蚶“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冰冷的男声,阻挡陆怀夕几欲踏入的脚。
回头,看到一张日思夜想的面孔,她猛地扑进他的怀中。
然而,下一秒,男人将她拉扯推开,冷漠至极。
“这里不欢迎陌生人,你还是赶紧走。”
话落,他进了旁边的书房。
没几秒,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陆怀夕还愣在那里。
见他要下楼,她慌忙从后面拽住他的衣角,“秦观棠,你妈带走十一,你快去找找她。”
男人侧身,低睨着她的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松手。”
“……”
陆怀夕无动于衷。
两人僵持数秒,最后还是秦观棠强行掰开她的手,匆匆下了楼。
陆怀夕一愣神,也疾步下去。
就看到蔡家敏挽着秦观棠的手臂,好像他们俩才是一对,是这个家的男女主人。
见秦观棠没有排斥蔡家敏,陆怀夕伤透了心。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转开脸,抬了抬下巴,控制情绪,才又转回来,极为平静地说:“麻烦告诉苏容,我可以不要男人,但我不能没有女儿。”
话落,她不想再看他们一眼,仓皇逃离。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路上,早已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不知响了多久,她像没听见似的。
最后,车子在路边停下,她再也绷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被人敲响。
陆怀夕抬头,抹开头发,降下车窗,外面站着一名执勤交警。
“姑娘,这里不能停车。”
“哦,好,我马上走。”
许是看到她通红的双眼,交警多问了一句:“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我孩子不见了。”
或许那身衣服给的信任感,陆怀夕再次失声痛哭。
交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马上让她下车。
——
秦宅内。
秦观棠在看着陆怀夕离开的背影,突然头疼的厉害,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咬他的脑髓,啃他的肉。
双手捂着头,痛苦万分时,鼻尖出现一个瓷瓶,里面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让他慢慢缓解了所有不适。
“阿棠,你还好吧?”
眼前渐渐清晰,是蔡家敏温柔的面孔。
秦观棠大脑一片空白,他慢慢站起身,发现手里还有一份文件,却怎么也想不起,在此之前发生过何事。
见他盯着手里的文件迟疑,蔡家敏提醒:“你不是回来拿文件么,还不赶紧回公司?”
“好,我这就回去。”
秦观棠消失的意识,渐渐回笼。
他走后,蔡家敏面上温柔的神色,即刻淡去,变为傲慢。
随即,拿起手机给苏容通了电话。
*
陆怀夕被好心的交警交给警察,可因为失踪时间不足二十四小时,所以不给立案。
还被劝回,耐心等消息。
等她再回到车上,恍然想起还有工作。
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麦丹打的。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没敢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客户那里。
中途,一个陌生号码打来,她不顾还在开会,急匆匆跑到外面接听。
“陆怀夕,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下次就不只是带走孩子那么简单。”
苏容恶狠狠的警告,让她怒上心头。
“十一呢。”
一声咆哮,对方挂了电话。
还没等反应,幼稚园的老师又接着打来,“十一妈妈,十一回来了。那位优雅和蔼的奶奶,还给所有小班的小朋友都带了礼物。”
“好,我知道了。”
陆怀夕木讷地应着。
挂断后,身体失重地后退一步,靠着墙壁几欲倒下。
这次把客户得罪了,走的时候,对方还黑着脸。
电梯里,麦丹见她情绪不佳,小声安慰:“没关系,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谁没个急事,就这么不通情达理的客户,活该一辈子发不了财。”
陆怀夕靠着梯厢,重重出了口气。
“没事。”
其实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孩子还好,她根本不怕苏容。但是现在,十一就是她的软肋,苏容也是瞅准了这一点,逼迫她再一次离开秦观棠。
既然苏容能提出不要孩子,那就证明十一在秦家毫无存在感可言。
原来,一个人的出身真的决定未来的走向。
两人刚回到公司,客户已经将电话打到陆济明那里。
原本合作的很愉快,就因为陆怀夕中途招呼不打,直接跑出去接电话。
无缘无故取消合作,陆济明也很不理解。
当她打电话让陆怀夕去他办公室,她已经动了离职的念头。
为了孩子能健康平安,她赌不起。
“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济明没有责备她,反而是关心的询问。
陆怀夕摇头轻笑,“没有,都解决好了。”
陆济明沉默片刻,“罗氏那个案子终结,你也不要太有压力。赶快调整好,接下一个案子。”
“好的,陆总。”
陆怀夕心里有感激,以至于到嘴边的‘离职’俩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还有事?”
见她没有走,陆济明疑惑。
陆怀夕突然有些难以启齿,“没事。”
说罢,快速出办公室。
当天晚上,她加班写了离职报告,发到陆济明的邮箱。
次日,她没去公司。
吃中饭的时候,家里的门被人敲响。
陆母开门,外面站着陆钰。
“我找陆怀夕。”
“进来吧。”
“不了,让她出来,我在外面跟她聊几句。”
陆钰神神秘秘,陆母也没多想,转身叫了陆怀夕。
她出来,顺手带上房门。
“你为什么突然离职?”
陆钰看着她脱口而出。
陆怀夕怕两人的谈话被她母亲听见,示意回电梯。
一路到顶层天台。
陆怀夕穿着一件长款绒线外套,往台子上一靠,双手插兜,低垂着头,“不想干了,我准备举家回州安。”
陆钰皱眉,“为什么?理由呢?你不等观棠了?”
陆怀夕抬眼,抿了抿唇,强扯一抹释然的淡笑:“我累了,耗不起。”
陆钰十分不解,望着她的脸颊,重又别开。
陆怀夕此时也盯着他,静默良久,说:“办公室,还有我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帮我带来一下。”
“什么时候走?”
陆钰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终于接受她离职的事实。
陆怀夕坦然,“需要先离个婚,然后,在州安找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