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就是一个病人!病人!
把自己当成医生就好了。
医生眼中无性别嘛。
唐慎试都没试,闭着眼道:“移不动!”
云桑犹不死心,“你试试嘛,手掌撑床,慢慢往后挪。”
“没力气!”
“……”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故意整她。
但没证据,而且他确实还没吃饭。
“行,那你忍着点。”
云桑不再犹豫。
往手掌上呸呸了两下又搓了搓。
看得唐慎目瞪口呆。
这女人咋这么不讲卫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云桑就跳上了床,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胸口往后拖。
“放手!”唐慎恼羞成怒道。
“放什么手,你自己又挪不动。”
“你个蠢女人!我挪不动你不会拿东西过来垫?”
“对哦!”云桑这才松开他。
她怎么没想到拿些东西垫在后面就好了。
一定是被他气的。
不过这个病秧子,长得还挺结实的。
背瘠硬得一批,磕得她生痛。
胸肌也……
“还不滚下去!”
唐慎气急败坏,莫非她平时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哦……”云桑做贼心虚的跳下床。
罪过,这可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急急忙的搬了个小柜子垫在后面,再用软枕隔着,未免他咯得慌。
弄好才将带来的食物从食盒里取出来,盛好送到他手里。
唐慎大概也是饿了,没再挑刺。
只是中间得有人在旁边帮着添菜添饭。
好不容易伺候他吃完饭。
云桑再次遇到一道人生难题。
唐慎说他要洗澡,洗澡,没错就是洗澡,这是她一个小嫂子能干的活吗?
“你说什么?”云桑惊讶道。
“不是说会用心照顾我,第一天就不耐烦了?”
云桑绝望的摇了摇头,“不是,今天没有准备,我先打盆水,让柏松来帮你擦洗。”
之前是她太想当然了。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就她这力气,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更何况他平时方便,洗漱什么的,她这个身份诸多不方便。
“我明天去给你寻个护卫吧。”
“果然是不耐烦了。”
“男人老狗能不能别这么矫情?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明白吗?我倒是想事事亲力亲为,可惜我没天生神力,再说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洗澡出恭这些事我这个做嫂子难道不该回避吗?”
唐慎不屑的哼了声。
说得好听,还不是看他残了,不想被他连累。
云桑只当是没听见,不出声就当是默认了。
收拾完东西,又打了桶热水叫上唐柏松过来帮他抹身,自己就回房了。
回到房间,云桑累得连空间都不想进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半天都睡不着。
今天这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老天给她送了这么个人,只怕是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不会的!
云桑很快否定掉这种消极的想法。
自己给自己洗脑。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心怀希望,只要自己真心对他好,就算是石头心都能捂热。
几个小萝卜以前不也那么仇视她,现在还不是一口一个娘。
嗯,别跟他计较,就当多了个便宜好大儿吧。
挪不动,那就给他做个靠垫。
吃饭不便,给他做个炕桌。
百想不如一做。
云桑越想越精神,干脆又钻到了空间,寻了纸笔开始画起了草图。
这一画就画到了凌晨。
囫囵的睡了个觉,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云桑做完早餐交待唐柏松给唐慎送去,就拿着图纸出门了。
唐慎见来的人是大侄子,抽了抽嘴角,“怎么是你?”
“她出门了,让我给二叔送饭过来。”
唐慎愣了下,明显注意到他用的是她,而不是娘。
“你怎么不叫她娘?”
少年自有他自己的心思,以前是排斥,后来是叫不出来,再之后就是习惯了……
见他不说话唐慎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对你们不好?”
唐柏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好还是不好?”唐慎蹙着眉,眼中锋芒外露。
唐柏松紧张咽了下口水小声道:“以前确实不好,现在……”
“啪!”
唐慎猛的拍了下床,沉声说道:“我就知道!”
吓得唐柏松浑身抖了个激灵。
“二叔……”
“放心,以后有二叔在,再不会让你们过上以前那般的日子了。”
“嗯。”唐柏松点了点头,这个他信。
后娘现在变好了,二叔也回来了,只要治好了他的伤,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唐慎抬起下巴指了指床边的柜子,“你先去忙吧,早饭放到那,我一会再吃。”
许是太久没见,彼此间还有些生疏,唐柏松只觉得二叔好严厉,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乖巧的点点头。
将食盒放到柜子上就退了出去。
云桑拿着图纸出了街,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一个老木匠的家里。
三张图纸,有两张图老木匠表示只要半天的工夫,另一张最少要十天。
末了又说临近过年,定制家具的人多,得排期。
云桑好说歹说,哪怕加钱他都不为所动。
“小姑娘,做人要讲诚信,我张木匠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要是应承了你,今天的活就没法按时完工。你急就另请他人去。”
老木匠说完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屋檐的长凳前拿起茶壶饮了一口。
饮完又意犹未尽的砸吧了几下嘴。
之后又饮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壶,干起活来。
云桑盯着他的茶壶,一脸艳羡道:“这莫不是产自闽州的红茶?”
张木匠这才正眼看她,“小丫头识货,莫非你也懂茶?”
“嗨!”云桑谦虚道:“祖上曾制过茶,到我们这一代这些手艺几乎都失传了,谈不上懂。我见张伯饮茶很有一套,想必是深谙其道。”
聊起自已喜爱的东西,张木匠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嘿!也就比不懂的人强些。”
云桑当即从袖口里掏出一包前不久新制的红茶,“我刚好带了包茶叶,张伯可否替我瞧瞧这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