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侦探前往南洋，秦观棠也没闲着。
他去见了监狱里的蔡家敏，主要原因，他是怀疑车祸的事可能另有原因。
秦观棠来到探监的地方，隔着一道玻璃看到被狱警带出穿着一身囚服的蔡家敏，神情冷漠好像覆了一层冰霜。
两人接连拿起电话，秦观棠直接亮出一张照片。
“认识吗？”
蔡家敏原本因为他来探望自己而心里高兴，可当看到照片，她的脸色白了又白。
最终，颤抖着嘴唇，“不，不认识。”
“可你表情告诉我，你认识。”
“他叫辛其，是个杀手。东南亚人。”
说出这个，秦观棠那锋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蔡家敏的神情，试图从她脸上寻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但可惜，这女人太会伪装，褪去往日的傲慢，眼下只剩委屈和可怜。
“我不怕你不承认，我已经让人去南洋找这个辛其。到时候，他来跟你对峙。那时候，你的罪行可就不止一项。”
“我以为你来探望是因为心里还有我的位置，没想到，竟然是来栽赃。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还有，我是爱你，但我没有不理智到去害人。”
“我还没说这个杀手做什么过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栽赃？”
秦观棠微眯着眼眸，反问她。
蔡家敏竭力让自己淡定，看上去不露一丝破绽。
“我猜的。既然他是杀手，那必然是伤了人，不然你不会来这种地方，看我一个死囚犯。”
“蔡家敏，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没有做过的事，我自然不会承认，这跟信心没有关系。”
“好，你等着。”
秦观棠放下电话，转身离开探监室。
临到门口，监狱长拦住他。
“秦先生。”
“有事？”
“是这样的，在你之前，有位姓唐的小姐多次过来要求见蔡家敏。”
“唐可可？”
“应该是。”
“不能让她们见面。”
“……”
监狱长目送秦观棠走远，心里默默记下唐可可的名字。
秦观棠从监狱走后，第一时间去了城北。
那边还在紧锣密鼓地拍摄，他的出现也让很多人疑惑。
秦观棠直奔唐可可的剧组，见她还在拍摄，而是先去了导演那里等待。
唐可可拍摄完，被助理告知秦观棠来找她，顿时惊喜不已。
一眼看到导演那边站着的熟悉身影，她整个人感觉都是飘的。
“秦……”
“我有事问你。”
唐可可话没说完，秦观棠冷脸打断。
既然是问事情，那这里人多眼杂必定不行。
“要不去我房车，或者化妆间。”
“化妆间。”
唐可可的二选一，秦观棠选了后者。
他们进去化妆间，原本里面的人都识趣地腾地方。
唐可可把玩着手腕的玉镯子，等待着秦观棠发话。
秦观棠在进去后，静默好一会儿，才转身看向她。
“你跟蔡家敏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
唐可可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过。
“我在查一些事，你实话实说。”
秦观棠那摄人的目光，让人有压力。
唐可可默默咽了好几口水，吞吞吐吐，“我，我们，我们是，是在M国认识的。”
随后，她又忙着澄清，“那只是之前，后来就没怎么联络过。”
“你去过南洋没有？”
“去，去过。”
唐可可垂下头，眉头皱成一团。
秦观棠亮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唐可可缓缓抬头，“不，不认识。”
“可有见过？”
“没，没有。”
“蔡家敏在兰城这段时间，你们见过面吗？”
“秦总，蔡家敏不是已经在监狱了吗？那现在……”
“你只管说，与她见过吗？”
“见过。她还许诺给我资源，我前两天总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
“除了资源，你们还聊了什么？”
“一些女孩子之间的事。”
“见过几次？”
“她来找我。因为我在这边拍戏，前后大概有四五次。”
秦观棠闻言，扭头看向窗外。
“她有没有问起这片房子？”
唐可可也跟着转向窗外的风景，随即又转回来，“问，问了。”
“你怎么说？”
秦观棠仍未回头，唐可可却心虚地低下脑袋，“我说，……这是你家祖先留下的大院。”
“然后呢？”
“然后，然……，我说这宅子先前没有钥匙，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又打开。”
“你后来专门去向剧组打听了是不是？”
“她让我打听的，才知道剧方为了能在这里拍摄，特意跟陆怀夕签署过合同，而且还付了不少租金。”
唐可可手指搅弄着旗袍，一副担惊受怕地等着秦观棠的惩治。
然而，秦观棠只是在原地踱了几步，像是确定了什么，“秦氏在完美影视新投一个项目，你去试个角色。”
话毕，他径直出了化妆间。
唐可可倏地抬头，眼冒金光。
“新项目？完美影视？”
——
秦观棠现在百分之九十确定车祸的事，是蔡家敏所为。眼下只差抓到辛其指正，但他母亲在这件事上，估计也脱不了责任。
车子停在路边，看着陆怀夕微信上，还是自己最后发的消息，不免一阵失落。
点开对话框，犹豫半天，又不知该发什么。
忽然想到陈澄说过，那天陪着陆怀夕的还有苏恒。
他翻到苏恒的微信，打了语音电话。
响了数秒，那端的人终于接通。
这应该是他们表兄弟从结束学业后，头一次，秦观棠主动联系苏恒。
“表哥。”
那端的人，估计也有一些意外。
秦观棠听着这一声称呼，片刻愣怔，“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南洋。”
“工作，还是……”
“原本是度假，现在是工作。”
“正好，你不忙的时候，帮我查个人。”
说着，秦观棠点开微信，将辛其的照片发到他的微信上。
“这个人可能跟蔡家有关，你可以秘密打听一下。如果有确切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国内的事，我听说了。蔡小姐撞死人的事……”
“死刑。”
“什么时候将人送回南洋？”
“估计要一些时间。”
提起这个，秦观棠大胆地问：“你该不会是蔡家提前请的辩护律师？”
“……，我……，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