给公司造成一定的影响。”
如果客户中途不满意，临时更换负责人，这会让同行觉得其不专业。
“既然如此，我去跟她说。”
“你进来之前，她刚走。这件事就这么着，你把后续一会儿都送到我这儿。”
“……好。”
陆怀夕些许的失落。
回到她的办公室，想到许青的行为，她隐隐感觉不太好。
陆怀夕将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秦观棠，他只是安慰她不用太放在心上。
确实，她也就是个打工的。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其他人那里，肯定感觉没什么。
只要不影响老板发工资，谁管那么多，但这个客户不是一个陌生的人，她是许青，曾经给她帮助的人。
陆怀夕下午提前下班，驱车前往许青那里。
因为提前硬着头皮打过电话，所以她到的时候，就看到秦国华在小别墅外面的池塘钓鱼，而许青就在旁边看着。
或许是女人保养的关系，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年龄差挺大，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父女。
“许老师。”
陆怀夕下车，叫了一声。
许青回头，随后不知跟钓鱼的秦国华说了什么，转身朝她走来。
二月的气候，傍晚还是有点凉。
许青示意她跟着进屋。
陆怀夕跟在后面。
客厅里，许青给她端了一杯水。
随之，在对面坐下，直截了当：“我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陆怀夕看着她，“许老师，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你也要知道，我是跟秦观棠复婚了，但是我是不被秦家认可的儿媳妇，甚至于到现在，十一都没有进过秦家的门，没有见过她的奶奶。”
“作为一个女人，有一个男人爱她，就足够了。你嫁的是秦观棠不是他妈，你管她认不认可你。你只要俘获秦观棠的心，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说到这个，许青别开视线，望向窗外的风景，“老师拼了半辈子，只是想老了有个依靠。我以为我当初的心软，会让我有一点点的回报。”
“过去的事，对秦观棠的伤害太大，但凡牵扯到秦家的利益，他不会让步，就算是我也不行。”
陆怀夕知道许青的心思。
就算她再道德绑架，也没人会傻傻接受。
许青回视，定定地看她良久，忽然眼神变得柔和。
“怀夕，我今天去济明资本跟你老板起了争执，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知。”
陆怀夕摇头。
许青：“因为我想要你。”
“……”
陆怀夕无言以对。
许青这是在兰城开分公司，然后把她从济明资本薅走。
没想到，陆济明竟然舍不得。
“你很聪明，也没让我失望。我培养的人，我自然想留在自己身边，但是陆济明他非说你是他那边的人，死活不放。”
“那你在济明资本的项目……”
“我准备撤了。”
“那你不是还要找人重新分析估算？”
“我有的是时间。”
陆怀夕没话说。
抬手端起面前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很感谢老师的栽培，我也想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但是，陆总是老师的学弟，我觉得还是不要因为我而让你们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你知道现在让猎头挖一个有资历的分析师，需要多少金钱多少精力？当然，我不是说你不优秀，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我以为我想要就能要的。”
“老师，我觉得你还是等公司成立。说不定，到时候我正好跳槽。”
陆怀夕自己根本没有计划，如今这样说也是缓和之计。
她总是在关键时候，非得心软。
“我从济明资本走后，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也想过，你会在他公司一直待着。陆济明那个公司已经有些年头，合作业务早在几年前就涉及到国外。别看他整天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实则是心思很深。”
“在那个位置待久了，难免的。”
“好了，我跟你说了我的想法，我希望你跟我的关系可以依旧保持原样。如果你不方便帮我秦氏那边的事，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毕竟，我身边还有个秦国华，只是我不想利用而已。”
许青扭开脸，双手撑着沙发，感慨地望着外面，仿佛在看隔了马路正在塘边钓鱼的爱人。
“您跟秦国华就这样一直这样？”
“不然呢？”
“反正，他都……”
陆怀夕故意不说完，意思很明显。
许青低声笑：“领证就算了，这样自由。”
她回头，正色道：“你那个婆婆在国外有很强大的娘家，如果她来真的，她儿子根本护不住你。”
陆怀夕没有被吓住，只淡淡一笑：“她再狠心，总不能还要伤害她儿子吧？”
“男人这辈子，如果他想的话，可以有很多女人。即使在中国，只要不违法，也没人能奈何。”
许青像是在有意无意地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