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低头看她,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桑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们之间那么快就要面对第一个考验。
“那你先出去。”
王玉梅朝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落得这个地步,她也别想好过。
“阿荀——”
“属下在。”阿荀从外面进来。恭敬的站在唐慎面前。
王玉梅张大嘴看他们。
原来她猜得没错,唐慎是真的发大财回来的,要不身边怎么养得起这般气派的奴才。
“好好招呼他们。”
“是!”
唐慎说完跟着出了屋子。
云桑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
“生气了?”唐慎问。
“没有。”云桑摇头。
没什么好生气的,他要是分不清是非曲直,那她也趁早死了这条心。
唐慎上前将她的手握住,轻轻的捏了捏,“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狗男人,那刚才还那样吓她!
“对付她们的办法就是让她们闭嘴,只是手段有点血腥,怕你看了害怕。”
“……”
云桑发现自从他把话挑明,自己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就变了。
变得敏感,多疑,更在乎他的反应。
这样下去不行。
无论如何,她都是她,是个独立的个体。
云桑收起心绪,淡淡道:“王玉梅的事,是不是应该跟康伯说一声?”
少女一扫先前的阴霾,幽黑的眸子神彩熠熠,恬淡的笑容闪着自信的光芒。
宛如突然化茧的蝶,美好得让他移不开眼。
“嗯。我已经让泰安去接他了,想来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小胖就带着唐康步履匆匆的从院外走来。
唐康脸色憔悴,眼窝深陷,瘦得几乎脱相。
“阿慎,找到柏延和柏年了吗?”这几天忙母亲的丧事,他又要守灵,又要安排一切事宜,几乎没合过眼。
但唐慎一叫,他就来了。
母亲的丧葬费用几乎是他出的,但两个侄子失踪,他半点都帮不上忙。
此时见了他,心中愧疚不已。
唐慎看着这样的唐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找到了,叫二哥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母亲的丧事已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他一定会尽力去做。
“你与王氏是否还有复婚的可能?”
唐康完全没想到他特意叫他来,是要问这个。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不可能的了……”
“好。”他能理解他的犹豫。
十几年的夫妻,到底还是不舍。
那他就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小三小四是她和外人里应外合偷走的,她曾是你的妻子,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一声。
既然你们缘分已了,我便自行处置。”
唐康愣住了,因憔悴而显得比平时大的眼睛变得更加突兀。
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这……这怎么可能……”
“她是跟带走小三小四的人一起被抓的,如今就在这里。你要不信,自可去瞧瞧。”
人赃并获,岂容他说不信就不信的。
唐康双腿一软,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在椅子上。
一日夫妻百日恩,除了痛心疾首,他不知还能做什么。
“阿慎,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你还想替她求情?”
“不,不是。”他还有什么脸求情,可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对不起,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你们既没了瓜葛,没必要替她道歉。”
若不是他们已经和离,他这会要做的就是与他断亲绝交。
唐康唯唯诺诺道:“可她毕竟是柏福他们的娘,二哥……请你留她一命。”
唐慎看了他半晌。
看得唐康心里发虚,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才风轻云淡的说了声,“好!”
那就留她一命。
“我带你去见她。”
不是询问,是不容拒绝的指令。
唐康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他去。
云桑想跟上,他回头道:“你别去了,在这里等我。”
他不想让她去听那些污言秽语,免得脏了她的耳朵。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眼中星光潋滟,恨不得把所有的温柔都给眼前的人儿。
云桑瞬间红了脸,当着外人的面,他是一点都不避嫌了。
心中无奈的同时,又甜滋滋的。
唐康许是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情感涌动。
埋着头往前走。
直到唐慎停下,他差点撞上,才抬起头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没叫你,你别出声。”
“哦,好的。”唐康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才发现门后似有阵阵尖叫传来。
他满脸震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竟在这里动用私刑。
唐慎没理他,打开门进去后又关上。
“可问出了什么?”
阿荀道:“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只知道是北边的。”
北边,一般意指京城。
牵扯进朝廷的人,那这事便可大可小了。
唐慎淡淡道:“既然没了价值,送他们上路吧。”
“你要干什么?”三人闻言大惊。
没想到他会这般狠毒。
唐慎皮笑肉不笑道:“如你们所听,就是送你们上路。阿荀,王氏好歹做过唐家十多年的媳妇,给她留个全尸。”
王玉梅惊恐大叫:“唐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好歹是你二嫂!你要是杀了我,唐康不会原谅你的!”
她还不想死,她不能就这样死。
“二嫂?”唐慎扬了扬英挺的剑眉。“你是不是忘了你们早就和离了?我听说阿荀带人进去的时候,你跟这个男人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你觉得二哥知道了这事是不原谅你,还是不原谅我?”
“呯——”门被撞开,唐康铁青着脸从外面冲进来。
“阿慎,她果真跟这个男人睡了?”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刚和离了几天的妻子转头就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
唐慎面无表情的点头。
他要的就是他死心。
王玉梅没想到唐康会突然出现,大惊失色道:“唐康,我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别听他们胡说。”
唐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缓缓的转向她冷冷道:“你是说,你跟他都躺到一张床上了,结果因为被抓,所以没做成?”